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保鏢生涯 九(1 / 3)

我的保鏢生涯 九

第八十一章:天上掉下大餡餅

這個中年人他很跩,有幾個臭錢就冒充大尾巴驢,靠著大把撒錢,擺平了管教幹部和號長,在裏麵過得自由自在。按他自己的話說,這裏麵真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可以放下一切什麼都不去想,一個勁兒猛吃,膘肥體壯身體棒。我真是服了這個老家夥,敢情他把這裏當成療養院了。既然覺得這裏好,幹嗎還要四處活動想著早點出去呢?這也是一個吃飽了撐的,到了哪裏都要顯擺自己有錢的人。

他與我們說話很客氣,看其樣子還很欣賞我們似的,對於我的粉絲我不好意思下手,但我也不想瞧著他這麼得意,我問他:“這從上到下一路打點下來花了不少的錢吧?”

他訕訕一笑,還很謙虛地說:“隻花了一點小錢而已,就算捐給農民工改善生活條件了。”

嗬嗬,謙虛的人好啊,謙虛能使人進步,能夠早一點出去,早一點走向新的貪汙受賄的崗位,再早一點回到更高級的監房,如此螺旋狀循環上升,達到貪汙腐敗的最高境界,最終走向人生不歸路,多麼輝煌多麼可圈可點的一生啊!還一點小錢而已,還大言不慚地說,就算捐給農民工改善生活條件了,丫的別讓農民工兄弟們吐你一臉的雪花膏!

我鄙視地看了看他,朗朗一笑道:“哈哈哈,好人哪!盡管你沒有捐錢,有為受苦受難的兄弟們考慮的這份心意也就不錯!這樣吧,我成全你一回。”

我用手一指那位偷摩托車的所謂盜竊犯農民工兄弟,然後向周圍劃拉一圈說:“今天中午就給這些農民工兄弟們改善一下夥食如何?”

這兒關押的許多都是窮困潦倒的人,天天吃著免費供應的號飯,偶爾咬牙想買一份小夥飯改善一下生活,又要受盡號長和他手下那批餓死鬼的層層盤剝,早就巴望著逢年過節政府給的免費加餐,如今聽我這麼說,知道好機會來了,個個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中年人聽我這麼一說,明白我的予頭開始轉向了他,臉上的贅肉哆嗦了幾下不知說什麼好,心裏那個後悔,虧了這裏是監房,不準任何人自殘,不然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此時已經到了中午開飯的時間,我才說出去的話不可能掉到地上,否則花了錢興許還得像號長那樣挨一頓死揍,更加劃不來。於是,這個老江湖的中年人也爽朗一笑,說:“好啊,難得大夥兒給我這個臉,我請大家好好撮一頓。”

靠!撮一頓,你樂意大夥兒還不高興呢!大夥兒麵黃肌瘦的一頓哪能補過來?你不是能貪麼?你不是很跩麼?你不是很會拍號長的馬屁,圖個能夠過上安樂的日子麼?我就看你能撐到多久,不把你的油全榨出來,我都枉在這裏瀟灑走一回!

中午這一頓飯大概每人平均花了四十塊錢,一個監房二三十人,一次就宰了他一千多塊,這點錢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但這樣被人當成冤大頭宰的滋味總歸不怎麼爽,看著大夥兒開心地吃,他想一把火把整個監房燒掉的心都有,他也明白自己沒有那個膽量,隻好忍氣吞聲帶著一絲苦笑,陪著大夥兒一起樂。

管教幹部特意蹓達過來看看我們這個監室的人到底怎麼了,這可是頭一回看見整個監室集體加餐,沒聽人彙報說有誰遇到什麼喜事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會有人打算越獄暴動提前慶祝吧?不像,這裏麵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有幾個人差不多下個星期就可以釋放回家了,他們不會那麼傻,這裏麵也沒有幾個真正的傻人。

那他們怎麼會這麼開心一起加餐?那幾個連水都榨不出來的窮鬼,他們怎麼會有錢跟著一起加餐呢?

噢,明白了,敢情是這個家夥請客啊!

他為什麼要請客?他可不是什麼大方的人,他找我們辦事出手很大方,那是他有事求到我們,他必須過了我們這一關他才能在裏麵過得滋潤,才可以提前走出這個牢門,別看他在外麵多麼的風光,可一旦進了這裏,這個地盤我們做主,不花錢就想過得開心,也太拿我們獄長不當幹部了!他沒有那個膽,他敢齜齜牙立馬就會讓幾個人給他修理的服服帖帖!

可他為什麼今天也要請那些他根本看不上眼的人加餐呢?難道他想競選號長?他有這個能耐當號長嗎?他能看上號長這個幹盡了缺德的事,人人私下裏罵個千百遍的角色嗎?這個家夥難道哪根筋抽著了,突然大發了慈悲?

今天這個事情怪了,要得好好琢磨琢磨。

管教幹部站在用鋼筋焊成鐵柵欄形狀的牢門前,毫無顧忌的冷眼看向屋裏所有的人,終於一聲輕歎明白了過來,敢情今天多了三劍客,是劫富濟貧的大俠光臨到了這裏,才會暫時出現如此祥和快樂的場麵。

快樂是他們這群傻蛋的,與我有屌毛的相幹?讓他們瞎樂嗬去吧,隻要不出什麼紕漏,榨幹這個家夥的油水那是他活該!有幾個臭錢就以為自己很跩了不是?那可是勞動人民的血汗錢那,裝進兜裏可不代表就是你的,該拿出來的時候就得拿,否則,哪一關你都過不去!

管教幹部想明白了,臉上看不出有絲毫反應,邁著悠閑的步伐走了。

這一頓飯見者有份大夥兒吃得很開心,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天上會突然掉下這麼大的餡餅,著實讓大夥兒興奮了好一會兒,不僅僅是吃了一頓好飯的原因,更多的是讓他們感到了一種放鬆,一種卸去了身上沉重的枷鎖般的輕鬆,不必為著拉屎拉尿以及其它一些變態的折磨而揪心,不管今後的命運如何,至少現在不會比拴著的狗活得還要無奈了。失去了自由,但也盡可能保持了做人的尊嚴,往往尊嚴比什麼都重要,尤其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他們什麼都沒有,他們隻要有了做人的尊嚴,他們就會開開心心過上一輩子。

那幾個跟號長後麵狐假虎威的小子們,受過了我們的懲罰,也跟在後麵蹭了一頓美味,在我的大棒加麵包的教育之下,一個個心服口服,自然成了我貼身的仆人。號長我也沒落下,不要我花錢,自然也特意給他留了一份病號飯,讓他多少也能挽回一點麵子,體麵的下台,好好反省反省,說不定真能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大獄之中,其樂也融融啊!

