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從何說起?”
“你……故意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讓你爸媽都誤會我們有什麼什麼。”她以後要怎麼見人啊!
安少疑惑:“什麼什麼?!”
此人沒臉沒皮已經到達了一定的境界了,楚玉表示傷不起,他分明就是故意捉弄她,深呼吸,氣沉丹田:“安暮寒,停車!”
安少繼續開:“還沒到呢!”
“少廢話,停車。”楚玉伸手去開車門,大有你不停車我就跳車的架勢。
安少沒想到她玩這麼大,趕緊停了,見楚玉怒氣衝衝的下車走了也跟著下車:“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楚玉不理他,這麼明顯看不出來嗎?
“演戲而已,你還當真了,以後你又不用嫁給我也不用麵對我爸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安少感覺這把玩得有點大,調戲不成反倒把她惹得惱羞成怒了,趕緊哄。
楚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跟在她身後的安少,想想也對,不過是演戲,以後又不是經常見,不好意思個毛啊!
安少三步兩步走到楚玉身邊,笑嘻嘻地拉著楚玉往車那頭走:“好了好了,別氣了,我們回家吧!”
楚玉下了車才想起她是出門丟垃圾的時候被綁架的,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不坐安少的車就隻能走回去了,於是她覺得,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於是又上了車。
這筆爛帳啊,以後慢慢算!
也得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丟臉才行!此事有待商榷,安少你就等著接招吧!
當晚,楚玉衝完澡,看著房間裏擺放著的多出來的牙刷口杯拖鞋毛巾浴巾和水杯,想起安少那張欠扁的臉,這家夥是打算在這裏常住麼?楚玉找了塑料袋把那些東西全都收了起來,本來打算丟了又覺得可惜,還沒用過呢,先留著吧!
回臥室的時候,郵箱彈出收件提示,是西萊姆,楚玉在德國念書時的同班同學,也是個標準的富二代,家裏是開全球連鎖酒店的,在德國當地相當有名氣。西萊姆長得很不錯,標準的德國小夥,擁有一雙迷人的藍色眼眸,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這個社會總喜歡跟大家開玩笑,這位白馬王子是個gay,實打實的霸王攻,對喜歡的男人哪怕不擇手段也要把直的扳成彎的。
西萊姆給楚玉發郵件,這可是見稀奇事。楚玉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意是西萊姆失戀了,想要到中國來散散心,說不定能在異國他鄉尋找到真愛!但是他隻認識楚玉,於是想讓楚玉給他當翻譯向導!
楚玉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西萊姆同學你真可謂是及時雨啊!失戀得太是時候了!
楚玉爽快地給西萊姆回了郵件,表示願意作為他的向導和翻譯,但又簡單的提出會因此耽誤工作,有些為難。
西萊姆很快回了郵件,表示會支付薪水,日薪一萬,包食宿陪玩。
楚玉覺得西萊姆簡直就是天使,確定好了時間和聯係方式,楚玉才關了電腦上床睡覺,這一晚,楚玉睡得特別的香,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夢裏西萊姆把安少壓在床上,安少咬著被角流著寬麵條說‘不要不要’,楚玉拿著手機在一旁拍著照片得意兒笑哇。
一大早,楚玉急急忙忙的洗臉刷牙,拿著包包準備出門的時候才想起,她正在休假,不用上班。剛放下包包,門鈴就響了。
楚玉打開門,看見來人立即變了臉。
安少拎著豆漿油條站在門口,笑得那個歡樂啊。
“你來幹嘛?”楚玉冷眼瞧著不請自入的某人問。
“當然是有好事才會找你呀,趕緊吃完早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安少把買好的早餐擺好,然後招呼楚玉過來吃。剛出鍋的油條黃燦燦的飄著香味,加上濃鬱的豆漿,楚玉摸了摸幹癟的肚皮,噌啊噌地挨了過去。
“要帶我去哪裏?”楚玉咬著油條吸著豆漿,看著對麵吃相優雅且從善如流的安少,心想這家夥的胃能消化得了這樣路邊攤的東西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
楚氏集團樓下,楚玉坐在安少的車裏看著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楚氏大門,不遠處一輛寫著法院的麵包車還在閃著燈,一大群記者和圍觀群眾伸著脖子往裏麵瞧,直到杜若之出現在人們視野的時候人群格外的騷動,閃光燈一直閃個不停。
杜女士一段時間不見頗為憔悴,黑眼圈一圈圈的,看起來日子過得也不是甚好,兩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一左一右的架著她,杜若之的雙手垂在身前,用一件外套擋著。
“杜女士,有人拍到你私自挪用公款賄賂官員,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杜女士,傳聞楚董事長臨終前並未設立遺囑,而你卻在楚董事長逝世之後公開一份遺囑,請問是否是你偽造的?”
