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困擾廖蓼好久的問題,在單嬈心頭萌生:邊學道究竟喜歡徐尚秀什麼?徐尚秀身上哪裏如此強烈地吸引邊學道?
這個問題,廖蓼沒想明白,單嬈也想不明白,邊學道對徐尚秀特殊的感情,這個世界除了邊學道自己,沒人想得明白。
茫然走回紅樓,單嬈翻出邊學道存的紅酒,打開電視機,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飲。
她開始全麵回憶徐尚秀這個人,從招徐尚秀進學生會開始,到兩人在學生會內部的交往,到“東森杯”足球賽結束後那次聯誼晚宴,到幾次在校園裏遇見徐尚秀和陶慶的身影……最後到今天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單嬈忽然發現,她對徐尚秀所知甚少,這個讓邊學道如癡如狂的女人,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分明。
酒入愁腸,幾杯之後,單嬈迷迷糊糊地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嘀嘀!”
手機進來短信的聲音把單嬈驚醒,看看窗外的天色,她拿過手機。
是關淑南發來的:“走之前找個時間聊聊。”
單嬈明白,還能不能繼續做朋友,就看怎麼回複這個短信了。
反正無事可做……
今天單嬈不想見邊學道,她有太多東西需要在心裏整理,這個時候見邊學道,說不準她會做出什麼事。
拿著手機回複關淑南:“今晚吧,找個能喝酒的地方。”
關淑南回:“今晚不陪男朋友?”
單嬈回:“我沒告訴他我回來了。”
……
關淑南幹過銀行的客戶經理,揣摩人的心思自有一套,單嬈說她回來沒告訴邊學道,可見兩人的關係出現了問題。
現在單嬈回複了短信,還說一起喝酒,那導致問題的人就不是自己,可能另有原因。
這個時候的單嬈想找人幫她排解心結,所以無論吃飯還是喝酒,最好找個安靜的地方。
關淑南找的這家餐廳,又偏僻,價格又高,但絕對符合單嬈的需要。
在約定的地方見麵,關淑南看著單嬈說:“你這套裙子真漂亮。”
單嬈說:“貴,最近才舍得下手買。”
換以前,關淑南會接著說“你家邊學道那麼有錢,你至於嗎”?
但現在,關淑南不會那麼說了,她一邊招手攔出租,一邊跟單嬈說:“年輕時,就該打扮自己,等老了,穿什麼也不是這個意思了。”
關淑南約的餐廳叫“味來”,三層樓的店麵,中式裝修,每桌都是獨立空間。
接待單嬈和關淑南的是一個化著煙熏妝的女孩,黃頭發,打了一排耳釘,服務態度很一般,說話沒個笑模樣,好像被老板欠了三個月工錢一樣。
等菜的時候,關淑南從包裏拿出織針和毛線,跟單嬈說:“最近睡眠不好,晚上睡不著,學織東西打發時間。”
單嬈把織針和毛線接過來,看著關淑南的針法問:“圍巾?”
關淑南說:“是。”
單嬈問:“這圍巾有主了?”
關淑南說:“有,我自己。”
單嬈架好針,邊織邊說:“我記得小時候你媽讓你學,你不學,結果我學會了。”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黃頭發煙熏妝女服務員走過來說:“阿姨,鄉村小炒今天做不了……”
不等女服務員把話說完,單嬈扭頭,瞪著她連珠炮似的問:“管誰叫阿姨呢?誰是你阿姨?織毛衣就是阿姨?”
壓抑了許久,下午又喝了酒的的單嬈,突然爆發了。? ?昨天中午遛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跟我問路,張口說:“叔,XX路怎麼走?”……知道我也不告訴你,管誰叫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