看著大夥兒都成了我們的鐵杆兒獄友,下午也就沒有再挑個人出來陪著我們玩,這幾天為了蔣老三這檔子事弄的都沒有睡好,一時困意來襲,我們三人舒舒服服睡了一個下午。

到了晚上,自然又是讓中年人請客,這下子他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清楚我這是訛上了他,但他是個明白人,不是明白機靈的人是享受不到貪汙腐敗的稱號的。他清楚地知道,擺在他麵前的路隻有兩條,要麼是頑抗到底,像號長那樣挨一頓死揍,甚至比那還厲害,要麼就老實聽話,花錢才能免災,他不用大腦考慮自然也會選擇後者,所以,他不愉快的表情隻在臉上做了短暫停留,隨即就變成了娃娃般開心的笑臉。

我看著一幫獄兄獄弟們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我在心裏默默地想,兄弟們啊,這樣的快樂隻是短暫的,凡事都要靠自己,要想活得自在,要想體體麵麵堂堂正正活出精彩的一生,那就要靠著自己努力拚搏,千萬不能像這位農民工兄弟這樣窩囊的生活啊!我不可能在這裏待太久,當我不在這裏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保重你們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裏,你們要保重你們自己,你們問我何時歸故裏,我也輕聲地問自己,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不會是在冬季……

暈死!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起這首煽情的老歌,哪對哪啊這!

整個晚上大夥兒的情緒都很高,看著電視吃著中年人免費供應的零食,不知不覺間一整天就過來了,夜晚熄燈以後,我怎麼也睡不著,許多事情毫無頭緒需要我去盡快處理,而我卻困在這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蔣老三怎麼樣了?他被抓到了嗎?憑我的直覺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抓到的,他這次損失的很慘重,一定會變著法兒來對付我,我今後該如何化解這場危機呢?這可是至關緊要的大事,不能因為這個家夥把我的一生葬送了,為了他太不值得了。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呢?

唉,很無奈!

我這些年都混了什麼?看一看人家馮道全,他是一個粗人,也和我一樣靠著雙拳打天下,可人家現在混得有頭有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家就怎麼這麼能混呢?自己一開始還看不起他這樣的人,可是人家更加鄙視你!在人家的眼裏,你隻是一個小癟三,隻是一個小混混而已。要錢沒錢,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沒有辦法滿足,月兒還得靠著出賣青春才能掙錢貼補家用,自己也沒幫不上她,真丟盡了我這張老臉。

看起來自己很有勢力的樣子,可是跟馮道全,跟蔣老三他們相比,我這叫什麼?我能混出什麼名堂出來?

看看我的老板過得多麼風光,這一次事件的發生,說起來是為我自己擺脫一件麻煩,是我工作職責範圍的事情,但不也是因為人家要挖老板的小姐,要斷老板的財路而引起的嗎?可是,老板仍然是老板,仍然可以開心過好每一天,我卻要忙得團團轉,甚至於如今深陷大獄,說不定哪天還會被蔣老三這個亡命之徒玩去了性命,我混了這麼些年,我究竟混出什麼了我?

還有我的這一幫兄弟們,他們跟著我吃盡了苦頭,建鋼和蘇濤也不知道怎樣了?他們在哪裏住院?會在這個市裏嗎?要是蔣老三的人知道了,他們會不會再有什麼麻煩?建鋼能夠挺過來嗎?千萬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千萬要挺過這一關,我需要這樣的好兄弟來幫著我,離開了這些好兄弟們,我將一無是處了啊!

我現在深陷大牢裏,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老板的勢力不在這裏,他能幫的上我嗎?還有霄姐,霄姐知道我在大牢裏,今夜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為我再次哭泣?她是我最欣賞的女人,我不忍心看著她流淚,她本身就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再為了我而傷心,我做人也太失敗了!

我的雪梅她現在在忙什麼呢?她每天都要與我通電話的,去了北京是長途,這小丫頭會省錢,通電話少了但她會給我來信息的,可我的手機進到大牢裏時就被扣下了,她今天沒有接到我的回的信息,會怎麼想?她一個女孩子在外地,我不能給她帶去安慰,還要讓她亂猜疑,最終她就會在猜疑中擔心我會出什麼事情,讓她為我擔心,真的很不應該啊!

我本想通過我的努力,多掙點錢,讓我喜愛的女人能夠過上愉快的生活,可我究竟是怎麼了?不但不能給她帶來幸福,反而讓她整日替我擔心,她說她經常會無端端地做噩夢,夢見我與一幫人拚殺,她會猛然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再也無法入睡。我看著她這樣愁苦的樣子,我好心痛!我和她一樣不知何時才是個頭,何時我才能讓我心愛的女孩,不再為我擔心,不再為我做噩夢呢?

很輕鬆地化解了與馮道全之間的危機,這也是一個良好開端,相信有了這個良好開端,我會把我的計劃圓滿執行下去的,到了那時,我也會成為一個有錢的人,我也會像馮道全一樣牛逼哄哄成為有會員卡的一族,想泡什麼樣的女人根本不要自己考慮,自然就會有人送上前來。

靠!我成什麼人了我?我怎麼是這樣的人?這哪裏是我的追求!我要向我的老板那樣,做一個真正的商人!讓許許多多的人羨慕與崇拜,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企業家,靠著自己還不算太笨的頭腦,幹出自己的一份事業來。

隻有這樣,我的雪梅才不會再有噩夢,霄姐才不會再為我哭泣,當然,還有我的月兒,我才能幫助她減輕家庭的重擔,讓她能夠安心去讀書,實現她的人生理想。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怎樣才能從這裏走出去,失去了自由一切都將不複存在了。

