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終極難題,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千人千麵,每個人的答案都各自不同。有的人會說自己隻是個普通人,要努力掙錢,要娶妻生子好好過完一生。
還有的人會說雖然我隻是個普通人,平凡但卻不平庸,做自己就好了。
更有的人或許會像西遊記那句偈子一樣開個玩笑的說,從來處來,到去處去。但這些都不是王落的寫照!
正是夏天8、9月份悶熱的季節~,王落隻穿一條短褲躺在一張架子床上,十來平米的房間沒有空調,架子床的對麵有張小方桌,桌子上是昨晚沒吃完的外賣披薩以及外麵披薩漢堡店原漿加水兌的可樂。
事實上這些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就好像現在的打工人上班的時候一個二個都光鮮亮麗,而一回到家中就又是另一個人。沒辦法,社會如此,不是什麼高管白領,什麼富家闊少隻是普通的打工人的話就隻能努力上班來過活。
粗看好像一切都還挺正常,但一細看就會發現那張架子床的床單早已泛黃,床上躺著的那個人頭發也是幾天沒洗。而桌上放著的披薩也早已經冷得發硬,可樂更是一點附著杯壁的氣泡都沒有。像是放了好幾天!
而實際上也確實如此,要說王落為啥躺在床上還得從三年多前那個夏天說起
那是王落從那所名為機械電子技師學院實際上卻騙著國家補助,吃著學生實習回扣,連大專證都要掛靠到其它學院的垃圾中專回來的第三個月整。本來前兩天的那個下午王落還在一家門窗廠上著班,正要把玻璃放進打磨的機器打磨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早已分家好久的哥哥王振打來的電話。
接到電話的第一句是:“落娃,你現在馬上到沙區門診來一趟,爸住院了,還不知道是啥病”。
王落在護士台問了房號趕到的時候,王振正在走廊盡頭轉角的吸煙室吸煙,看到王落過來,王振說:“爸可能快不行了,找你商量下,把大姨小姨、二爸幺爸還有媽叫回來,你看怎麼樣?”
王落的父親叫王賓,零幾年的時候從鄉下來進城打拚,王賓這個人年輕時候有點花花性子,家裏有一個腰間盤突出才動了刀的媳婦兒,還要每天出去打牌,跟牌桌上一同打牌的黃婆娘眉來眼去,久而久之也就跟王落他媽越來越不合,那年兩個人實在忍不住爆發了。從樓上打到樓下,屋裏打到屋外,六歲的王落無論怎麼使勁勸都無濟於事。結果第二天王落他媽就把王落送到農村老家的婆婆那兒,臨走了給了王落幾十塊錢,說:“落娃你要好好讀書,長大了莫要像你爸那樣不學好,知道嗎。媽走了!”
自打那以後,除了父親死的那年,王落再也沒見到過她。
王落思緒回到現實問:“爸到底得了什麼病知道嗎,我前幾天上班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嗎”
“我不知道,我發現爸的時候還是因為我去找他給我結一直拖著的單子發現的,當時他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走進看發現比之前瘦了好多,都瘦脫相了,所以我才急忙把他送到醫院。醫生說你這個病照片子什麼的沒法確定,隻能大概確定是肺癌,還有腹部有積水,積水可以先腹部插管,但是真要確定必須做活檢。”
“我剛才進去看了,爸現在那麼瘦能做活檢?”
“醫生就是說你這個太瘦了,連活檢都不敢做,不做呢還能有些天好活,做了就怕上得了手術台但是下不了手術台啊。而且真要做還得簽病危通知書,醫院建議我們盡快轉到上級醫院。”
說完王振又狠吸了一口煙氣,很明顯王振此刻也是心煩意亂。
王落想了會兒,對王振說:“你比我能幹,你先把大姨小姨這些召集來,我這先照看著,明天就去上級醫院把號掛上還有床位預約好。”
“行。”
王落又在這裏蹲著想了一會兒,王振早就把煙頭掐滅,轉身出去打電話去了
之後兩天醫院給王賓做了腹部積水排液的手術,王落王振輪流著一個白天一個晚上照看著王賓,親戚朋友到了看到王賓脫相的樣子都說趕緊接回家,不然到時候怕是弄不回去了。過了十來天上級醫院那裏終於打來電話說預約的床位有空了!
到了上級醫院,把沙區的病曆說明給掛號的專家看,專家也說:“你這個很大可能是肺癌,而且到了晚期,盡量早做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