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的部隊帶上一百架蠍子弩先行,記住,一定要在蘭亭城等待率主力到來之後再戰!”燕淩看著空善著急的摸樣,心知他是立功心切,而自己所用的蠍子弩也的確需要步軍押送,讓空善的步軍帶著弩機先行,等三日後自己便可以率領集合的騎兵趕去回合。
“多謝陛下,不如讓秦殤的殺手也跟著末將一起去吧,可以提前擊殺一些大漠軍官!”空善更加興奮道。
“秦殤的人可以跟你一起走,但是不能輕舉妄動,在朕沒有帶兵趕去之前,不準他的手下擊殺一個大漠軍官。否則打草驚蛇,朕拿你問罪!”燕淩相當嚴厲的下了命令。
嚇得下麵的空善一愣一愣的,自從燕淩當上皇帝之後,他發現燕淩身上的戾氣更重了,每一句話都帶著不容人反駁的威嚴,想想也本該如此,以前她尚是公主的時候便霸氣得讓人肉疼,如今她可是大燕的皇帝啊,雖然還是未登基的皇帝。
因為大漠兵的突然進攻,燕淩登基的事情不得已的推遲了下來,不過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詔書早已經擬好,而且下麵的官員也相當迅速的為燕淩重新鑄造了一枚皇帝印璽。
按照燕淩和手下謀臣的打算,便是要在擊退大漠兵之後再登基上位,原本的威名加上新戰之威,還有誰會反對燕淩登基呢!
“陛下,平王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燕淩剛跟空善交代好事情,王子珍便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不管不顧的大聲吼道。
燕淩已經顧不得訓斥王子珍咆哮書房了,因為當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不由自主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便朝著燕翼之的偏殿跑去。
眼看著燕淩焦躁的摸樣,王子珍也是楞了一下,但他很快的跟了上去。
空善這貨已經得到了命令,按理應該立刻離開皇宮組織兵員帶上蠍子弩開始前往翼州了,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很關心燕翼之才對,所以便跟著燕淩跑去了偏殿。
偏殿中幾位太醫已經束手無策的守在門外,薑月正在殿中為平王把脈治傷。
“咦?平王不是有咳疾的毛病嗎?”房中的薑月捉著燕翼之的手腕不放,摸了又摸,越摸越覺得平王的脈搏奇特。
因為平王有咳疾,而且病入膏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活頭了,脈象是很隱秘且虛浮的,但是這一次薑月竟然切實的摸到了脈搏,且有越來越強勁的趨勢。
而這卻跟燕翼之的病體支離不相符啊,尤其是看著燕翼之蒼白且病態的臉色,薑月深深覺得是不是自己摸錯了脈。
“到底怎麼回事?”薑月正摸著燕翼之手腕疑惑的時候,他忽然聽到殿外傳來一片跪地的聲音,緊接著,一陣匆亂的腳步聲便進了房間,而後一個清亮而威嚴的聲音便在自己身後響起。
“老臣參見陛下!”薑月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著燕淩行禮。
燕淩臉上難掩焦急之色,指著燕翼之剛想開口詢問,卻見燕翼之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他蒼白的臉上笑容燦爛如花,燕淩從未在他臉上見過如此燦爛的笑容,甚至燕淩都想說他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看起來很傻很天真。
燕翼之怎麼可能不笑!怎麼可能不高興呢,因為他從燕淩的臉上看到了擔憂和關心,作為一個皇帝,她竟然是自己提著龍袍跑了進來,甚至因為她跑的太快,在經過殿外的時候那些太醫都沒有來得及給她行禮高喊萬歲,現在那些太醫們還麵麵相覷的跪在外麵,似乎是在猶豫陛下已經從他們麵前過去了,他們要不要補上的喊幾聲萬歲呢。
很少有人關懷過燕翼之,他在九江王府是意外一般的存在,王府上下對他這個庶出的大公子沒有太多好感,加上他還是一個患有絕症、將死之人,即便是王府中的那些下人們都可以不看重他。
能夠看重他的隻有親人,骨肉至親之人,不是九江王、不是燕雲芝、不是燕平之,而是自己卑賤為小妾的娘親,還有眼前自己的親妹妹!
空善隨著燕淩跑進來,一眼便看到了燕翼之笑的不善,空善是鬱悶的,因為他覺得燕翼之這貨太不怕死、也太不要臉了,即便他對燕淩有好感也不能笑的這麼猖狂啊!
但是空善也奇怪的發現燕淩並沒有生氣,因此空善不由得的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更加不要臉才能得到燕淩的垂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