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墨麵無表情的聽著她說完,低頭又瞥了眼她的指甲,指尖的力道重了幾分,“指甲是不喜歡,很醜,看上去不幹淨,其他的我什麼都沒說過。”
說頭發是因為頭發披著不能利索的吃飯,高跟鞋是她自己中午還在那兒抱怨說磨腳受傷。
“是麼,那你現在算什麼?”
男人的指尖從下巴摩擦至她的唇上,落在那一層西瓜紅的顏色上,擦了擦,“你從吃完飯到剛才出門的一個多小時,都用來換衣服化妝了?”
他嗤笑著,眉眼深處是濃濃的陰暗,“出去見誰,值得這樣大費周章?”
盛綰綰蹙眉退了一步,不滿這男人毀她的妝。
她隻是簡單地化了下,因為她琢磨了一番後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化濃妝,隻不過,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轉而笑開,“盛裝打扮出門,就隻能去見男人嗎?”
薄錦墨沒說話,隻是一聲不吭的盯著她。
盛綰綰手指撩著自己的發,把玩,“你們男人的臉可真夠大,女人把自己收拾成最漂亮的樣子就是要給你們看的?噢,不,很多女人就隻是看到自己漂亮光鮮的模樣會心情好。”
“是麼。”
“是啊,隻不過,走在街上看到別人的欣賞的目光心情會更好。”
薄錦墨看著她生動嬌俏的眉目。
她這副模樣,年輕,五官精致無可挑剔,透著富有的氣息,尤其氣質明豔又靈氣逼人。
走在街上就是專惹各種心懷鬼胎的男人,尤其還是晚上。
他立在她的身前,頎長的身形在走廊的光線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淡淡漠漠的陳述,“我不接受,你的指甲隻是醜,如果你現在要就這樣出門……那麼之前的約定,都結束。”
盛綰綰手指越攥越緊,她盯著她看了好半響,終於還是沒忍住,“薄錦墨,你憑什麼跟我要求這些?我今天就是穿得再風馬蚤一點出去釣男人也不過跟你半斤八兩,你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餐廳,我為什麼不能出去?”
不準她出去,憑什麼不準她出去?
更何況她不過是出門見正常的朋友而已。
薄錦墨還是今天穿的那一身襯衫西褲,基本上每天都是這樣一成不變的裝,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袖扣解掉了,胸口前的兩顆扣子也解開,看上去鬆散了些,沒那麼一絲不苟更顯得休閑。
他看著她,輕描淡寫的回答,“我不接受,所以我要結束,如果我做的事情你接受不了,你也可以隨時結束。”
男人低沉的嗓音幹淨如泉水,“我就是不準,你這樣出去。”
盛綰綰想起,陸笙兒問她憑什麼,她說憑她是盛家大小姐,是盛世股東。
現在這個男人憑什麼,他頂著這樣一張斯文而冷峻的臉,毫不掩飾他骨子裏張揚的無恥,他就是可以肆意妄為,她就是不能逾越他定的不可理喻的線。
他隨時都能跟她說分手,但她不能。
憑什麼,憑她愛他。
是冤冤相報,天理巡回麼。
她站著不動,指甲幾乎要將掌心刺出血。
良久,她既沒有繼續往樓下走,也沒有轉身回臥室。
不知這樣對峙了多久,還是薄錦墨伸手把她抱回了臥室,她任由他抱著,也沒有掙紮。
走進臥室後,男人長腿將門合上,她手一鬆,地上的東西也跟著落到了地上。
她被放到了床沿上。
男人俯下身,在她身前蹲下,修長的手指將她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檢查了下她的後腳跟,剛抬起頭。
“啪!”
她到底心軟,下手不算很重,但還是足足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女孩長長卷曲的睫毛劇烈的顫抖,臉蛋卻是十足的冷,“現在不想看到你,滾!”
薄錦墨起了身,雙手慢慢的落在她的身側,將她小小的身軀籠罩在雙臂之間,唇畔笑容低而陰柔,“不想看到我,怎麼不出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