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晚安去盛家,傭人告訴她盛綰綰人在廚房裏,看著廚師熬湯,還準備了各種各樣的菜待會兒炒了趁熱帶過去。
“待會兒你就說是你讓你家的廚師做的,他應該會吃的。”
晚安簡直受不了她的智商,“你覺得薄錦墨會嚐不出來自己家廚師的手藝,還是會認為我會提著保溫盒去看他?”
如果讓她帶,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也就隻適合帶水果或者花之類的比較官方和客套的禮物。
盛綰綰看著她,茫然,“那怎麼辦?”
晚安輕嗤,“愛吃不吃。”
她才沒那麼好的脾氣,尤其是希望不要遇到陸笙兒才好,否則到時候不知道多尷尬,想到這兒,她還是問道,“陸笙兒今天不去醫院吧?”
“不會吧……她很少去,不過去的話也會從家裏帶飯菜過去,中午應該不會,而且她今天一整個上午都在家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唔,那就行。”
十一點左右,司機開車送她們去醫院,跟昨天反常的熱天比起來,今天的溫度又涼爽了不少。
敲開病房的門進去時,薄錦墨坐在床上,前麵擺著一台筆記本,他戴著一直都沒有換過的眼鏡,手指落在鍵盤上,偶爾敲打,斯文淡漠,顯得很專注。
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來。
晚安在他的視線裏走過去,將保溫盒放在一側,臉上掛著她一貫的笑,”薄少,上次在夜莊的事情因我而起,你住院這麼久我一直都沒來看你,很抱歉。”
薄錦墨看她一眼,沒出聲。
病房裏的氣息安靜而淡漠,仿佛隻剩下了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你在醫院吃什麼,我想著帶水果過來你應該也不會吃,所以讓家裏的廚師炒了幾樣菜熬了份對傷口愈合有好處的湯,”晚安溫溫靜靜的淺笑,“味道不錯,應該也都是你喜歡吃的,再過一會兒就是午餐時間了,你可以待會兒吃。”
薄錦墨側首看了眼那保溫盒,然後抬頭看向站在病房中央絞著手指一直都沒有出聲的女人一眼,她好像就真的隻是陪來的,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盛綰綰見他看著自己,抿著唇,“我……陪晚安過來的。”
薄錦墨見她一副怯怯弱弱的樣子,低低的笑出了聲,幹淨的嗓音涼薄的譏誚,“盛大小姐在說笑,還是忘記了上次帶保鏢過來有多盛氣淩人了?”
盛綰綰擰著眉頭,不悅的道,“那也是你自己糟蹋自己的身體,我才那麼做的。”
他要好好地躺在醫院,她出都不出現了,還不夠滿足他嗎?
他淡淡的笑,“言則,我的身體,我還不能糟蹋了,我是你的東西麼,嗯?”
盛綰綰挺直著背脊,漂亮的大眼瞪了回去,“不是,”她吐詞清晰,驕縱的霸道,“但我就是不高興,你第一天知道我不高興的時候就是蠻不講理嗎?”
對著一個無所顧忌承認自己蠻不講理的女人,再好的口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薄錦墨顯然不打算跟她爭論,他很快的重新低頭下看著電腦的屏幕,語調極淡的道,“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午餐我看完報表就吃。”?顯然,他知道午餐是誰準備的,但也沒有要戳破的意思,大概是心照不宣,無需多說。
一餐飯的事情不值得他多費神。
盛綰綰正想說話,就聽到安靜的病房裏響起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薄錦墨伸手拾起筆記本後麵的手機,手指滑動接聽,幹淨的聲線很淡然,“南城。”
低沉的嗓音透過無線電波傳來,“笙兒今天下午十二點半的飛機,你知道嗎?”
薄錦墨臉色驟然一變,迅速的陰沉下去,聲音更是緊繃到了極致,“她今天就要走?”斯文的眉眼刹那間染上凜冽的寒意,“現在在哪裏?”
“機場。”
盛綰綰看著男人作勢就要下床的動作,擰著眉頭就大步的走了過去,忍不住怒聲尖叫,“薄錦墨你幹什麼?”
剛好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護士走進來,看他準備要下床也是嚇了一跳,連忙道,“先生,梁醫生早上才說你腿上的傷愈合之前一定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