第八十二章:老板的教導

也許是整個下午睡多了,到了夜晚怎麼也睡不好,腦子裏胡思亂想了許多的往事,感覺在昏昏沉沉中睡去沒有多長時間,就被周圍嘈雜的聲音給弄醒了。已經是上午六點多了,人們正在匆忙地洗臉刷牙,沒有門的廁所旁幾個等不及的人,在催促著蹲著的人快點完事,也分不清是開閘放水的尿聲,還是水池邊的人們洗漱時開關水龍頭的聲音,嘩嘩嘩的水聲時強時弱,吵的滿屋子裏沒有片刻安寧。忽然“嘭”的一聲,以為是有誰昨天吃多了好東西,此時放了一個震雷,抬眼看時,是一老者的塑料刷牙杯子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

等他們都忙活完了我們才起來,很快收拾停當到了早飯時間,這裏早餐供應的是米粥、鹹菜和饅頭,感覺上米粥比平常在外麵小吃店裏的要好,是真正大鍋熬製出來的稀飯,不似小吃店裏用澱粉調和出來的那種假冒偽劣,可惜每人隻有一小碗,我們三人都沒有喝過癮。

八點鍾一過,我們分六七個人一組站成四排,管教幹部例行點名,點名以後訓誡了幾句,安排其他人學習讓我們三人收拾東西出來跟他走,冬子小聲問他去哪裏?也許管教幹部昨夜和女朋友過得很開心,此時的心情還是非常的好,就笑眯眯地問冬子:“是不是還想留在我們這裏多住幾天?”

瞧這意思是不是說,我們已經獲得了解放,我們和管教幹部一樣成了平等的自由人?

那還要收拾什麼,趕緊抬腳走人!

我們沒有和監室裏的人打聲招呼,昨天才置辦的雜七雜八的生活必需品一樣也不拿了,誰愛要誰要吧,但願這一輩子再也不來和他們相見,我們走了管他們受誰的統治,眼不見為淨,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是我們能夠幫的了的。

我們很快辦齊了手續走出來,我給阿泉打電話問他們在哪裏?阿泉說:“我們正在回去的路上,昨天送建鋼和蘇濤去當地醫院簡單看了看,蘇濤隻是皮外傷稍微處理一下就沒事了,建鋼在發燒,醫生檢查了說是脾被打傷了,還有點兒輕微的腦震蕩,需要長期靜養才可以,我怕留下來被蔣老三他們的人發現了麻煩,就谘詢了醫生可不可以送回家鄉治療,醫生說可以,給我們開了點藥,我就開車回來,打算送建鋼回去治療。”

我問:“建鋼現在情況怎麼樣?”

阿泉說:“森哥,你放心吧,建鋼吃了點藥好多了,你跟他說幾句話吧。”

停了幾秒鍾傳來建鋼微弱的聲音:“森哥。”

“好兄弟,好些了嗎?”

“我沒事森哥,這點傷死不了。你們現在怎麼樣了,出來了沒有?”

“我們剛從看守所出來,等會兒就回去了。你回去就去市一院住下來,那裏的醫療條件比較好,別怕花錢安心養傷,等我回去了再去看你和蘇濤。”

“森哥你也多保重!董輝還在看守所附近等你,你和他聯係吧。冬子和祥哥也都好吧?”

“都好!我們一起出來了。”

我掛了電話給董輝打過去問董輝在哪裏?董輝說:“森哥,你們出來了嗎?我這就過去接你們。”

我們等了不到五分鍾董輝就開著商務車到了跟前,冬子問他怎麼這麼快?

董輝說:“我本來打算把車停在看守所門口等你們的,擔心蔣老三他們有人來這兒看到了會惹事,就停在了離看守所很近的一條便道上了。”

冬子問:“你夜裏也睡在車上的嗎?”

董輝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估計你們進去不會待太久,就沒有找旅館住下,睡在車裏也方便,你們一出來我就可以開車過來接你們了。”

我拍了拍兄弟的肩沒有說什麼,一切都在心裏了。我和祥哥一起坐進了後排,冬子坐在副駕駛座上,董輝開車穿過市區準備上高速的時候,路過一家品牌運動服裝專賣店,我讓他靠邊停下,走進去在這家店裏脫掉看守所裏買的衣服,從裏到外全部換成了新的,走出店門我們就把隻穿了一天的衣服隨手丟進了垃圾箱,重新上路徹底離開了這個晦氣的城市。

在高速路上我接到陳隊的電話,陳隊問我出來了沒有,我說出來了,已經上了高速正在往回趕。陳隊歎了一口氣,我感覺有點蹊蹺,就問他怎麼了?

陳隊說:“木森啊,在裏麵待了一天,是不是感覺很不爽?”

我知道他說話的重點不在這裏,也沒跟他客氣接著問:“陳隊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陳隊說:“木森,你知道袁隊為什麼沒有給我麵子,把你們關了一天才放嗎?”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袁隊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我又沒有得罪他,也沒有犯什麼法,他幹嗎一點兒情麵不給,要這樣耍我們?

我問陳隊是什麼原因?陳隊說:“袁隊為了徹底打掉蔣老三販賣毒品的走私團夥,他們花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投入了大量的警力才把蔣老三的底細摸清,原本以為就這兩天等到蔣老三的貨出來,查出他們要貨的買家以後,全部一鍋端掉,沒成想你們去攪了一局,結果他們匆忙間應戰,有兩名警員受了重傷,其中一人傷的嚴重,現在還在深度昏迷之中沒有搶救過來,另一位膝蓋骨被槍擊碎成了終身殘廢。”

這些警察為了救我們弄成這樣,我聽了心裏也不好受,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怎麼會弄出這樣的事情?”

陳隊接著說:“袁隊很生氣,想找個理由關你們幾年,我說盡了好話才同意今天放人。你們可把他給害慘了,本來以為這個案子破了,他還可以再往上升個職位,可是匆忙間應戰讓蔣老三和他的兩名骨幹分子逃脫了,隻繳獲了大量的毒品和槍支,這下功過相抵還被局長臭罵了一頓,弄得他很無奈。”

我聽了心裏咯噔一下,盡管蔣老三跑了是在我的預料之中,但突然間被證實了,我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向陳隊表達了我的歉意,然後問他:“蔣老三當時不在家裏嗎?”

