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劉毅鬆家小區門口,劉毅鬆說:“我在這下車就行了,裏麵不好拐。”
邊學道沒停車,說:“到你家坐一會兒,喝口水。”
一聽這話,劉毅鬆知道,邊學道這是有話要跟他說。
在劉毅鬆家,邊學道跟劉毅鬆說了兩點:
第一,他在四山會有幾個工程。
第二,讓劉毅鬆抓緊學一些施工質量監督和驗收方麵的知識。
敢為集團在鬆江已經開發了一個地產項目,找人問相關經驗,不是什麼難事,劉毅鬆點點頭就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他問邊學道:“你說的四山的工程是什麼項目?”
從下車到上樓這一路上,邊學道已經在心裏反複權衡了,身邊似乎沒有比劉毅鬆更合適的人選。
邊家的人可以排除,沒有懂行的,而且邊學道不想讓邊姓的人和四山糾纏太深,在邊學道心裏,那個地方不是善地。他去,是為了實踐、兌現自己心裏的一點善念,蓋了樓,救了孩子,立刻抽身而退,絕不流連。
知大災而不救,生善念而不行,邊學道自認沒法坦然度過這天賜的餘生。
而他手底下的人,嚴謹穩重的倒也有,但唐琢那類的,放出去幹這活有點浪費,太年輕的又可能鎮不住場子,所以,劉毅鬆是一個相對的好人選。
還有一點,讓邊學道下定決心選擇劉毅鬆,因為這人不是混吃等死的性格,當然也許他遇到邊學道之前混吃等死了好些年,現在開悟了。
邊學道一直記著他去燕京給單嬈買房子後回鬆江,到劉毅鬆家看他的時候,劉毅鬆家茶幾上放著的裏麵畫著各種標注的企業管理書籍。
也許有點誇張,但劉毅鬆確實浴火重生了,他走出了自己心裏的魔障,也走出了命運的泥沼,帶著一種人生的通透,帶著對福氣的珍惜,悄然蛻變。
最妙的是,劉毅鬆身上還有一個“鬆江市見義勇為先進分子”稱號,這個稱號也許不值錢,但在道德層麵絕對是有分量的。如果在四山有人因為監工對他產生什麼惡念,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扛住輿論的口誅筆伐。
加上劉毅鬆主動要求去外地,事情就這麼定了。
……
崔建國的命運因為他參與到地塊角力的紛爭,發生了改變。
這也是他突然上位,得到垂涎多年的位置,財力暴漲,信心爆棚後的結果。
換他當副支隊長的時候,這種事他就算做,也不會太絕,至少不會還帶著攝像的在旁邊。
得意便猖狂,所以來了現世報。
時間過去太久,而且前世報社同事酒後談起崔建國的故事,不是邊學道重點關注的,所以他隻能大概記得因果,記不得特別細的細節。
不過,知道因果已經足夠了。
邊學道聯係了麥小年。
黃胖子辦事的靠譜程度高於邊學道的預期。
離開鬆江前,黃胖子幫麥小年牽了次線,介紹了省廳的兩個哥們給他認識。
酒桌上,黃胖子跟省廳的兩個人說得很直接:“小年是我哥們,我出去一段時間,幫我照應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