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兒良久沒有說話,“我去買粥,你先進去吧。”
“嗯。”
直到陸笙兒走遠了,他才轉身朝著病房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有個護士正在給他做檢查。
見他進來,身後沒有人就把門帶上了,“笙兒呢?”
“我讓她去給你買粥了。”
薄錦墨隨即對一旁的護士道,“你先出去吧,待會兒再進來。”
“可是這藥還沒有換完。”
“出去。”
護士不敢多得罪這兩個男人,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因為受傷住院,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躺著,所以他的鼻梁上也沒有架著眼鏡,一張斯文的臉更加的顯得淡漠,“你想跟我說什麼?”
顧南城長衣長褲,偏冷的天他也隻穿了一件薄款的風衣,襯得身形挺拔而儒雅,他抬腳走到窗邊,淡漠的眸光無波無瀾,“軟禁盛綰綰的人,是你還是他,或者說,是他軟禁了盛綰綰,而你在某些時候,選擇了默認?”
躺在床上的男人臉龐沒有絲毫的波動,唯獨眼眸闔了一半,暗了下來,“南城。”
顧南城勾起薄唇,清清淡淡的笑,“我幫你隻是因為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代表其他的,”他的眸色看似溫淡,溫淡下溢出無形卻咄咄逼人的冷芒,“既然你明知道讓盛西爵帶走她是最好的結局,何必插進來?”
“南城,”良久,他才轉頭看向窗外,淡淡的道,“你不是也清楚,我不除掉他,那麼總有一天他們會變成合作夥伴對付我一個人嗎?那樣我辛苦,你更辛苦。”
“是因為盛西爵,還是,”他笑了下,風輕雲淡的吐出一句話,“你並不想讓盛綰綰離開?”
“也許,你是對的。”
顧南城眉目淺淺一震,黑眸重重的眯起,“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
病房的門一下被打開了,兩人同時轉頭朝門口看去,陸笙兒寡白著臉死死的盯著病床上的男人,她咬著唇,陣陣的冷笑出聲,“什麼是對的?是南城說你不想她離開是對的,還是盛綰綰說你對她千好百好是對的?”
顧南城迅速的皺眉,看著本應該去買粥的女人,“笙兒。”
聽到男人的聲音,陸笙兒似乎更加的怒,寡白的臉上冷意也更重,“他騙我,你也陪他一起騙我?顧南城,你明明知道,還非要找個借口把我支走?”
毫無疑問,她在顧南城進門之後又重新折回,再門口偷聽。
顧南城沒說話,有些疲倦的看著他們。
薄錦墨難得的皺起眉,朝他低聲道,“你先出去,我跟她談。”
“嗯。”
他插進褲袋的手便要拿出來落回身體的兩側,抬腳便要離開。
陸笙兒往後退了兩部,像是在哭又好像在笑,“談?你想跟我談什麼?你這一槍酒精是為了對付盛西爵,還是原本就隻是想留住盛綰綰?用了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和理由?”
她的眼淚一下洶湧的掉了下來,但是臉上蔓延著的都是陣陣的冷笑,“我無所謂等你這麼多年,可是你告訴我,如今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
薄錦墨靜靜的看著她,低沉開腔,“笙兒……”
“我現在不想再聽你們合夥騙我了,”她又往後麵退了重重的一大步,“我要好好想想,我要靜靜。”
說完便轉身朝外跑。
薄錦墨眉頭皺得緊緊地,條件反射就要起身,胸口的傷口被大幅度的拉傷,血立即冒了出來,顧南城見狀低咒一聲,幾步走過去,低吼,“行了,你他媽想找死嗎?嫌你的血流得不夠多,還是一槍少了?”
“你去追吧,”他皺著眉頭道,“她這種性格,衝動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顧南城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你想清楚她回來的時候怎麼跟她說,有些事情沒必要瞞著她。”
“南城,”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冷冽薄削,“有些事情任何人都不必知道,包括笙兒。”
“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但是總有一天會要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