史密斯來生意了。
自打Kki的下載量再上台階後,他就猜到邊學道肯定會來找他,果然,不到一周,有道集團的人就敲響了他合夥人辦公室的門。
第一次接觸很順利,因為有道不想放棄北美市場,而史密斯和他的合夥人覺得Kki很聰明,提前把預防工作都做好了,留下足夠空間進行運作。
史密斯隻是說客之一。
“Kki科技”北美分公司總經理蔡子竹和公關團隊負責人李靜薇也通過各自的人脈渠道進行公關,力爭把這股風浪壓下去。
大家都明白,所謂“事不過三”,隻要挺過這次危機,Kki就能獲得一個短暫的平靜發展期,而等Kki紮下根,再想動Kki就要考慮方方麵麵的影響了。
東海岸,紐約。
邊學道下榻酒店套房的會客廳裏,沈雅安、洪誠夫、蔡子竹和李靜薇圍坐一圈,一邊喝茶一邊跟邊學道彙報公關初步成果。
公關成果還是不錯的!
邊學道在英國陪沈馥和孩子這三天時間,沈雅安、洪誠夫和李靜薇在華盛頓K街做了大量谘詢,收獲的反饋信息顯示,這次Kki遇到的麻煩沒大到滅頂,隻要運作得法,是能夠有驚無險過關的。
這等於讓“Kki科技”吃了一顆定心丸。
在美國,消息靈通、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說客是權力結構的一部分,這些人說能過關,那就是能過關,至於“運作得法”,簡單得很,掏錢即可。
所謂說客,往好聽了說叫公關代理人,往本質了說是政治掮客,這些人的目的隻有一個——賺錢,隻要給錢,無論機構、企業還是個人,甚至外國政府,他們都能為你獻犬馬之勞。
茶幾前。
洪誠夫放下茶杯,從身旁的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向邊學道說:“我打聽了一下,去年微軟公司在遊說方麵投入了大約700萬美元,Facebook去年大約投入500萬美元,穀歌去年大約投入1000萬美元用於遊說。”
接過文件,邊學道隨口問:“蘋果呢?”
洪誠夫答道:“蘋果少一些,大概100萬美元。”
話音落下,李靜薇補充說:“我在德勤時跟K街上的公司打過交道,裏麵的人要麼是前議員,要麼給議員當過高級幕僚,要麼是議員的家屬,他們注冊當說客,說白就是趁著還有政治資源時將人脈關係變現,所以隻要找對人,確實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翻著手裏的文件,邊學道笑著說:“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靜了幾秒,沈雅安開口說:“美國參眾兩院一共有535個議員,目前美國正式登記在冊的說客約11000人,也就是說平均每個議員身邊圍繞20個說客。美國人允許這個政治後門存在,既是想通過這個渠道下情上達,還因為根本禁止不了。”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因為無論是參眾兩院議員,還是各州的閣員,都需要大量金錢來支撐幾年一次耗資巨大的競選,而競選就是燒錢比賽。華盛頓K街上的那些院外說客,跟議員們都是緊密的利益共生關係。表麵上看,找這些人遊說的收費並不高,支出跟聘用頂級律師或銀行家的成本比低很多,這是因為根據美國《聯邦院外遊說管理法》,遊說必須‘公開透明’,遊說公司每年必須定期向國會參眾兩院報告,說明客戶的國籍和身份等情況及遊說費用開支。”
“事實上,遊說真正的投入不是收費而是政治捐款,也就是不可能隻出一筆遊說的錢。這其實很好理解,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合作良好,那就等於結成一種同盟關係,客戶當然希望幫自己說話的議員繼續掌握權力,所以願意捐款給此人幫助他競選。另一方麵,就像克裏斯-馬修斯在《Hardball》(硬球)裏寫的,議員幫某個行業、企業或團體說話,為某個群體代言,也就等於將這些人手裏的票收入囊中,這些票在勢均力敵的政治角力時就會體現出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