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楊如林帶她策馬山岡之上。這次,出了個小事故。由於他的忘情親吻和猛烈進攻,倆人一起從馬上摔了下來,相互擁抱著一直順山坡滾到了溝底。
她安然無恙,他卻摔昏過去。
她嚇壞了,急哭了。
兩個老兵跑來,抬他上馬,奔往醫院。
讓人想不到的是,當楊如林蘇醒過來時,奇跡發生了:他恢複了記憶。
人們漸漸發現,他恢複的卻是部分記憶。
他對親曆過的戰爭能夠準確而清楚地表達出來,對421團過去的曆次戰鬥記憶猶新。
然而,他對一些生活瑣事,尤其是過去感情上的事,卻是記憶模糊,一問三不知,一概說不清。
行了,足夠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措施收到了奇效,醫院和上峰目的達到了。
楊如林終於出院了,馮國翠那份特殊“工作”自然也宣告結束。
接著發現,他軍事作戰方麵的才能和智慧沒有受到影響,漸漸重現了他這個指揮員本應有的全麵素質。
楊如林恢複了原有的英雄風采,惜才如命的上峰,就果斷地恢複了他的團長職務。
楊如林重新擎起了新編421團的大旗,當前的任務是駐防邊陲重鎮但玎城。
楊如林掀開了他軍旅生涯新的一頁。
不久,凱特又來見了一次馮國翠。
凱特說:“美人兒,我是愛你的。”
她笑了一下,說:“凱特,我連楊如林都沒有接受,你覺得你會有希望嗎?我和楊如林的婚事都半途而廢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凱特說:“當然知道,這和我愛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不接受楊如林不等於不接受凱特,凱特可是真心愛你的。”
她又一笑,無奈地說:“好了,好了,那就謝謝凱特上尉給我的愛。我會珍惜的。”
凱特情緒消沉下來,走近一步,說:“國翠,我在中國的任務結束了,明天就要回國了。你會永遠記著我嗎?”
她不笑了:“是嗎,你真的要走了嗎?你還會來中國嗎?”
凱特說:“沒有外敵侵略中國,美國大兵就不會來了。可我心裏永遠愛著一個美麗的中國女人。她的名字叫,馮國翠。我更喜歡叫她一聲,馮美人兒。”
她無言地看著他。
他又說:“在我心裏,馮國翠從來不是隻會抿嘴嫣然一笑的嬌小姐,她是一個胸懷博大、感情無比豐富的女人。她就像一座優秀的古跡一樣,是立體的。”
她深情地擁抱了他。
凱特不失時機地說:“我能再吻一下你嗎?”
她說:“當然可以。”
他又說:“我隻吻你的額頭。”
她說:“真囉嗦,隨你的便。”
凱特吻了她的額頭,說:“我愛你!美人兒。”
她說:“記著我吧,凱特。祝你好運。”
凱特說:“我會給你寫信的,還會把我女朋友的照片寄給你的。”
她又笑了:“好,我等著!我相信,你的女朋友肯定是一個比馮國翠還美麗的女人。”
凱特也一笑:“你與她,是兩個不同版本的美女。各有千秋喲。等你接到我女朋友的照片,一定要把對她的評價看法寄給我。記住了,一定呀。”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陌生的男女感情:在凱特心裏,他對她的這種感情,同他對他女朋友的愛情並沒有什麼衝突。
最近,她心裏常常這樣認為,凱特表達個人情感的行為和釋放自由主義精神的方式貌似放蕩不羈,實則他骨子裏還是一個頗有風度的美國紳士,隻是他這些行為方式在中國人眼裏有些另類罷了。
“人類的天性,其動人之處,在於那股原始而純正的真誠,包括感情上的無邪與純誠。”
馮國翠似乎對凱特有了一些新的理解,他走了好一些日子,她依然這樣看待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