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墨依然雙手落在方向盤上,側顏的輪廓紋絲不動,淡淡漠漠的答,“不伸舌頭叫吻麼。”
盛綰綰,“……那叫什麼?”
“不是隻能算親麼,”他相當緘淡的道,波瀾不驚的陳述,“我隻是辦到你的要求而已。”
盛綰綰,“……”
親跟吻,有這麼明確的區別嗎?
一路無言,薄錦墨自然不會是個主動聊天的男人,盛綰綰也難得保持著沉默,隻是托腮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到了醫院,推開車門下車,她伸手拉住男人的袖子,仰起臉蛋,眯著眼睛道,“我再一次說明,我道歉,是因為她滾下去跟我有關,但是我沒有推她,她要是非賴在我身上,我不會承認。”
手腕被反扣住,毫不溫柔,他拉著她就往醫院裏麵走,氣息儒雅淡漠,“我知道。”
驕傲而高高在上的盛大小姐向來受不得這種委屈。
醫院的某高級病房。
夕陽還沒有落下,陸笙兒站在窗前,被橘色的光暈渲染得一層病美人的調子,聽到門推開和腳步聲,她轉過了身,冷冷的看著他們。
薄錦墨側首低眸,看著站在他身側隻及肩頭的女孩。
盛綰綰收到她的視線,撇撇嘴,抬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隨意的對上的那雙清冷諷刺的眸,撩唇而笑,“那天我喝醉了而且心情不好,不小心害你摔下樓梯,不好意思,聽說你傷好的差不多了,還是跟著他回去吧,好歹家裏有不少傭人能伺候你呢。”
陸笙兒看著她,瞬時就捏緊了拳頭,冷笑,“不小心害我摔下樓?”
“哦,難不成我是故意的?”
陸笙兒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薄錦墨,勾唇諷刺著,“你是覺得抱歉害我被摔上了手,還是被他哄著過來的?”
“沒錯,是他哄我過來的,”盛綰綰涼涼的笑,“人家舍不得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冷冷清清的醫院裏受罪,所以特意哄我過來給你道歉,迎你回家。”
陸笙兒看向那始終淡漠的站著一言不發的男人,冷冷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要的是盛大小姐一句有誠意的道歉,而不是敷衍著被你哄著說一句不是有心的,她根本就不承認。”
薄錦墨邁開長腿,在床頭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然後轉身朝陸笙兒走過去,將外套小心的披在她的身上,一邊仔細的攏著,一邊低聲冷靜的道,“笙兒,她沒有推你。”
陸笙兒神色先是一震,隨即有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嗓音也跟著一下變得尖細了,猶帶著冷笑,“她沒有推我?所以薄錦墨,你覺得是我在說謊是我在誣陷她?”
說罷,直接將男人給她披上的外套直接扔到了地上,冷著臉跟他對視。
薄錦墨俯身,將毛衣外套撿起來,然後才低首看著她,清晰而有條不紊的解釋,“我看過監控錄像帶,是她先把手抽回去,然後你往上踩了一級階梯想抓她,但是腳踩空身子歪了,然後重心不穩才會摔下去。”
陸笙兒咬著唇,好半響才道,“所以,你還是覺得,是我在誣陷她。”
他淡淡的,“沒有,就幾秒鍾的事情,誰快誰慢很難判斷,你有錯覺也正常。”
錯覺,他說這是她的錯覺。
陸笙兒看著眼前冷靜俊美的五官,頓覺一陣說不出的難堪,他高蜓的鼻梁上架著眼鏡,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斯文,跟她說話時,會比所有人都溫柔。
他其實跟大部分人說話都很是那個淡漠的強調,唯獨在麵對盛綰綰的事情,會顯露出他的不耐煩甚至是厭惡冷漠。
她轉而看了眼沒出聲的盛綰綰,忽然問道,“你是怎麼哄她過來的?盛大小姐心高氣傲,一般人一般的事情可請不動她。”
病房裏,響起女人清脆的嗤笑聲。
薄錦墨回了頭,鏡片下眼眸含著濃稠而鮮明的警告。
而後,他才重新轉過身,將那件毛衣強製性的披在她的身上,深色的黑眸盯著她,“笙兒,你鬧夠了,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陸笙兒扯下衣服還要扔。
薄錦墨眯起了眼,也是動了脾氣,麵無表情的道,“陸笙兒,你再扔一次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