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看著她的手指,冷冷地笑道:“魏夫人,我曾幾何時告訴過你,我姓楚,她姓魏,何來的妹妹。況且您這話說反了吧,您應該問問您的好女兒,為什麼心那麼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她要找人殺我,而我隻是要讓真凶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這就叫做狠心?我都在懷疑,如果現在在這裏躺著的是我的屍體,你會不會流一滴眼淚。”
楚玉唇角的冷笑刺痛的關嵐的眼,她或許是偏心,可是楚玉現在不是沒事嗎,她有安暮寒護著,誰也傷不了她,可是魏語嫣不同,如果她被抓回來,肯定躲不過牢獄之災,以她的性子,怎麼會願意呆在那種地方,肯定會想不開的,這是存心逼她死啊!不行,她不能讓她死。
“妞妞,我求求你,以前是媽媽不對,不該離開你,讓你獨自一個人受了那麼多委屈,可是現在你有安暮寒護著,語嫣誰都沒有啊!她的性子也許是偏激了些,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她,不讓她出來惹是生非,也不會再逼你離開安暮寒了。”關嵐收回自己的手,噗通一聲在楚玉麵前跪下,淚流滿麵的哭訴。
楚玉嚇了一跳,所有的堅持瞬間瓦解,讓長輩在自己麵前下跪那是畜生才會做的事情,那是她的母親,這份血緣關係永遠都不會變。她可以恨她,指責她,卻不能忘記這一點。生養之恩比天大。
“您先起來,我不想被雷劈。”楚玉從床上下來,想要把關嵐拉起來,可是關嵐拉著楚玉的手就是不放手,哭求得越發厲害:“妞妞,求求你,放過語嫣,放過魏家吧,我會帶她離開江城,從此再也不在你麵前出現。”
楚玉拉她的手有點軟,心思有些微微的動搖,她做不到那麼心狠,如果她做到了,那她和魏語嫣有什麼區別。
“魏夫人,魏小姐所做的事情不是楚玉放過她就可以算了的,法律不容情,更何況她的確做了法理不容的事情,您疼孩子的心晚輩可以理解,但是您別忘了,不是隻有魏小姐是您的孩子,您丟棄的楚玉這麼多年,難道就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嗎。與其在這裏求楚玉放過她,不如讓魏小姐自首,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安暮寒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一身黑色西裝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挺拔俊朗,就連楚玉一直覺得他長得很小白的臉也變成了俊俏,很有男人味了。他雙手悠閑的插在兜裏,白色的襯衫扣子鬆開了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他這個人啊,即使再正式也要透露出兩分痞氣,忽然讓楚玉想起那句話,痞帥痞帥的!
安暮寒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關嵐,在她錯愕的眼中下著逐客令:“楚玉需要休息了,看您臉色不大好,張山,麻煩你送魏夫人下去,務必安全交付給魏家的司機。”
這就是要送她離開的意思了,關嵐掙紮了一下,奈何安暮寒的手勁實在是大,根本就掙脫不開,門外走進來一個保鏢,大概就是那個叫張山的男人,從安少手裏接過關嵐的胳膊,大意是要扶她走。
“妞妞!”關嵐還想做最後的掙紮,楚玉狠著心背過身去不理會她,關嵐沒有辦法隻好甩開張山的手:“我自己走。”
張山也不反駁,跟在她後麵走了。
楚玉忽然覺得心好空,有什麼東西在疼,安暮寒安慰的將她輕輕攬在懷裏,動作很溫柔,好像是在嗬護一件易碎的珍寶。楚玉背對著他,感覺到他的心跳在自己背後微微的跳動著,那樣真實那樣溫暖,眼眶一熱,轉過身,把自己緊緊地埋在他懷裏,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打濕了他的西裝。
安暮寒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地道:“別怕,有我在!”
楚玉微微一震,耳邊還流連著他暖暖的嗬氣聲,癢癢的,很窩心。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了,而這一次,卻比上一次更加直擊她的內心。她把頭埋進他的懷裏,對著他心口的位置,無聲地吐出一句話:“安暮寒,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