陳隊說:“警方當時趕到現場的時候,蔣老三就不在那裏,他有三個住處全部翻了一遍,隻抓到了七八十個手下,他本人失蹤了,這使本案不能圓滿畫上一個句號,也給你留下了巨大的隱患。”

“唉!”我也歎了一口氣,說:“是啊,他在外麵,我擔心他會跑來暗中報複我。”

陳隊很鄭重地跟我說:“這正是我今天給你打電話要重點交代的事情。”

我當即表態,說:“陳隊你說,有什麼要求我做到的,我盡量配合你們。”

“好!第一,你自己要十分的小心,讓你的兄弟們也多留意一點兒,我這裏有他的相片,公安部也在追逃,你們一旦發現他的蹤跡立馬向我報告,絕不可以私下和他爭鬥,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差錯,可以做到嗎?”

“行!我保證配合你們!陳隊你接著說。”

“第二,通過我們的調查分析,蔣老三還會繼續打你電話恐嚇威脅你,希望你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第一時間報告給我,明白嗎?”

“陳隊你放心,抓住蔣老三也是我最大的心願,我一定配合你們的工作。”

我掛了電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假如我們不去私下采取行動,也許蔣老三如今正在向他的買家銷貨,既然警察有了周密部署,就能夠把他和買家全部抓住,他這回一定是死定了,結果卻出現了這麼大的差錯。

但是,我能看著我的兄弟們被蔣老三抓住,受盡了折磨不去營救嗎?

我肯定不可能不去,即使有再大的危險我也要去救我的兄弟們。

難道隻有這一種方法嗎?有沒有其它更好的方法,既打擊了蔣老三又能救出我的兄弟們?我想應該會有的吧?當時我也想過一開始就利用當地警方的力量救出兄弟們,但我後來又想,蔣老三在當地能混得那麼好,警局裏一定有他們的人,萬一走漏了風聲被蔣老三知道了,我怕蔣老三狗急跳牆暗中殺害了兄弟,所以我才要親自出馬前來營救。

看來,我這次是過多地疑慮了,為此我和警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今後還要隨時提防著蔣老三暗中對我的追殺才成。

我得另外再用一部手機了,想必警察已經開始監控我的手機了,這個手機就專門留做與蔣老三周旋的工具吧,等回去找陳隊拿來蔣老三的照片,讓兄弟們多加留意,這次一定不能再放過蔣老三了。

我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手機躺在我的懷裏亂跳,才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打開一看是雪梅來的短信,她見我一天多了沒有和她聯係,她擔心的都快要瘋了。我順帶讀了有近四十條的未讀短信,除了幾條婷婷幫著雪梅問我的下落之外,其餘全部是雪梅給我發來的。

我找冬子借來手機,重新拿了一張新卡插進去,我撥通了雪梅的電話。

這下雪梅沒有再怕長途花費貴,直接就接聽了,張嘴就說:“豬!我知道是你,你怎麼換了號碼?你昨天怎麼了,幹嗎不給我回信息?你沒有什麼吧?我擔心死了!”

我趕緊哄她,跟她說我的手機卡不知怎麼鎖住了,剛才拿給維修師傅看了才解開,才發現她發來的很多信息,但手機卡還是不能用,隻好臨時買了一張新卡給她打過去的。

我低聲下氣拍馬屁,一個勁討饒,說了一大堆肉麻的話才把雪梅哄開心了,冬子他們在旁邊憋著笑,樂得渾身亂顫,我一掛了電話祥哥就說我:“哈哈,沒想到你還會這手啊!”

冬子扭動著肥臀也跟著摻和:“森哥,你那麼威風怎麼被這個弱小的女子給降服啦?嘎嘎嘎嘎嘎嘎!”

隻有董輝很冷靜,他說:“我覺得吧,一個男人即使在外麵多麼厲害,但對自己的老婆也要溫柔,不是說怕她,畢竟是自己的老婆嘛,哄她開心也是應該的,森哥你說對不?”

“好!兄弟說得好!男人在外麵不管多麼強勢,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要眉頭不皺,該怎麼幹還怎麼幹,但對於女人,有些事情就不要讓她知道,她為你擔心也不能減少了麻煩,一切危險和委屈自己擔起來,給女人一份安寧,讓她跟著你快樂,畢竟她是最關心和愛著你的人,在她麵前表現低聲下氣一點我不認為孬到哪裏去了。”

董輝說:“就是,就是!我就覺得森哥這樣好!男子漢能屈能伸才為俊傑!”

“嘎嘎嘎嘎,我們的董輝小兄弟還是個文化人哈,說得話有道理!”冬子像隻公鴨一般笑個不停,使勁擂了董輝一拳。

祥哥也哈哈大笑表示同意,我終於沒有被弄得太尷尬,我們一路歡笑向著回家的方向奔去。

第二天上午我們趕回了紅樓,顧不上休息,洗漱了一番之後,在外麵隨便吃了一點早點就去醫院看望建鋼。也許是離開了魔窟心情好,再加上醫生的細心治療,建鋼明顯的好多了,蘇濤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他在醫院裏護理著建鋼,我對蘇濤說讓他這些天就留在這裏照顧建鋼,自己也多多保重身體。

我看望兄弟以後差不多也快到了中午,就和祥哥一起趕去老板那裏。昨天晚上馮道全來電話跟我說,他說今天中午打算過來與老板談談合作的事情,問我們有沒有時間?我給老板去了電話問了一下,約好了今天中午由老板做東請客。

回到老板的辦公室,我向老板彙報了情況,老板聽了也沒有說什麼,讓我多加小心千萬不要大意了。

老板又把與馮道全將要商談的具體事項拿給我看,問我還有什麼好的想法,我仔細地看了,比我先前考慮的計劃成熟了許多,增加了一些可操作性內容。我跟老板說能否給我複印一份我拿去學習學習?老板笑著說:“這份就是給你留著的,我還給你準備了幾本企業管理方麵的書,你要是有興趣多看看,不清楚的地方過來我們一起探討。”然後,老板帶著深切地關懷對我說:“木森啊,通過和你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感覺到你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千萬不要自己耽誤了啊,多學點知識充實自己,盡快地轉型,今後的路子才會更寬廣。”

我向老板表示了感謝,雙手接過他為我準備的書,手機又振動了,是馮道全的來電,我跟老板說:“馮道全快到了,我下去接他一下。”

我給馮道全回了電話,拿著老板給我的書坐了電梯下來,把書放到我的車裏,站在路口等了一會兒,直到馮道全喊了我,我才發現他已經到了跟前,我一瞧他的車嚇了我一跳,怎麼弄成了這樣?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

第八十三章:月兒不見了

馮道全從車裏伸出頭來喊我的時候我才看到是他,我本以為他還會坐著他那輛寶馬過來顯擺一番的,沒想到現在是一輛老款奧迪A4,輪胎和下半截車身盡是汙泥,看見這車嚇我一跳,不會是出什麼事故了吧,不然他怎麼會坐了這輛髒兮兮的破車來?

