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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1995年夏,我在一朋友家第一次接觸到了電腦,從此,便熱衷於學電腦打字。那時,我正醞釀著寫一部長篇小說,也就借助著電腦開始了這個長篇小說的創作。在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裏,每個星期的周末,我都是在電腦前度過的,先是騎單車到朋友家;後是坐中巴到一公司,風雨無阻。一星期寫幾千字,速度是很慢的;一星期寫幾千字,是需要堅持不懈的。在不少周末的傍晚,我餓著肚子,踏上了回家的中巴車。我坐在車上,任中巴車蝸牛似地在公路上爬行,麻木地看著車外來來往往的小車與歡快度假的人們,覺得這一切與自己是如此的不相幹,覺得自己的生活空間是如此的狹小與單色調。寫小說就這麼重要嗎?我反複地問自己,並在蒼茫的暮色與流動的街景中以足夠的堅韌來支撐心中那點明明滅滅的信念,然後依舊在周末的時候,坐上了這一路中巴。小說終於完成了,它使我有了一個真切的體會:想幹的事情,決不輕易放棄。

寫長篇小說,對我來說是第一次。這部長篇小說,從篇幅來說,它僅僅是一個小長篇;從內容來說,它也僅是幾個小人物的一些生活片斷,或者說僅僅是一段生活,它不夠宏大,也不具有史詩般的波瀾壯闊,我知道自己還沒有足夠的筆力去寫大作品,它僅僅是個開始。

生活總是一段一段的。這部長篇的完成,意味著一種結束,對於創作,對於生活。一種結束,又意味著將有一種新的開始。新是一種吸引力;新是一種活力的象征。不斷地尋找新,也許就是我們的生活過程。尋找新的過程,才使我們的生存變得豐富而有意思。

創作是一種非常個人化的勞動,其中的苦樂,隻有自己體會得最充足。從書的完稿到出版發行,是將個人化的勞動轉化為社會勞動。當我想把自己的作品麵對社會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這當然是很令我慚愧的。我慚愧自己在當今這個被商品經濟滲透得無孔不入的社會裏,竟沒有一點商4操作的能力。

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裏,總有善惡相隨,但我們之所以能夠活了今天還想活到明天更想活得長久一些,是我們有善惡之分並弘揚了善:善的付出與善的回報。字典上,對善的解釋是善良,品質或言行好。“人之初,性本善”,是中國傳統文化對人性的最原初的解釋。“與人為善”,是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好準則。現在,我對善又有了更具體更深一層的理解,即成人之美,更是一種善舉。這本書能夠與讀者見麵,正是有人願意成人之美,哪怕這種成人之美僅是一個願望。它使我對生活充滿了一種感激,感激生活中的善是如此的細微與怦然心跳。生活的熱情因之而熄熄不滅,它使我永遠崇尚善,不僅要與人為善,更要有成人之美的善。為善最樂也是人生的一種境界,這境界最平常也最難以持久。

感謝海口市作家協會、南海出版公司的支持,感謝韓少功、魯樞元、林世治、黃昌華、王輝民等老師對此書的寫作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同時,也感謝魏玉來先生為此書的寫作提供

了電腦。

1997年8月於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