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後院會後悔(2 / 3)

蕭如玥暗道,看著她淡淡繼續:“自打進門開始,她就說了一句把琴借我,你撇開剛才那一堆也隻叫了我一聲六姐,除此之外別的還說了什麼嗎?”

沒說,她上哪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怎麼會知道蕭如雲怎麼過?

蕭如鳶頓時氣短更弱了勢,呐呐蠕著唇,卻半晌吭不出個屁來。

蕭如玥笑了,話卻涼颼颼的:“隔三差五來個人,要不是抿著嘴半天不吭聲,就是拐著彎打啞謎讓我猜……你們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到我閑著沒事幹呢?”

蕭如鳶窒住,也怕再不說話蕭如玥搞不好會讓人把她們扔出去,趕緊道:“六姐,您問什麼鳶兒都說,可在這之前,您能不能請大夫來看看十四姐?”

蕭如玥又笑了,隻擺擺手,常喜常樂旋即便一人抱琴一人抱人的把蕭如雲帶走了,蕭如鳶本想跟上去,卻被曉露拎進了離蕭如玥最近的那把太師椅裏。

蕭如雲儼然成了人質一般……

蕭如玥淡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吸了一口氣,蕭如鳶道:“上次母親和八姐隨爹回府的時候……”那日的事,包括蕭雲軒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個仔仔細細。

“不愧是暖房裏仔細養出的花,挺得再直,到頭來還是沾點風雪就蔫了……”蕭如玥撇嘴,倒也算不上是不削,轉眸看著蕭如鳶,忽的就勾起了唇:“那你呢?你卻怎麼還好好的?”

蕭如鳶窒住,小身板明顯一下就繃緊了起來,小嘴也抿得緊緊的都發白了。

嘴倒是夠緊的,可惜……

蕭如玥笑得更深了,話卻又變得涼颼颼的:“不是說我問什麼,你都會說嗎?”

蕭如鳶一顫,又勾著頭沉默許久,終是磨不過蕭如玥的抖著唇開了口:“鳶兒……不是爹的孩子……”

基本每個字都顫得破碎,但蕭如玥還是聽清楚了,甚至不禁驚異了聲:“你怎麼知道?”還那麼肯定!

“夜三伯告訴鳶兒的,並告誡鳶兒,絕對不能說出去。”

小小的身子渾身在顫,舌頭卻利索了,似生怕說慢了自己會後悔得說不下去,一股腦兒就把事情倒了出來:“鳶兒的生父姓夜,跟夜三伯是拜把兄弟,做什麼的夜三爺沒說,隻說鳶兒的生父跟娘沒來得及成親就出事死了,夜三伯不方便收留懷著鳶兒的娘,卻又怕鳶兒的生父的仇人尋到娘和鳶兒來報仇,結果爹……結果蕭大當家出聲說可以把娘和鳶兒藏在蕭家……”

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珠子般落下:“鳶兒本就不是蕭家的小姐,不是蕭大當家的女兒,蕭大當家說那些話,又對鳶兒有什麼影響?”

沒影響,又何必哭那麼凶……

蕭如玥莞爾失笑,卻也大概猜得到,蕭如鳶的生父應該是蕭家暗裏的人,撇開夜三拜把兄弟這一層,應該也是個非常得力的,給蕭家辦事的時候死了,否則那個爹藏個人有千百種方法,卻不至於用這一種。

當然,她也不排除那個爹那麼做,有順便惡心端木芳兒的嫌疑,畢竟後來不也挨著就進門七個小妾嗎?卻是不知蕭如鳶母親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某人妒忌心盛的人所為了……

蕭如雲醒來,就看到蕭如鳶麵色難看眼眶通紅的坐在床邊,蕭如玥壓根不見蹤影。

床是陌生的,房是陌生的,顯然她們還在武王府……

嘴角一勾,蕭如雲苦笑:“我以為會被扔出去。”六姐,基本什麼都幹得出來,沒扔她們出去,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蕭如鳶抿著唇不說話,低著頭不停的攪著手裏那根白綾。

蕭如雲再遲鈍,也終會注意到,也無法不奇怪:“你拿著根白綾做什麼?不對,你哪來的白綾?”

蕭如鳶一顫,小臉瞬間白了個透,支支吾吾道:“六……六姐……給的……”

蕭如雲驚愕,而後擰眉,跟著就聽到蕭如鳶又支支吾吾道:“六……六姐說……等你醒了給……給你……用……”

蕭如雲的眼,一下瞪大了個圓滾滾。

“六……六姐還……還說……”

蕭如雲再也受不了蕭如鳶的支支吾吾,沉聲喝道:“好好說!”

“六姐讓你記得回別院再用,別在這裏髒了武王府的地,還說給你條白綾算是客氣了,她那次還尋不著白綾用的還是麻繩!”

蕭如鳶一口氣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蕭如雲,見到的是整一個被雷劈中了般的臉龐,目瞪口呆,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蕭如雲才回過神來,並忽的一下搶過蕭如鳶手裏那根白綾,竟忘往自己脖子就是一圈一勒……

太快太忽然,蕭如鳶瞠目結舌的看著,不知如何反應,直到聽到蕭如雲因為呼吸困難而咳咳的聲音才猛然回過神,起身欲攔,她卻已經鬆了白綾在那狂咳狂喘。

蕭如鳶再度傻住,而後聽到蕭如雲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誰,要,去,死!”