馮道全見我看著他的車有點兒犯暈,解釋說:“剛才準備來的時候縣長打電話給我,說他要去外地考察,借我的車撐撐門麵用個三四天,沒辦法隻好給他用了。其它車都在外麵跑著,家裏就停了這輛破車,是給兄弟們專門跑下麵鄉鎮收費使用的,我臨時隻能用它來應急了。”

真牛逼,手下兄弟們都開這車,比我這老大混得還強!

我哈哈大笑,緊緊握著他的大手說:“全哥別說坐這車,就是騎一頭小毛驢,也遮掩不住大富大貴的氣派啊!”

馬屁拍的很受用,馮道全咧著大嘴直樂,在陽光之下我無意間注意到,這家夥滿口的四環素牙,牙的四周積滿了結石,烏黑的鈣磷化合物隨著他的笑聲噴出來,空氣中頓時散發出濃濃的煙臭味,我連忙裝著與他的兩位保鏢打招呼側身避開。

兩位保鏢與我也很熟了,我們雙手握在一起搖了搖,在他們後麵緊跟著一輛桑塔納2000,車裏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歲上下,一副精幹的模樣,馮道全介紹說是他的副總,他熱情地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我禮節性地和他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把眼光打向了另外一個人。

馮道全真有福氣,養了這麼一位標誌的女子,年齡不算很大,不會超過三十,幾句套話說得就會讓人感覺麻酥酥的爽。馮道全介紹說是他的助理,我輕輕捏起她的小手,與她客氣著打聲招呼。從她纖細的指間傳遞給我的信息,感覺選擇這樣的女子做助理絕對沒話說。

我請他們坐電梯來到老板辦公室門口,正好祥哥和沈力軍都在,我把兩位特種部隊出身的保鏢朋友引薦給他們,雙方的眼神所透露出的那股英氣,就讓他們很快熟識起來,四個人開開心心進入祥哥他們的屋子聊去了,我很羨慕他們,很想也摻和進去,但我知道這不是時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老板和他的助理還有負責商場管理的姚總都在,我介紹了一下雙方,賓主之間客氣了一番,隨後一起走入老板召集高層開會的小會議室坐下,具體商談合作的細節,因為雙方都很有誠意,很快就達成了一致。到了吃飯的時間,老板做東,就在這棟樓自己的大酒店宴請了客人。

老板的酒店可比上次我去馮道全新開張的飯店氣派多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所上的菜肴也是十分考究,不像馮道全的飯店,去了就是為了吃,大盆大罐的盡是地方特色土菜,吃起來味道不錯,總是覺得少了一份大氣與豪華,適合好朋友間聚會,但作為商務活動卻不是很理想,不像老板的酒店,一進來就讓人感覺到了氣派,凡是來過的客人都會留下深刻印象。

馮道全看著哪裏都感覺很不錯,滿眼露出羨慕的神色,他拿這裏與他的飯店進行了比較,隻好暗地裏歎了口氣,仿佛是說,人與人之間,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差距呢?他一定會在心裏麵琢磨著,遲早有一天他也要開一家類似的酒店,好好顯擺顯擺,過一番有模有樣的富貴生活。

吃完飯以後,老板要去市裏參加一個會議,就讓我陪著馮道全一行找個地方玩玩。我把他們請到了我那裏開了個包間,叫來幾個會來事的女孩子作陪,馮道全開心得不行,抱著話筒一會兒和助理聲情並茂來段煽情的男女二人唱,一會兒又逮著一個女孩伴著優美的音樂晃悠起了兩步,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我打算晚飯由我來安排,他說晚上要回丈母娘家看看兒子,就不留在這裏了。我知道他兒子在市裏重點中學讀書,住在姥姥家,馮道全既然來了過去看看也是應該的,也就沒再挽留,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你不會看過兒子不出來活動了吧?”

他嘎嘎嘎地笑了,說:“還是兄弟了解老哥啊!”然後也趴在我的耳邊輕聲地問:“能不能找個漂亮點的?”

靠!這個家夥怎麼這麼變態?整天就想著殘害純情少女。

既然他是客人,頭一次來我這裏,而且我去他那裏他還那麼熱情地款待,他這麼說了,我無論怎樣也得給他弄一個來。我就說:“我來給你聯係一下看看,要是有了我打電話給你。”

他聽我這麼說就知道有戲,開心地擂了我一拳,帶領他的一班人馬準備離開,我送他下樓,他在路上跟我說等會兒就他和兩位保鏢一起過來,助理和副總讓他們先回去。

我裝傻,開玩笑說:“都留下來一起安排吧,我這裏還有帥哥,提供免費服務!”

“靠!兄弟拿我開涮了不是?”

我哈哈大笑,他又趴在我的耳朵邊嘀咕:“怎麼樣,老哥我還有眼光吧?”

他衝著助理迷人的背影揚了揚下巴,我明白他的意思,小聲提醒他:“金屋藏嬌小心嫂子踢爆你的家夥。”

“她敢,跟我犯嗆立馬休了她!”

這家夥牛逼!不跟他瞎侃了,我送他上車握手道別。

等他走了以後,我給幾個做這行的朋友打電話,問他們手裏今天還有沒有新鮮的,第二個朋友說有兩個,但是貨色不好怕我看不中。我問他究竟差到什麼程度,他對我大致描繪了一下,讓我立馬聯想到了傻大姐,我就笑著說算了,這樣檔次的馮道全肯定看不上眼。又聯係了幾位,終於有一個說:“我這裏有一位新鮮的,那臉蛋特水靈人見人愛,你要是要我就給你留下了。”

我說一定要,等會兒就去你那裏。和朋友說好了以後,我給馮道全打了電話,跟他說安排好了,這家夥開心的不行,告訴我一會兒就來。

我簡單吃了點晚飯,等了一會兒馮道全的電話來了,我和他說了見麵的地點,開著車就趕了過去。

這兒是朋友開的桑拿浴,門臉不是很大,說起來是桑拿,其實就是地下暗娼館,整個房間長久沒有重新裝修,顯得昏暗而且潮濕,別看這裏一副破破敗敗的樣子,但卻吸引了不少回頭的客人。由於朋友的路子廣,來這裏玩不會出事不說,而且貨色比較好,更換的速度也快,要不了幾天就會換一批小姐,所以這裏成了許多好色之徒的首選地方。

朋友幫我們安排好了房間,帶了幾個女孩進來給我們看,別說我沒有看中,就是馮道全的兩眼也沒有露出什麼興奮之色,我就問朋友:“不是說有好點兒的嗎?”

