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用力的擰著門把,聲音低冷,“盛綰綰,把門打開。”
他叫了好幾聲,裏麵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一直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裏麵嘔吐的聲音徹底的靜了下去,隻剩下水籠頭放著水的聲音始終沒有停下。
好像裏麵已經沒有了人。
男人的手握著門把,用力的擰著,手背上可怖的青筋都跳躍了出來,“綰綰,”
他又喊了幾遍,裏麵沒有任何的回應。
男人眉眼陰沉得能滴出水,破壞欲已經達到了巔峰,眉頭一跳一跳的,幾度想要直接把得這張擋著他的門踹開。
但忍了忍,還是忍了下去,轉身去找鑰匙。
五分鍾後,他用鑰匙將門打開,開門的瞬間麵無表情的下了決定,以後像是浴室書房,這種反鎖的功能都可以報廢了。
這家裏的傭人沒膽子私自進他們的地方,反鎖也就隻是用來讓她反鎖他。
門打開,男人眉眼重重的一沉,瞳眸更是驟然縮起。
設計得極具現代風格的浴室,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材質和最先進的配備,從牆壁到地板處處都是幹淨得一塵不染,稍微能反射的地方都能當鏡子。
瓷白的盥洗盆裏,透明的清水還在直直的放著,濺起的水珠有不少灑了出來。
臉上潮紅未退的女人躺在地毯的位置上,茶色的長發毫無章法的散亂著,長裙如盛開的藍色大型花瓣,她的臉蛋枕著自己的手臂。
薄錦墨幾步衝過去蹲下身將她躺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還沒離地就聽到她低低的嚶嚀了一聲,眉心不適的蹙起,看上去很難受。
懸起的心落回遠處,再看閉著眼睛像是昏睡過去的女人,他臉色更是又冷又沉,卻又不能跟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發作。
將她放在床上,準備扒了這身剛在地板上躺過的衣服給她用毛巾擦下身體然後換身更幹淨舒服的睡衣,男人的手才伸到她胸前準備將她上衣的扣子解開,她就徒然睜開了眼睛。
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薄錦墨眼疾手快,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按回在被褥上,眯著眼睛沉沉的警告,“你再借酒裝瘋,我待會兒讓你瘋個夠。”
她似乎是覺得他很凶,身體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手抱著被子,“不準脫我的衣服。”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清楚我是誰了?”
“薄錦墨,”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讓他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正想將態度放緩一點,就又聽她跟著道,“隻有他才會這麼凶。”
男人抿唇,過了一會兒才陰沉沉的道,“誰讓你跟林皓以前吃飯喝酒的?我沒警告過你不準跟別的男人單獨出去?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她要不是存心惹他生氣,他能衝她凶?
他敢篤定,這女人就是在故意惹他生氣,而且成功了,相當的成功。
現在要不是看她一臉難受,他隻想就地撕了她。
她就是上午給他打電話吊兒郎當說很久沒買車了,他也是二話不說讓她買了,他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想要才買的?
稍微慣著點兒,她就能上天,竟然敢跟別的男人出去喝酒喝成這副樣子。
盛綰綰抬手撫著眉心,眼睛看著頭頂正上方的天花板,有些放空的荒蕪,嗓音也是空空的,纏繞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笑意,“噢,我跟他道個別啊。”
道別?
薄錦墨眸色轉深,盯著她側身枕在被褥上的眼神終於沒有那麼重的戾氣了,像是厚重的陰翳烏雲突然間撥雲見晴。
他的手撐在她腦袋兩邊,俯首在離她很近的地方,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誘導般的蠱惑意味,“為什麼突然跟他道別?”
她這次沒有閃避,近在咫尺的跟他對視著,“為什麼?不是你用我爸爸威脅我,讓我非要跟你在一起?”
“嗯,”他低低的道,長指撥開她臉上的發絲,貼上她嬌嫩的臉頰,“所以你以後都不會跟他見麵來往了,嗯?”
低得若有似無的嗓音憂愁惆悵,又似乎很期待,“你準嗎?”
男人眼睛一眯,嗓音又沉了,“怎麼,你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