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之才,亦是滅國之禍,她,絕對值得野心家們傾國爭奪!
她懂他,如同他懂她,她自然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肯“好”,但……靜默一會兒,蕭如玥還是忍不住道:“雖然有點麻煩,卻也沒什麼大不了。我沒……”
“我有關係!”皇甫煜抱緊她:“我怕!很怕!很怕很怕……”
她光華萬丈,呆在小小角落蒙塵掩光一世太委屈,他都替她惋惜,所以,他允許也支持她以武王妃以外的任何身份盡情發光散熱,這是唯一的也是最低的底線!
蕭如玥抿唇不語,夜三卻出來了,欠身:“武王妃,大爺請您進去一趟。”
皇甫煜鬆了她,送她到小院門前看她進了書房,笑也凝住了……
書房裏,父女倆靜對。
若不是某固執王在外麵等著,蕭如玥絕對不願先開口:“我說爹爹大人,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擺架子?就算你不擺架子,我對你的敬仰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所以,有話直說行不行?”
蕭雲軒看了她一眼,依舊的麵無表情:“你想吃了董家?”
蕭如玥一本正色三指向天:“天地良心,他在西我在北,我可真心從沒想過要吃他,不過……”驀地勾唇,笑得邪魅:“肥肉在嘴邊來,我沒道理不咬呀。”
蕭雲軒沉默一瞬,直接看著她:“董家很大。”
“分支也很多。”有分支就有分歧,有分歧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縫隙,有縫隙就能插,插得進去她就能吃!
蕭雲軒:“……縱是這樣也不容易。”
“隻我一人當然不容易!”蕭如玥雙手一攤無所謂聳肩,而眸光流轉間,卻又神采飛揚動人奪魄:“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董家而言,我確是小小螻蟻,可誰規定,我這小小螻蟻不結群啃他?”
蕭雲軒定定看著她,一陣靜默後,忽然:“你……”卻又忽然打住的不說了。
有些話不出口也正好,她也並不想說,蕭如玥起身:“說完了?說完我走了。”
蕭雲軒薄唇動了動,又抿上,但終還在蕭如玥要出門前出了聲:“管好你自己就行……”
“廢話!”
撇嘴甩下話,蕭如玥隨手上門時斜了眼又四十五度翻眼望天的夜三,忽的側步一跨貼了過去。
夜三一驚本能後縮,便聽到蕭如玥惡作劇得逞的哈哈笑聲,回眸,她卻已經負手大笑著離去。
“她已不是我女兒……”
書房裏,低聲透出來:“可……”
可什麼,夜三等了半天,什麼都沒再聽到。但,即便聽不太懂,他卻竟然還是能理解爺的心情——兒女不優秀,操心!優秀過頭,又不真實!心情自然複雜!
被罰跪的蕭如月早已凍僵意識朦朧,蕭勤玉解開她穴道的時候,她便暈了過去,送到端木芳兒那裏折騰了好一會兒。
把蕭雲軒交代的話說完,蕭勤玉就要走,卻被端木芳兒叫住了,語重心長道:“玉兒,你要記住,你是蕭家的嫡長子。”
這話什麼意思,蕭勤玉當然懂,但……
“娘……”
端木芳兒驀地沉下臉,一把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玉兒,記住,你是蕭家的嫡長子!”
她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即便端木蘭兒死了,她也還是輸給了她,但正是如此,她才更不願自己的孩子也輸給端木蘭兒的孩子,倘若她的兒子都輸給端木蘭兒的女兒,那她這一生算打什麼?
蕭勤玉看著麵色陰沉的端木芳兒,看了一眼她因為用力抓著他手臂而骨節發白的手,薄唇一抿忽的用力甩開:“不要把你的不滿你的野心強加給我!”
蕭勤玉雖然從小就沉默寡言,也總繃著臉,卻是個十分溫柔的孩子,甚至從未如此大聲說過誰,這樣大聲又無禮,還是頭一次,而且對象還是他的母親端木芳兒……
頃刻間,一室靜寧,所有人包括端木芳兒都怔怔回不過神來,愕然的看著蕭勤玉一臉怒容憤然離去。
“玉兒向來懂事……即便不認同,也從未如此……他從未如此過……跟那丫頭接觸之前,他從未如此過……”
忽的,回過神來的端木芳兒揚手就把幾上的茶和點心掃落,劈裏啪啦的脆響夾雜著她壓抑的怒喝:“那個該死的臭丫頭……”
“大夫人!”
徐媽媽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卻換來端木芳兒鳳眸一橫,眸中那翻湧的狂怒連她都嚇得呼吸一窒:“夫……”
“她比她娘更可恨!我絕對不放過她!”端木芳兒咬牙切齒麵色猙獰,一字一頓:“我要她受盡人間屈辱萬劫不複生不如死!”
徐媽媽一顫,麵色蒼白如紙……
晚飯時蕭如月倒是醒了,可惜還在受罰,不能離開房間又沒飯吃。三爺蕭雲淩一家四口也叫上,加上跟著蕭勤玉回來的子墨和穆雲飛,又熱熱鬧鬧圍了一大桌。
蕭雲軒還是那個冰凍死屍的樣,什麼也不做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力,但今天,氣氛倒還行,因為蕭如玥在!
回國子監的路上,子墨冷不丁就忽然噴笑出來:“你六姐可真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就算她身邊沒坐著武王,就算她什麼也不做,卻就能把蕭大當家那股屍戾一般的冷氣擋開,明顯得幾乎肉眼可見!
蕭勤玉瞥了他一眼別開,淡淡道:“她已經嫁人了。”
子墨怔了一下爆笑,長臂一搭圈住蕭勤玉的脖子,凶狠狀:“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虧得我還一直把你當好兄弟,你卻竟然有這麼好的姐姐不早早介紹我認識!”
扯開他的手:“你抓不住她。”
“喂喂……”子墨不滿的瞪他,而後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的扭頭看向一直沒吭聲的穆雲飛,伸腿過去踢了踢:“想什麼呢?”
穆雲飛張嘴,險些就脫口而出的應了,但關鍵時刻還是閉上了嘴,而後才悶悶吐了一聲:“沒……”
沒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