朋友解釋說:“我這裏做特服的小姐森哥你也知道,絕對是沒有話說的。“我就問他:“你不是說還有一個人見人愛特水靈的嗎?”你把她帶來看看再說。”

朋友答應了一聲,很快把女孩帶來,我一看心裏一愣,這女孩長得太像月兒了。

我以為馮道全不會要,沒想到這家夥興奮的不行,這幾天稍微對他有了一點的好感一下子全沒了。我在心中暗自責罵自己,我成了什麼人了我?我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我還是個人嗎我!

馮道全領著女孩去了其他的房間,兩位保鏢每人要了一位漂亮的小姐做特服,各自領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朋友問我怎麼一個也沒有看中?我打哈哈說這幾天放多了,倉庫儲備不足,這次就免了。朋友就給我推薦了一位手法很不錯的按摩技師,做了一套普通的按摩。

一個多小時以後,馮道全才滿意地出來,我送他們上車,他還沉醉在快樂之中,對我說:“現在這樣的貨色實在是難得啊,在這樣的環境裏待著太可惜了。”我沒有接他的話,客氣地笑了笑與他握手道別,看著他們的車漸漸地遠離,我的心裏還是有種沉甸甸的煩悶,仿佛失去了什麼又不知究竟從何而起,就這樣悵然若失的樣子在車裏呆坐了許久。

看見這個女孩,讓我猛然間想起了月兒,好想馬上就能見到她,看著她像個跟屁蟲一樣圍在我身邊,撒著嬌纏著我玩。幾天都沒有接到月兒的電話了,連一個信息也沒回,我給她打去電話總是關機,不知她回家了以後怎樣了,為什麼這幾天了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暫時回不來?但也至少給我一個電話,或者發一個信息給我啊!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我鬧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我在車裏想了許久,理不出一點兒頭緒,還是回去問問霄姐吧,霄姐是知道她請了幾天的假,即使家裏有事回不來,她也會跟霄姐說一聲的。

我開車很快回到了紅樓,正好在大廳遇見霄姐和羅小玲談事情,我和她們打聲招呼,看了一眼霄姐,霄姐明白我的意思,對我輕輕點了點頭。我乘電梯上到八樓回到工作間,冬子正在給幾個兄弟安排工作,我沒有打擾他們,直接走進裏間看著電腦裏的監控等著霄姐上來。

沒有多大一會兒霄姐走進了電梯,我就走出來站在門口等她,她走上來瞄了我一眼,說:“找我有事嗎?”

說著話也不等我回答,邁著優美的貓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進到屋裏她坐進辦公桌後的老板椅,我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她又問了我一遍:“找我有事嗎?”

怪了,霄姐今天怎麼了?怎麼不像以前哪樣了?我也說不清哪樣,總之感覺有點兒怪怪的不太舒服。

我嬉笑著逗她說:“我來看看你不行嗎?幾天不見,回來關心關心我這可愛美麗聰明能幹的姐姐不成呀?”

“少來!我一個黃臉老太婆,你怎麼會關心我?”霄姐沒有了以往那種開心愉悅的神情,弄得我一頭霧水,難道那天我跟她說了一番話她已經明白過來了?但願她想開了不再纏著我。

可我為什麼有點兒失落的感覺呢?我應當開心才對啊!

我說不上來怎麼了這!

我跟她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沒有提起蔣老三,怕她知道了擔心。她問我肩上的傷好了沒有,我說基本上好了,她又說了許多關心我的話,但我能夠感覺到,她對我隻是姐姐對於弟弟的那種關心,沒有了讓我激動心跳的感覺了。不知是她變了,還是我有了雪梅和月兒,把她從我心中淡了出去。我想我不會的,她在我的心中永遠也不會有任何人來代替。

我和她聊了很多無聊的話題才扯到月兒的身上,我裝作無意的樣子問她,這些天怎麼沒有見到月兒?

她的眼中猛然閃現出一道以往我熟悉的眼神,但瞬間就消失了。她說:“月兒辭職好幾天了,你怎麼不知道?”

我悚然一驚,故作鎮靜地問:“她怎麼辭職了?我沒有聽她說。”

霄姐也有點兒不解,說:“你平常對她很好,她怎麼會不跟你說?”

怎麼會這樣呢?我的月兒怎麼會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霄姐跟我說了一件事,我才恍然明白過來。

我的心揪的好痛,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啊,怎麼能夠承受如此之重的壓力呢?

第八十四章:心如刀割

霄姐跟我說,月兒就是在我去縣城找馮道全說事的那天離開的。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也就是說,我和月兒夜裏才……

我的心揪起來了,我忽然間想起了在我生日那天月兒說過的每一句話:

“可我就是想給你,我要是不給你,恐怕今後就沒有機會了。”

“今天是你過生日,我選擇今天是有意義的,今後你一過生日就會想起我,我要讓你一輩子都記得我。”

“他們誰想要我都不給,給我再多的錢對我再好我都不給,我隻想給你森哥。——你知道嗎森哥,我好喜歡你啊!我一來時就喜歡上你了,你對我好我知道的。”

“你要走了森哥,你真的要走了嗎?我不想離開你啊,我好想你!我心裏好難受你知道嗎?”

“不,不,我不要你走!”

“森哥,你還要嗎?你要我還給你!”

“森哥,我好想你,沒有你我好難受啊森哥,你知道我好難受嗎?”

“再抱抱我好嗎?森哥,我求你了,就三分鍾,再抱抱我好嗎?”

…………

我的月兒,我的月兒都這樣說了,我竟然還沒有明白過來,我傻了嗎?我暈死了嗎?我真是混蛋,真是該死啊我!

我怎麼能那樣對待月兒!我怎麼這麼的糊塗啊!

