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下令,末將這就去把馬步鬆召回來!”孫宗河隻覺得背上汗毛倒立,連忙道。
“不必了,朕並不反對將領養匪自保。更不會怪罪,那是因為朕沒有給你們足夠的安全感!”燕淩低頭看著孫宗河說完,然後便轉身離開。她腳下龍鳳金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聲響。
燕淩是有意安排左武衛去追擊大漠王的,也明白自己將會得到什麼樣子的結果。不過,她卻不能讓孫宗河以為自己是傻子,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孫宗河等人所做,不過是她放縱而已。
孫宗河渾身被冷汗浸濕,直等到燕淩走遠,他才敢抬頭望向新皇的背影:原來她一切都知道!她知道是他和馬步鬆故意放走了大漠王。因為隻要大漠王還在,西北便需要軍隊防守!就需要將領領兵!
在這一刻,孫宗河心中複雜而糾結,他既後悔自己放走了大漠王,又害怕沒有放走大漠王之後新皇會大開殺戒,並非他不信任新皇,實在是君王無情,尤其是經曆了靖邊王馬卓慘案之後的他們。
孫宗河是愧疚的,他將單膝跪地的姿勢換成了雙膝跪地,衝著燕淩走遠的方向拜倒。
新皇的不追求便是他們這些靖邊王舊將最大的奢望,為了回報新皇恩情,他們願意世代駐守西北,不讓燕國為西北匪患所擾。
“孫將軍,其實你們應該相信陛下,即便信不過陛下,難道不應該相信玉王爺嗎?”上官清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將跪在地上的孫宗河攙了起來,柔聲道。
孫宗河無地自容,站在原地保持沉默。
“孫將軍,陛下沒有怪你們。若是她怪罪你們,她的龍步衛早已經去追殺大漠王了,而且……你知道新皇為什麼將追擊大漠王的任務給你們左武衛、而沒有交給龍步衛嗎?”上官清歎息了一聲,又道。
“陛下……陛下是故意讓我們放走大漠王,故意讓我們養匪自保,好心裏安慰?”孫宗河大驚失色,經過上官清的提點之後,他恍然大悟。
新皇算無遺策,她知道在動用了天火之後大漠兵必然全殲,隻有大漠王能夠在親兵的保護下逃出去,而她卻並沒有讓擁有北疆王種戰馬的龍步衛去追擊,而是讓左武衛去追擊,原來就是給左武衛一個機會的。
龍步衛在戰鬥中受創不大,且個個都是精卒中的精卒,要讓他們追擊大漠王必然是小菜一碟。
孫宗河深信,燕淩絕對是想讓大漠王死的!但是新皇卻為了安他們這些靖邊王舊將的心,放走了大漠王!陛下所為不過是讓這些老將安心而已。
“我這就去殺掉北疆王!”孫宗河的臉色陣紅陣白,糾結了好一番之後,猛然下定了決心,轉身要走。
上官清連忙拉住了他,笑道:“算了,大漠王已經進了大漠,你們是找不到他的,而且我覺得大漠王活著也好,大漠從此之後必然是不敢動燕國的,但大漠也不能被北疆所滅!北疆是如今大燕唯一的勁敵,若是北疆吞並了大漠,那麼勢力更加強大,製衡之術不僅需要國力,還需要英明的領導,阿史那鐵勒雖然是個瘋子,但也算是英明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