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怎麼做?
解開安全帶,她的臉始終沒有什麼表情,推開車門一下車就聞到了一股凜冽的涼意,颼颼的要鑽進她的毛孔裏。
秋天都快結束了啊,午夜可是真的太冷了。
垂落在腰間的長發被風吹起,她站在門外,看著裏麵亮著的燈。
晚安隻在門外站了半分鍾,就抬腳走了進去。
別墅的門口有四個穿軍裝的男人守著,晚安走過去,其中一個伸手攔住她,“什麼人?”
晚安抬眸,淡淡的道,“慕晚安,薄錦墨請我來的。”
“顧太太,請進。”
風將她風衣的衣擺吹得作響。
她才走到門口,突然聽見瞄的一聲,一隻純白色的貓猛地不知道從哪裏躥了過來,蹲在她的腳下,圍著她的腳轉圈。
晚安頓住腳步,低頭,看下腳下一塵不染的貓,目光一震,緩緩的蹲下身來,手慢慢的摸著它的毛,喃喃的道,“長這麼大了啊。”
“瞄……”
她抬起頭,看著裏麵明亮的光線,隱隱可以聽見不大清楚的爭吵聲。
樓梯上鋪著紅色的地毯,她順著階梯走上去,踩過最後一級,轉身便一眼看到了僵持不下的三個人。
走廊的燈是橘色的,那種光線是一種心情好的時候便覺得暖洋洋,心情不好就隻覺得過於昏暗不夠明亮。
就像她此時覺得過於暗淡了。
薄錦墨站在門前,氣息淡漠森冷,他穿著黑色的襯衫,一張俊美的臉仿佛能結出一層白色的霜霧。
陸笙兒長發披散,她抬頭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從晚安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的側臉,所以無法準確的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微微垂首的顧南城站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一隻手插進褲袋,遠遠看上去仍是溫淡得不帶攻擊性,但眉眼過於冷銳和沉靜。
顧南城清淡的開口,“錦墨,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如果不是,你讓笙兒看一眼又何妨,免得她總是咋咋呼呼的擔心這裏擔心那裏。”
走廊很安靜,顯得陸笙兒的呼吸聲那麼的重。
她抬起臉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臉,冷冷的笑著,“如果是盛綰綰在裏麵,那你大可以叫她明明白白的出來,從小到大,我有糾纏過你嗎?你要是喜歡她想要的是她,我又有什麼辦法?你覺得我能把你怎麼樣,還是能把她怎麼樣?”
薄錦墨的身形沒有半絲的動彈,冷冷淡淡的看著她,居高臨下,眼眸像是一口古老幽深的井,她無跡可尋,完全看不透。
陸笙兒狠狠的咬了下唇,艱難的收回視線,然後看著半米前的門,開口,“如果你在的話,我想你應該聽得到我的聲音,盛綰綰,你做了二十多年驕傲的盛大小姐,現在何必把自己弄得像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你出來告訴我這段時間他都跟你在一起,我陸笙兒馬上把位置讓給你。”
晚安蹙眉,視線從陸笙兒的臉上挪到了門上。
那門沒有任何的動靜,安靜得像是死寂了一般。
陸笙兒的手越捏越緊,麵上的笑也跟著越來越冷和鄙夷,“你不是看不起我媽,看不起我是小三的產物,你知道你現在躲在裏麵算是什麼東西嗎?”
這種刻薄到難聽的言辭陸笙兒極少說,無疑是想激她自己出來,綰綰那性子素來衝動,平常誰敢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她兩三句話就衝上去了。
現在,她寧願她受不了陸笙兒的話衝動的開門——如果她真的在。
一道陰沉的視線蹦了過來,晚安落在身側手指一下蜷縮了起來,薄錦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偏過了臉,直直的看向了她。
晚安呼吸一窒,一秒鍾就讀懂了他眼神裏的意思。
還沒來得及抬腳,顧南城已經敏銳的看了過來,晚安跟他的視線有一秒鍾的交錯,他眉尖皺起,像是沒有料到她會出現。
晚安走了過去。
陸笙兒看到她,也是沒想到,過了幾秒鍾笑出來,“慕晚安,你不要告訴我你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那樣的話我對你就實在是失望過頭了。”
晚安淡淡的看著她,淡淡的道,“我有什麼是需要讓你失望的?”
陸笙兒對上她涼薄得沁骨的眼眸,“你不是說,討厭我是因為討厭小三是你的本能,而我恰好是小三的女兒,所以你瞧不上我,那盛綰綰呢?她如今躲在裏麵像個老鼠一樣不敢現身,總不會因為她是你的朋友,所以所有的準則都不兌現了吧?”
晚安看著她,依然是淡淡的笑,“她有沒有躲在裏麵我不清楚,她是不是小三我也不知道,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