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道鬆了一口氣,說:“還好!”
“好?”
單嬈瞪著邊學道,看表情處於發飆的邊緣。
確實要發飆!
女人什麼都可以忍,但絕對不能忍在乎的男人當麵說她沒有性魅力,因為雖然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全是為了啪啪啪,可一旦一個女人在男人眼裏失去性魅力,非攜手白頭歲月不饒人那種,那基本宣告戀情岌岌可危。
說句話糙理不糙的:男人連覺都不想跟你睡,還指望他愛你想你念你?
看見單嬈的樣子,瞬間意識到自己哪裏說錯話了,邊學道馬上補救說:“我說還好,是我家那裏有個風俗,女人大姨媽期間不能參加葬禮,不然會走背運。”
單嬈聽了,表情鬆懈下來,撅著嘴說:“今天本來不是正日子,提前了4天,肚子疼……可能跟最近的情緒壓力有關。”
扭頭看了一眼客廳裏的夏童兩家人,邊學道說:“這裏有我,你上樓休息,我跟他們說你身體不適。”
順著邊學道的視線看過去,單嬈小聲說:“你看著點蘇以,我看陳建那個未婚妻看蘇以的眼神有點複雜,別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邊學道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客廳裏。
因為夏寧母親精神不振,所以坐了半個多小時,童超跟一幫同學告辭,開車拉著四個長輩回租住的地方。
已然成熟起來的童超知道,不能拿自己心裏的悲傷程度衡量別人的悲傷,真那樣做,是反人性的,也是愚蠢的。而他們五人不離開,同學們就都得表現出哀傷的表情,話題隻能局限於夏寧和大學時的一些往事。
特別是善感的李薰,一提起跟夏寧在北戴河一起遊玩時的場景李薰就掉眼淚。
等說到李薰李裕結婚時童超和夏寧郵寄的照片,還有童超寫的那封祝李裕李薰“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的信時,客廳裏一片哽咽歎息。
已經送完夏寧最後一程,童超不想大家繼續掉眼淚,況且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一次,逼著大家一直壓抑不好。
果然……
夏童兩家人一走,公寓客廳裏的氣氛立刻輕鬆不少。
實話實說,當年上大學時童超和夏寧兩人的玩法太自我,所以除了北戴河那次,大家對夏寧的記憶並不多,論打交道次數,比603寢女生少多了。
而在場所有人中,悲傷情緒最淡的,則要數蘇娜。
淡也是正常的,蘇娜根本沒見過夏寧,何談悲傷?
童超離開後,蘇娜立刻坐到李薰旁邊,挽著李薰胳膊小聲安慰。
蘇娜親近李薰在情理之中。
首先,單嬈上樓休息了;其次,李薰是蘇娜頂頭上司的妻子;最後,蘇娜總不能去拉著蘇以說話。
蘇娜心裏十分清楚,若不是仗著已經入職有道集團監察部,眼前這個小圈子對自己的排斥力會比現在大得多。
結果,聊著聊著蘇娜就跟李薰說到她和陳建“五一”婚禮的事,然後問李薰新婚蜜月去的哪裏,說她正在為蜜月行程犯愁。
蘇娜說到這個話題,李薰下意識地朝蘇以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蘇以正全神貫注地幫大家倒咖啡,李薰心裏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窗外暮色降臨時,眾人起身告辭回酒店。
出門前,蘇娜看著蘇以問:“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蘇以從容地說:“我暫住在這裏。”
蘇娜聽了,沒敢看邊學道的表情,拉著陳建朝電梯走去。
等電梯的時候,蘇娜感覺自己的手被陳建握得生疼,她強忍著,沒有出聲。
也許是最近一周招待照顧夏童兩家實在太累了,加上借車給童超引發自責內疚等壓力性情緒,一直到樓下的人告辭離開,樓上的單嬈都沒有醒。
關上房門,回到屋內,邊學道上樓看了一眼單嬈,見單嬈呼吸均勻睡的很沉,他輕手輕腳地退出臥室。
下樓,蘇以正拿著垃圾袋收拾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