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在燕京這段時間,沈馥從邊學道那裏征求來的想法。
一個教樂器的客座教授,無論愛屋及烏還是恨屋及烏,都不會那麼強烈。
沈馥不想被愛,也不想被恨,她隻想安安靜靜地陪著母親,恬靜度日,享受人生剩餘的時光。
有一個難題。
沈馥現在是天後,無數隻眼睛盯著她,她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回鬆江見邊學道。
邊學道倒是可以去燕京,可是燕京可能比鬆江還不安全。
最終,兩人也未能見上一麵,沈馥回了德國。
上飛機前,沈馥給邊學道發短信:需要我幫你買明年世界杯球票嗎?
拿著手機,邊學道想的是,買了球票八成要一起看比賽,沈馥現在這麼大的腕兒,自己極有可能跟著被曝光?
如果被曝光……
前合作搭檔,在德國一起看世界杯,怎麼說得清?
盡管沈馥可能會失望,但邊學道還是回複:我已經托朋友幫我訂購了,如果那邊買不到,我再找你,一路順風。
……
沈馥回德國了。
邊學道聯係上廖蓼,讓她幫著買明年德國世界杯決賽半決賽的門票。
接起電話,廖蓼就說個不停。
一會兒說英國的天氣真是見了鬼了,總是下雨,逼得她新買了兩套帽衫衛衣。
一會兒說班級裏的香港男生很討厭,幾次在背後用北妹代指她,一周前,該男享受了一把左亨的待遇,被廖蓼一杯熱飲料從頭倒到腳。
瞎聊了一會兒,邊學道問廖蓼:“那邊怎麼樣?習慣了嗎?是否像你說的,都長著一張快樂、沒受過欺負的臉?”
廖蓼顧左右而言他:“大體適應了,就是英語交流能力還差很多。”
邊學道怕廖蓼發飆,沒再追問剛才的話題,轉而問:“融入有難度嗎?”
廖蓼說:“大體上沒什麼難度,我們班級18個人9個國籍,大家都是初來乍到,互相很友好。英國老師也很熱情,英國本地的學生,大多數認識不認識都會打招呼,嘻嘻哈哈的。”
似乎找杯子喝了口水,廖蓼繼續說:“當然,內地人主要活動在內地的圈子裏,這邊香港人不少,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可無論是誰,就算歐洲大陸來留學的,想融入英國人的圈子一樣比較難。”
邊學道問:“我道聽途說,說英國人有點鄙視黃種人。”
廖蓼說:“嗯,如果用心觀察,確實有一點。怎麼說呢,我感覺是他們對中國人信任度低,無論你說什麼,他們表麵上可能不會有什麼表示,但一定要在背後跟其他英國人求證後,才會相信你說的,可是等到下一次你說了什麼,他們還是會去求證。”
邊學道問:“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想過嗎?”
廖蓼歎氣說:“先上學嘍……不過中國人在英國沒什麼發展機會是真的,我可能畢業後混點資曆就回國發展。”
邊學道問:“回國?回國你想幹點啥?”
廖蓼說:“能幹啥就幹啥唄。”
邊學道說:“你想的還真開。”
廖蓼說:“不想開點咋辦?你能負責給我找工作?”
邊學道笑著說:“不好意思,我隻對兩類人負責,生我的人,我生的人。”
廖蓼忽然用嗲嗲的聲音問:“給你生孩子的人負責不?我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