郭浩跟在杜若之的身後,見記者一個個發問,立即挺身而出攔住激動地記者:“是與不是法官大人自然會明斷,但是請各位記者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胡亂指控,本人作為杜女士的辯護律師會保留指控你們誣告的權利!”
“郭律師,有傳言稱您和因為貪汙被雙規的段連成副市長有深切來往,請問您作何解釋?”
“我為段副市長提供法律谘詢服務,並無你們所說的深切來往。”郭浩看了一眼那個提問的記者,年紀輕輕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看上去並不眼熟,似乎是新手。
“有知情人士給我們提供線索稱郭先生暗中收購楚氏的股份,請問此事是否屬實!”
“我本人很想知道給你們提供線索的知情人士是什麼人,這樣的不實言論我會對其追究民事責任。”郭浩不曾想原本是對杜若之的攻擊突然轉到他身上了,他感覺到這次對付他的人來勢洶洶,似乎有備而來。
他不敢確認是不是關嵐在搞鬼,但是眼下的事情卻讓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杜若之若是亂說一句,他也可能遭殃。
那位年輕記者笑言:“很抱歉,我們需要為提供線索的人身份保密。”
杜若之從始至終都未發一言,直到楚蘭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才顯得有了幾分反應。
“媽,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抓你?”楚蘭衝到法院車前,卻被人攔住。
杜若之看著楚蘭,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聲音哽咽:“蘭兒,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完就轉身上了法院的車。
“媽,你不要走,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楚蘭一下子慌了神,她接到杜若之的電話就不顧李家人的反對趕了過來,李言莫那個沒良心的,竟然說母親這次犯的事有點難辦無能為力,連麵都不露一下。
楚蘭如今也是有身孕的人,在那麼多人裏麵擠來擠去也不怕出事。郭浩見法院的人攔著楚蘭不讓靠近,走過去拉住有些激動的楚蘭:“楚蘭,你現在先回家好好休息,這件事情郭叔叔會處理的。”
“郭叔叔,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楚蘭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因為她心裏清楚,一旦母親倒台,她在李家的日子隻會更難過。昨天本來還商量好的婚禮,今天這件事情一發生,李言莫的母親就說婚禮簡單點辦,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就不要再引起大眾的關注了。
李家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當初對楚玉是那樣,對她也是這樣!這難道就是報應?
郭浩也不方便跟楚蘭明說,隻讓她回去休息,不要參合這件事,也不要亂說話,交代了幾句就跟著上車走了。
楚玉在不遠處看著滿身孤寂無助的楚蘭,看見她就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雖然她一直很想看到他們的下場,但是如今看到楚蘭那樣子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是你做的吧?那些記者的提問還有杜若之賄賂官員的照片?”楚玉歪著頭問安少,除了他還能有誰!
安少看著不甚欣喜的楚玉,道:“是,我原以為你會高興的,為什麼現在你似乎並不欣喜?”
“或許是不忍,或許是我覺得我最近生活得也不算太絕望,看到楚蘭那個樣子就想到了當初的我自己。”
“你倒是會同情她們,如果你知道當初杜若之找人解決你,她給你的十萬塊支票不過是給對方的酬勞,你走在路上被人搶劫不幸身亡,很不錯的點子,如果當初不是你正好撞上我的車,恐怕你不會有機會來同情她們。”
楚玉睜著一雙眼,看著安少無法言語。她隻當她們母女倆自私貪心,沒想到她們竟然這狠心要除掉她,如果當時不是她命大,如果……楚玉不敢往下細想,為了錢,她們竟然可以這樣喪盡天良嗎?
安少摸了摸她的頭發,歎息了一聲,隻是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嗎?如果我告訴你杜若之和郭浩聯合謀害了楚董事長,你隻怕更受不住吧!郭浩做事比較狠,但他的弱點是杜若之,當時負責‘照顧’楚董事長的護士本來是要解決的,但是那個女人哭著說自己兒子還小,讓她們放過她,杜若之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安少的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那個護士。
這件事情本來安少也查不到,隻是去醫院那次幾個護士聊天說起有個護士沒來由的辭職消失了,正好就是照顧楚董事長的護士他就上了心,沒想到會查出一樁這樣的事來。
“這幾天法院的人肯定會來找你,關於你父親的遺囑,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根本沒有遺囑,因為那兩個律師不見了,我想大概也找不到了。那份遺囑既然是偽造的就會有漏洞,這些天我會陪著你,所以你放心!”
楚玉感動的望著安少,很感謝他的用心:“安少,謝謝你!”
安少點唇一笑:“感動了?那就以身相許吧!”
楚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樣子別樣的風情,安少正要再調侃她幾句犒勞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忽然聽到有人砰砰的砸著車窗:“楚玉,你這個賤人,是你陷害我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