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是我認真的挑選的女人,為什麼會遺憾。”
“什麼叫認真挑選?”
男人的嗓音溫溫淡淡的,“就是大概懶得再想跟其他女人有沒有可能,笙兒也一樣。”
“是你愛上她了,還是她本事大,還是她剛好撞上你這個時候了?”
顧南城微微攤手,似笑非笑,“誰知道,說不定都有可能。”
再也不去想跟其他的女人有沒有可能。
如果還是想呢?
………………
盛綰綰發現,那晚之後,薄祈出現的此時驟降。
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晚上才過來,有時甚至經常是淩晨她已經睡下了,然後有時鬧醒她,有時來了就又走,隻有範姨會說他來過。
白天也會過來,但次數極少不超過三次。
不過這些她也不在意了,他給她請盲文老師,她每天就養著貓兒,上著課,時間不算是太難過,而她唯有的心理期待大概就是等待。
除了等待,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她不知道薄祈打算什麼時候放了她,他不說,她多問也沒辦法。
隻不過大概紙總是包不住火,雖然沒有驚動到她,但她隱隱覺得薄祈偷養她的事情被發現了,所以她有時倒是寧願真正的薄太太能夠發現她。
至少大概可以結束這樣看不到出口的囚禁生涯,雖然這個男人對她極好,而她的眼睛看不到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最嚴重的一次,她被秦風賽上車強行帶走了,又讓她在酒店待了三天,才帶她回去。
她也曾嘲諷薄祈,“都已經被發現了,你還敢帶我回來這裏?”
他隻溫和淡然的回答了一句,“你對這裏最熟悉。”
她覺得這男人隻不過是遵循古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這條計策而已,既然他老婆已經搜過這裏了,可能不會再來。
的確那次之後,好像就消停下來了。
她寧願被發現,但她連跟對方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有一天晚上,薄祈給她的折耳貓跑到花園裏去了,她叫了幾聲範姨都沒人應,於是就自己一邊喊一邊去找了。
循著細細的貓聲找到了被灌木纏住的貓,她小心翼翼才把它抱了出來,一邊摸一邊道,“下次別這麼調皮了,下次受傷了怎麼……”
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異樣,是有人在看著她。
這才突然想起平常範姨是不會讓她一個人下樓,又一個人跑到花園的,就算不搭手也會看著她,剛她一路叫下來,她也沒應聲。
她有些緊張,“誰?”
五米之外的極其挺拔的男人黑眉徒然狠狠皺起,望著那剪著短發的,身形單薄穿著長裙的女人,她手裏抱著貓,花園裏到處都裝著燈。
在橘色的光線下,足以看清楚彼此的模樣。
也足以讓他看清楚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迷茫困惑,還帶著些警惕的“看”著他。
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盛西爵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隔四年,其實沒有四年,父親跟妹妹每年都會去看他。
他妹妹素來是明豔嬌俏的,帶著不言不語都藏不住的張揚。
而現在……曾經的那股嬌氣幾乎是蕩然無存了。
抿唇,臉上的溫度冷得更加的厲害他直接抬腳筆直的朝他走過去。
盛綰綰敏銳的聽到男人的腳步聲,但她不知道是誰,於是下意識的往後退,大腦轉動的猜測對方是誰,正準備再開口——?“砰”的一聲徹底劃破夜晚的安靜。
盛綰綰瞳眸縮到最大,毫無防備的聽到槍聲,幾乎是尖叫了一聲。
那一槍從背後射擊過來,盛西爵瞬間就要倒下去,幾乎是強靠意誌才穩住著身形,他看著她好似完全認不出來他的臉色,眉頭緊皺,想開口卻發現很艱難。
如果現在不走……
竭盡全力的穩住呼吸,上上下下的掃了她一眼,至少她如今是毫發無損的,隻不過……
最後看了眼她的眼睛,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渾然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