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60米:他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像是釘在了她的身上一般(2 / 2)

晚安連忙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纏在她的脖子上,“實施山,醫院裏本來是要冷很多的,還冷嗎?冷的話我去給你找件衣服來穿。”

她搖搖頭,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不用了,我等爸爸醒來。”

她已經穿了很多衣服,再多穿也沒有用。

她埋首靠在晚安的腹部,低低喃喃的嗓音都是細細密密的顫抖,“晚安,我好怕……”?這一秒的恐懼,讓以前經曆過的所有恐懼都不再是恐懼。

有腳步聲敲打著她的耳膜,這腳步她仍然是莫名的熟悉,大概也知道是誰來了。

“晚安,”

晚安答得很快,“怎麼了?”

她慢慢的坐直了自己的身軀,嗓音裏的顫抖都消失了,隻剩下了平靜,“薄錦墨是不是來了?”

晚安靜了幾秒才回答,“是。”

她扶著晚安的手臂慢慢的站了起來,朝著腳步聲的方向看去,嗓音是冷漠的沙啞,“不管有仇沒仇,我爸養你十幾年不是假的,算我盛綰綰求你,把你的女人帶走。”

薄錦墨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的手搭在慕晚安的手臂上,頭發應該是又剪過了,因為過去了兩月長度都沒有變化,之前染的茶色慢慢的消失,變成自然的黑色。

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的血色,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得可怕,就這麼“看著”他。

晚安在身邊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她麵無表情,淡得寡色的唇吐出三個字,“讓她滾。”

薄錦墨低頭看了眼一言不發的陸笙兒,視線很快重新落回到那張短發下的臉旁上,戴著眼鏡的一雙眸深沉而晦暗,眼神濃稠,複雜得叫人根本分辨不清楚,嗓音有種仿佛妥協才有的低,“等你爸的手術結束後再說。”

盛綰綰原本平靜的聲音一下就尖得好似要劃破空氣,“薄錦墨,我叫你帶著他馬上滾!”

陸笙兒也一下子站了起來,神色冷清,臉色跟她一樣蒼白,“我去看爸爸跟他無關,你沒必要遷怒到他的身上,你們家對他的養育之恩,他也一直都記得。”

盛綰綰沒說話,隻是那分明無神的雙眸顯得有些可怖。

男人站在她身前不過一米多的地方,斂著眼眸,望著她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身體,一言不發。

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打斷了他們之間沉默的僵持。

薄錦墨側首看著那滅了的燈,英俊淡漠的臉色還是微微的一變,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逐漸的浮現在他的臉上,很淺很薄,但無法被忽視。

戴著口罩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問道,“哪一位是慕小姐?”

盛綰綰坐在那裏,沒出聲,也沒動,就靜靜的坐著。

晚安已經回了,“我是。”

醫生隨即跟著問道,“薄錦墨薄先生在嗎?”

她肩膀到微不可覺的抖動著,但也隻有一下就平靜下去了,當然,薄錦墨是看到了,他收回視線,修長腿走了過去,淡淡的嗓音壓得有些低,“怎麼。”

醫生道,“盛老先生有遺言,要交代兩位。”

薄錦墨微微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側首去看失魂落魄的站著一動不動的女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她臉上原本就沒什麼的血色被褪得幹幹淨淨,慘白得像是一張紙。

他的瞳眸重重的縮著,心髒也緊縮成了一團,像是有一隻手死死的攥著。

他伸手就想去扶她的。

然而手指還沒碰觸到她的手腕時,她已經已經開口了,“你們去吧,”她好似能夠感覺到他已經到了她的麵前,幾乎是正麵對著他,語言冷靜而清晰,表情卻呆滯得像是木偶娃娃,“麻煩你,隻需要你聽我爸說幾句話。”

他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像是釘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晚安咬著唇瓣,已經跟著醫生進去了。

盛綰綰低下腦袋,然後用力的呼吸了著,再一次開口,“我求你。”

男人的眼神微微的轉深,薄唇抿起,她以為他不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