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磁性好聽的嗓音很低,“我待會兒吩咐傭人送早餐上來,你吃點東西再睡,你乖點,我要去上班。”
他以前對她好對她溫柔,她沒覺得如何,現在看著眼前英俊溫淡的男人,她張了張口,問道,“你既然覺得我不愛你,那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顧南城隻是看了她一眼,“有什麼很必然的聯係麼。”
晚安自然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對他來說,她愛不愛他都是要她的,也會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忽然覺得很難受,她看著已經在換正裝準備去上班的男人,悶悶不樂的問道,“難道我對你一點都不好嗎?”
他站在窗前,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顆的扣上他新換上的灰藍色的襯衫,低聲笑著,“怎麼會,你把我按在醫院,親自照顧我半個月,說你對我不好,豈不是顯得沒心沒肺?”
她很稱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從來都很稱職,不管是當初的慕家千金,還是後來嫁給他做顧太太,亦或是如今再重回他的身邊,她沒有做的不好的。
該笑的時候笑,該撒嬌便撒嬌,該發脾氣的時候也不會隱忍,該服軟也絕不耍清高。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拿捏著分寸,不會惹人厭惡。
這世上,除了她的爺爺和盛綰綰,大抵還沒有人讓她能輕易逾越底線。
扣好扣子,顧南城隨手又拿了條搭配的領帶出來。
赤果著雙腳踩到地毯上的女人忽然很快的鑽了過來,伸手就把他手裏的領帶搶走了。
晚安抿著唇,稍微踮著腳尖,雙眸專注的替他打領帶。
最後,她手指捏著尾端沒有鬆手,“顧南城……”細白的齒間吐露著他的名字,“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其實很無趣?”
男人雙手扶著她細細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在晨光中連綿著長長的吻,最後他抱著她將她放回床上,親了親她的手指,“你身體不好,吃了東西就乖乖睡覺。”
晚安平時聽著沒什麼,她身體又沒什麼大毛病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可此時突然明白他很在意這件事情。
於是忍不住道,“我身體好了很多了,我身體沒什麼問題。”
“嗯,是好多了,但是裏健康達標的各項指數還有不少距離。”
晚安看著他,模樣透著幾分委屈。
顧南城心軟了軟,“我去上班了。”
女人的手指攥著他的皮帶,仰臉看著他,“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愛你?”
他瞳眸的顏色逐漸轉深,俯下身,溫啞著嗓音道,“晚安,你在意這些做什麼,我對你會像以前一樣,永遠不會變。”
“你說謊,你明明就在意,如果你不在意你就不會對我沒有性一趣了,你很在意。”
“你不愛我我對你也有性一趣,你不是很清楚麼,一直都有。”
說白了,他是覺得她對他沒有性一趣,而這種沒有性一趣所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她服藥暈倒,身體破敗。
他心底……大概是有了陰影了。
她身體不好……是因為那段時間她拍戲很勞累,而且他出車禍她心神不寧也沒有胃口吃得很少沒有補充營養,醫生都說了主要原因是低血糖。
晚安咬住唇,把自己的手鬆了回來,“你去上班吧,我吃了東西就睡覺,”她聲音很低,還刻板生硬的刻意解釋,“我會好好吃飯,乖乖睡覺的。”
難怪,她平常沒那麼在意這些時,他總會有些不悅。
“那你不需要休息嗎?你昨晚還不是一樣操勞了一個晚上徹夜未眠?”
顧南城眉梢動了動,半響才好笑的看她,“我不是你這種弱秧子的體質。”
沒一會兒,他便出門了。
晚安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褥裏。
她忽然想起左曄當初跟她分手時——其實那時候,她真是不甘心的,她做錯了什麼,怎麼會比不上宋泉那麼一個連最基本的利弊認知隻知道擺清高架子的女人。
也許,原本就是她自己的失敗。
她愛的男人覺得她一點都不愛他,這難道還不夠失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