我應該早就明白月兒那樣的對我是有原因的啊,可當我滿足了獸欲之後,滿腦子盡想著解決馮道全的事,在我轉身離開月兒的一刹那,分明看到一種絕望的眼神,她是早已做好了訣別的準備,她是知道我這一離去,將會是永遠的別離,那是怎樣的一種無奈,怎樣的讓人刻骨銘心地絕望?我能想象的出來,我能體會的到的,我分明是看見了月兒那種絕望的眼神,可我竟然沒有過多去想,我真的很混蛋!很混蛋!!很混蛋!!!很混蛋!!!!……

我強忍著內心的劇痛忙問霄姐是怎麼回事?霄姐說:“月兒被省城一個當官的包養了,那人答應出錢替她父親治病,並且負責月兒上大學的全部費用……”

“不可能!絕不可能!月兒不是這樣貪財的人,她不可能走這條路!”我打斷霄姐的話,我清楚月兒的為人,要包養月兒的人多了,即使對方再有錢有勢,月兒從來也沒有正眼瞧過他們,她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子,她不可能為了錢走上這條道的!

霄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不知道她會怎麼想,我也顧不得,也不想知道她怎麼想,我隻知道我的月兒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也絕不允許其他的男人碰髒了月兒的身子,我大聲地問霄姐:“這不可能!是不是她家裏突然有事回不來,別人在後麵故意造謠詆毀她?”

霄姐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然後說:“這件事也不能怪月兒,她是一個好女孩,正是她太要自尊了,才會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把自己獻了出來。——我想幫她的,可她拒絕了我。”

霄姐說著說著,有點兒哽咽了,強忍著淚水說:“前一期省城一個當官的客人和朋友一起來這裏玩,無意中認識了月兒,他就經常過來看她,對月兒特別的好,但他從來也不做出下流的事情,隻是讓月兒陪他喝酒唱歌,也不讓月兒喝多,對月兒十分照顧。隻要是這個客人來了,月兒就會推掉其他的應酬前來陪他,他們兩個相處的非常好。”

霄姐一下,一下,一下,無意思地按著手裏的圓珠筆,哢嚓,哢嚓,哢嚓的聲音,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刀,在一點,一點,一點割著我心上的肉。

我的心在滴血,

一滴,一滴,一滴彙流成河,帶去我的思念,帶來我的哀傷,我雙眼噙著熱淚再也控製不住,悄然滑下……

我心如刀割。

霄姐低著頭繼續說:“月兒真是一個命苦的女孩子,她的父親由於前期耽誤了治療癌症有所惡化,必須要去大城市找專家才行。她家的那個條件,在小城市做保守治療都無力承擔高昂的費用,哪裏能去大城市請得起專家?那個當官的知道後,很快幫她聯係好了一切,並且替他付清全部的醫療費用。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孩子,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就這樣死了,哪怕犧牲了她的一切,她也要救她父親的一命。她不想欠下當官的太多,就自己提出來跟了他……”

霄姐說不下去了,抽出幾張麵巾紙捂在臉上低聲抽泣,我強忍著傷痛,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我想勸說霄姐別哭了,可我已經淚流滿麵。

我該死!我真的好該死!

月兒那麼用心的對我,我竟然幫不上她的忙,竟然在她內心最痛苦的時候,不去給她安慰,反而占有了她的身子。我本以為月兒是因為想把我永遠控製在自己的身邊,是因為她十分愛我,才會用那種方法緊緊拴牢我,沒想到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與其把自己的初夜給一個毫不相幹的男人,還不如交給我這個關心她的大哥哥。她的內心是經過怎樣的痛苦,才做出如此無奈地選擇?其實這根本不是她內心所願,她是一個極其保守的女孩子,她也想有一個白馬王子用他全部的愛來獲取她的心,她是想有所矜持,有過一段浪漫,在最美好的時刻,才會含羞帶嗲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可她為了盡到一份孝心,她的美好願望被打破了,她采取了主動進攻,甚至拋去了羞恥耍盡了手段,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輕易地交給了我,走上一條屈辱之路,我居然不用心來嗬護,居然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不給予安慰,我,我,我……

我還是個人嗎?我能算是關心她愛護她的大哥哥嗎?我怎麼是如此下作不懂情義的無恥之人?

我輕輕拍著霄姐的肩,霄姐漸漸停止了哭泣,抬起淚眼望著我,問:“你真不知道她要離開?”

“你應該提前告訴我的,我也好勸勸她。”

霄姐看出了我眼中的淚水,反而安慰我:“其實,她這樣也好,雖說這個當官的有家有室,但他是真心愛著月兒的,月兒跟了一個十分喜歡她的人,她再也不需要來這裏受著那麼多色狼的騷擾,可以專心給她父親治病,還有機會好好讀書,這也應該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我無語。她還有其它可以選擇的嗎?她所信賴的大哥哥都不能幫她,都會在她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去欺負她,還有誰能夠真正願意幫助她呢?

我本來以為我活得很苦,我有太多的責任,太多的無奈壓在我的肩上,讓我每天都在鬱悶壓抑中度過,我隻有打起精神來麵對一切挑戰,沒想到還有比我更加苦命的人,月兒小小的年紀就承受了如此之重,她那瘦弱的肩頭,怎麼能夠承擔的起啊!

霄姐說:“我以為你知道她要走了,你沒有去留她,你知道嗎?我原先還有點生氣呢。”

“她沒有告訴我,我要是知道了,我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唉,”霄姐再次歎了一口氣,說:“她沒有告訴你,也許就是怕你一時的衝動,不顧一切阻攔她,這樣默默地離開未嚐不是最好的分別。那個愛她的人可以很好的照顧她,幫她支撐著家庭的重擔,她不用過得這麼苦,說不定要不了幾年,等她學業有成就可以熬出了頭。既然她不想讓你知道,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你就不要再去找她,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了好嗎?忘記她在這裏的一切,讓她有尊嚴的離開,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隻能表示理解。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去打擾她,我也曾經見過那個男的,大約四十五六歲的樣子,很有風度很有氣質的一個人,相信他會用心對月兒好。

在霄姐耐心勸說下,我也慢慢想開了,月兒與其跟著我,還真不如跟著那個當官的,我能夠給予月兒的一點兒關愛,那個人同樣能夠給到,甚至於給到的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就讓她這樣消失吧,就讓我的月兒永遠留在我的心中,用我一生的祝福,祝願她能夠開心的生活,完成她的心願吧。

