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親了他的臉一下,然後點點頭,“我聽懂了。”
顧南城皺了下眉,“明天再說,現在時間很晚了,回去睡覺。”
晚安想了想,朝盛綰綰道,“我先回去,給你發微信。”
…………
盛綰綰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舒服的睡衣,靠在床上看晚安發過來的微信:
【你是不應該遷就他,打個簡單的比方,你做了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你想要補償我,至少跟我說一句對不起,這樣你的愧疚才能稍微的得到安慰,但你還沒說之前,我就跟你說沒關係我不怪你,因為你是個殘疾人。】
【綰綰,我明白你的顧慮,但也許你也可以想想——薄錦墨他想要的究竟是一個時時刻刻會顧慮他的你,還是像曾經戀愛時不管不顧任性依賴他的盛綰綰,我不是韓梨,沒有她的專業,但我覺得你如果想最大限度的治愈他的話,那就應該讓他把自我定位到——男朋友跟父親。】
【你不能給了他權利但剝奪了他的義務,嗯……女人有時有相當大的依賴性,相對應的,男人有時候也有相當強烈的被依賴要求,薄錦墨他看著也特別像。】
她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話久久沒有做出反應,直到屏幕自動的暗了下去。
扔了手機抱著枕頭邊想邊睡覺,胡思亂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慢慢的睡著了,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也就放任自己睡到了九點多。
等她隨便換了身衣服,打了個嗬欠下去的時候,她還在樓梯上就看到在客廳腦袋跟腦袋湊到一起的父子兩。
茶幾上的東西被清空了,兩人在下棋。
“小硯。”
聽到她的聲音,父子同時看了過來。
薄錦墨今天穿一身淺色係的灰色襯衫,戴著斯文的無框眼鏡,眼神如幽深的古井,深,靜,且暗,但薄唇上噙著微末的弧度像是溫柔。
薄硯衝她笑,“媽媽起來了。”
盛綰綰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幫媽媽去廚房問下阿姨有沒有早餐好不好?”
薄硯點點頭,馬上去了。
客廳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盛綰綰手指梳理著頭發,在沙發上就這麼坐了下來,然後才算數看了他一眼,“我發現你最近很不務正業啊,你不是日理萬機的嗎?”
“今天周末。”
她還想說他昨天也沒去上班,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來,隻是撇撇嘴,不去看他。
也因為她沒有正眼看他,以至於她沒能捕捉到他眼底蓄著隱匿的笑意,和眼角眉梢說不出來也無法形容的暗色調的意味。
盛綰綰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看向廚房的方向,不理他,像是在發著小脾氣的女人。
男人走了過去在她的身側坐下,抬手托住她的臉板了過來,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著,“昨天沒去接你,也沒有聯係你,所以生氣了?”
她的臉被他板過來,也就順勢對上他的眼神正視他的臉。
這是薄錦墨,是的嗎?
昨天被銬起來的那個是薄祈,被她拆穿後他又冒充薄錦墨跟她說分手挑撥他們的關係。
是這樣……的吧?
她不確定的想。
一把拍開他的手,不溫不火的道,“你昨天幹什麼去了?”
男人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裏然後低聲道,“我昨天去找了韓梨,然後自己在家裏休息了一天,”他語氣很尋常,還有些歉意,手指探上她的臉頰,參雜著些笑意,“你是生氣,還是擔心?”
盛綰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臉,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迷茫。
他似無奈又似落寞,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我去廚房給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你喜歡的。”
說罷就起身去了廚房。
盛綰綰看著他的背影,蹙著的眉頭久久沒有舒展開,她抱起一旁的抱枕靠在沙發裏發呆。
沒一會兒,薄硯先跑了出來,道,“媽媽,廚房隻有一點粥了,爸爸說他現在給你煮麵,讓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