再到蕭如玥麵前,蕭如雲儼然就沒了那份灰沉,雖然小臉依舊蒼白,但精神抖擻腰杆更直。

腰杆更直,倒也能彎,標標準準給蕭如玥行了禮打了招呼,一副才剛到的模樣……

蕭如玥也不跟她計較,跟不多說什麼,把兩人往清風閣帶,去給老王妃皇甫佟氏請安。

都是不擅長說逗趣話的,安安靜靜有問有答,沒呆多久,卻也陪了老王妃皇甫佟氏用了午飯才離開。

老王妃皇甫佟氏忍不住笑道:“蕭家可真是有趣,什麼樣的女兒都有……”

武王府的馬車,送蕭如雲和蕭如鳶回別院。

神色微妙的蕭如鳶看了看神色難看的蕭如雲,欲言又止。

蕭如雲看了她一眼,而後道:“想說什麼說吧。”

“……六姐……”蕭如鳶喃聲有些顫:“好可怕……”

蕭如雲沉默許久,竟然也“嗯”了聲。

“我們……不……”蕭如鳶看著蕭如雲:“你怎麼辦?”

臨別時,蕭如玥突兀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你們以為你們真能瞞過母親的眼偷偷就到這來了?”

她們年紀確實小,可也沒遲鈍到沒發現,母親根本不喜歡五姐六姐,尤其六姐!

那個家,本就暗潮洶湧,上次爹又把話跟母親挑得那麼明……母親這一次帶竟然會帶她們一起來,她們早就驚訝在心,如今六姐那麼一提,就難免不讓她們多想了。

倘若,母親真的是想對六姐做什麼,那麼……她們怎麼辦?尤其……蕭如雲!

蕭如雲輕撫愛琴,指時不時的動一下,勾出一個個不連貫而略顯悲涼的琴音,卻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那個人也會活得很好。”

那個人會活得很好,就意味著跟她作對的人會很慘,那麼……

蕭如鳶暗暗歎息著,就聽到蕭如雲忽然問:“那根白綾還在我這,要借你用用嗎?”

“啊?”

“試試,真正被勒住脖子無法呼吸的感覺!”

“……”

回到別院,遇上也恰好回到的蕭如月,她神情難掩的愉悅,似乎遇上了好事。

蕭如月看了一眼放下蕭如雲和蕭如鳶便掉頭離去的馬車,愣了下,問:“你們剛才去了武王府?”

蕭如雲直接一把將蕭如鳶拖走。

忽然回西麵秦城董家老宅的董清妍回京都了,還把她那臥床多年的母親一起接來了。

“什麼人竟然能傷到四哥你?”董清妍驚愕至極。

“一言難盡。”董正奇輕歎了聲,不想多說,看了看董清妍覺得有事,卻也說不上是什麼,直接凝眉問:“倒是你,怎麼把八嬸接來了?”最主要的是,八叔竟然同意了?

“我爹不在家!”

董清妍撇嘴,卻也不說為什麼把母親接來了,隻是麵色隱隱就沉了些許,隻道:“你放心,我一路都走得很慢,也有大夫全程照看著,我娘你寶貝八嬸好好的,隻是她現在正睡著,你還是遲點再去打招呼吧。”

她都這麼說了,董正奇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卻是奇怪:“八叔竟然不在家?”難道他一直沒說動卻前段時間忽然撤了的那些叔伯兄長,是被八叔拎回去的?

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畢竟……大家心知肚明,八叔一旦生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對了。”董清妍湊近,低聲:“你跟那個神秘的‘合作者’是不是有些交情?聽說他年紀還很小?”

交情?

好吧,那也算是交情,而那點交情,差點要了他的命,卻,又保了他的命!

董正奇麵色微妙,含糊應道:“卻是不大。”

“不大是多大?”董清妍追問。

“我哪知道,我壓根連她真臉都沒見過。”這話一出口,董正奇就猛然覺得腰上的傷口一陣刺痛。仔細想起來既蠢又鬱悶,他竟然為了個臉都沒見過的女人眼也不眨的扔了十幾萬兩,甚至還差點連命都搭上!

那個男人……

想起某人,心底就沒來由的發毛,董正奇霍地起身就走,不打算跟董清妍說下去,卻又到了門口忽然停下,回頭看著她道:“現在四處吹風亂得很,別以為大樹底下就能安然無事,樹越大越招風,你可給我機靈點,別這個時候惹事生非招禍上身!”

始終,他還是覺得董清妍忽然把母親接來不對勁!

董清妍不耐煩應:“知道了,囉嗦。”

知道塔娜在京都神鷹鏢局,克吉烈族派了人來接,並告知最近雖然不長的時間裏,族內發生了很多事。

得勢一時的蘇和過於得意,耀武揚威一下就把族內數股勢力都惹惱了,隻是礙著董家的支持族裏的很多孩子被他挾持著,不得不忍氣吞聲,董家人一撤蘇和失去依附頓時成了砧板魚肉,本要逃走,卻發現而被族人抓了回來,族人泄憤時失手打死了,現在烏恩其已經是正式的族長。

蕭如玥讓塔娜再多留兩天,而後,神秘人合作者再度出現,卻直接進了廉親王府。

有兵馬自然就要有足夠的兵器配備,而鳳國律法之中,可沒有規定說非得跟董家購買兵器不可,以前之所以大部分人都跟董家交易,是因為董家擁有鳳國大部分的鐵礦造的兵器質量也好,但董家再能幹年產也有限,那些擠不進名額的照樣要跟別家買兵器,如今蹦出家價格公道質量也更好的,誰不爭著搶著要?隻要正規門道合理數量,就算皇帝知道誰誰誰跟誰家買了兵器,卻也不能說他們就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