我也安慰了霄姐幾句,讓她也盡快忘記月兒,就當月兒從來不曾來過一樣,相信月兒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會調整好自己,要不了多久,等她進入了大學,融入學校生活的時候,她就會完全走向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走了出來,我已經想通了,我知道現在月兒比在這裏過得要好,但我就是開心不起來,我走在這座大樓裏就會想起月兒像跟屁蟲一樣,蹦蹦跳跳跟著我的身影。我怕有人看見我的淚眼,我下了樓梯走進院子,發動了車,在這無盡的黑夜我毫無目的朝前開……

不知是幾點了,我也不清楚我的車開到了哪裏,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周圍黑黢黢的一片,我看到了一排排鬆林,在車前燈的照射下,猶如一把能夠劈開陰陽的巨斧,一半是白一半是黑,分界十分明顯,隻不過黑永遠大於燈前的白。

我嚇了一跳,這不是臭名遠揚的狗陰山嗎?前方就是那個每年夏天都會無端端地奪去幾條年輕性命的池塘,池塘裏的水在月光下正泛出迷人的光澤;不遠處一個個小墳丘,記不清是哪個年代的了,裏麵躺著無數個孤魂野鬼,早已耐不住了寂寞,在這無聲的夜,正是他們漂蕩的好時光;還有那個叫秀娟的女孩子,她躺在了這裏好多天了,她已經休息好了吧,她滿腔的冤屈,不也正想找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傾說嗎?

我怎麼會來到了這裏?是什麼力量突然把我帶到了這裏?難道我也想跳河一了百了?我也想放下壓在我身上的重擔,選擇這裏結束我的一生嗎?

不!我還要努力,我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我的一生,我有大好的前程等著我,我要去努力!我,木森,絕不是輕易退縮的人!

這裏好安靜,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我可以在這裏暢快地哭,把我心中的鬱悶,把我積壓心頭許久莫名地壓抑,統統宣泄出來吧!

我走出車子,對著大山嚎叫:“啊!——啊!!——啊!!!”

我哭不出來眼淚,我大聲對著大山嚎:“啊!——啊!!——啊!!!”

大山用它的沉靜包容著我的嚎叫,風從不遠處來了,輕輕地拂去我滿臉的悒鬱,一些不知名的蚊蟲,在車燈前盡展自己的身姿,為我跳起了曼妙的舞蹈。這些原本十分惹人厭的家夥,此時也變得非常可愛了起來,隻要前方有一絲的亮光,它們就可以無憂無慮地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看著眼前這些可愛頑強的小生靈,我還有什麼理由消沉?還有什麼理由如此的頹廢?

月兒走了,正是由於我沒有能力幫助她,她才會無奈地選擇了默默地離開。我為什麼就不能站起來,用我的雙手和智慧闖出我的一片天地?我是有這個實力的,我要走出大山,證明我的實力,我還有我的雪梅,我再也不能讓她對我失望了。

我坐回車裏,抽出一支煙慢慢地吸,等一支煙吸完,我已恢複了平靜。

我把車朝前開了開,在離池塘很近的地方有一塊空地,我調轉了車頭,毫無眷戀地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我開著車想著下一步應該如何走,馮道全已經和老板達成了合作意向,隻要這個計劃運作成功,我就可以和馮道全商談我們下一步的合作,相信我新的合作計劃他會感興趣的,大家都有錢賺,他沒有必要去拒絕。

我正想著具體操作細節,手機的振動提醒我,有人給我打電話了。

是祥哥的電話,祥哥沒有與我說笑,直接問我:“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我一個人在路上開車,旁邊沒人,什麼事祥哥你說。”

祥哥說:“你和郝總的老婆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吧?”

什麼?

什麼意思?

我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第八十五章:雪梅的逼問

祥哥突然問我:“你和郝總的老婆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不解,忙問祥哥:“祥哥你什麼意思?我糊塗了。”

祥哥停頓了一會兒,很認真地跟我說:“木森,我們是好兄弟我才這樣問你的,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但是,我必須要得到你的親口回答,你和郝總的老婆是不是幹淨的?”

問題很嚴重,我不能跟他打哈哈,我實話實說:“霄姐是我欣賞的女人,僅此而已。她是老板的老婆,老板是我的恩人,我就是再混蛋也不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祥哥說:“我相信你!”

我問:“怎麼今天有此突然一問?”

祥哥猶豫了一下,說:“李區長你認識吧?”

“我認識,你說的是羅小玲的丈夫是吧。”

“就是他。”祥哥接著說:“實不相瞞,今天郝總在市裏開完會吃過晚宴以後,他和李區長一起去泡腳,我當時也在,李區長大概喝高了對郝總說,他聽羅小玲說的,你和郝總老婆走得很近,他讓郝總留心一點兒。”

“這家夥胡說八道!”我很生氣,現在的人怎麼都這樣,不管百姓還是大官怎麼都喜歡嚼老婆舌頭啊?明明沒有什麼的事都能說得有鼻子有眼,盡幹一些挑撥離間損人不利己的事!

祥哥說:“木森,你也別生氣,李區長也隻是聽羅小玲懷疑,並沒有真憑實據,隻是給郝總提個醒,讓郝總有時間多陪陪老婆,希望他們兩口子好。郝總也很相信你,回來的路上我給郝總開車,郝總就說他相信你的為人,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但是,他讓我幫他聯係一家調查公司查一下他老婆最近的活動情況,我希望你不要與她走的太近,以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我明白了。”我說:“郝總怎麼懷疑起了霄姐?沒感覺到霄姐外麵有什麼情況。”

祥哥說:“唉,他們兩口子過得好好的怎麼弄成這樣?有些事情我們做屬下的也不好過多去說,但願他們能夠好起來吧。”

我和祥哥一樣的想法,隻能在心裏祝福他們,這個話題就此打住,隨便又聊了幾句其他的就掛了手機。

這是一個很讓人窩心的事情,羅小玲她們私下裏亂說,我也不好怎麼去怪她們,本來就是和霄姐走得太近了,難免會引起別人亂說,即使我去警告別人,我又能怎麼說出口呢?說不清道不明的,越是刻意去表明,其他人越是會在心裏認為你做了什麼,但是不說出來也會讓人誤以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