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薄錦墨在電話的那頭言簡意賅,語調沒有什麼波瀾和起伏,“慕大少和當初的慕少夫人和平分手,協議離婚,是晚安知道她父親要離開家去跑了出去,橫穿人行道出車禍,她媽媽是為了救她才被撞死的。”
顧南城抬眸,看了眼窗外已經黑下去的天色,“你是說她媽媽是為了救她才出的車禍……她在現場親眼看到了?”
“嗯,看到了。”
“那她父親呢?”
“據說是連環車禍,包括她在前麵的父親。”
顧南城眯了眯眸,半響方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想起某些微末的細節,他皺眉問道,“她是不是很怨恨她的父親?”
“似乎是,為人子女總是會怨恨自己的父親有母親以外的女人,何況他還為了那個女人拋棄了自己。”
對童年而言,被遺棄是最難以治愈的心理創傷。
…………
第二天晚上晚安寫請柬的時候,忽然想起另一個人,她抿唇看著坐在臥室單人沙發上的男人,有些遲疑的道,“左曄說……如果我舉行婚禮,他希望來參加。”
頓了頓,看著男人迸射過來的視線,她繼續道,“我能給他發一張嗎?”
筆尖離開了文件,顧南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他想參加我們的婚禮?”
那男人不是還沒死心,等著他們鬧掰麼。
晚安點點頭,“嗯……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於她而言,左曄參不參加婚禮都沒什麼關係,隻不過他問了而她上次也答應了,鑒於禮貌,她是應該發一張請帖過去的。
顧南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床沿,拿起她已經寫好了的明天準備給盛西爵送過去的請帖,隨意的瞟了一眼。
隨即抽過她放在小桌子上的另一張空白的,淡淡的道,“知道了,我會派人給他寄過去的。”
晚安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想讓他出現在婚禮上嗎?”
男人看她一眼,隨即溫淡的笑,“怎麼會,沒有他我也不會這麼順利的結婚。”
把兩張請帖都放到一邊,小桌子也從床上拿走,他才一把撈過正要下床洗澡的女人,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低低啞啞的問道,“今天累嗎?”
晚安覷了他一眼,模糊的道,“還行……”
他於是摟著她的腰慢慢的將她一點點的壓入床褥中,一雙極深的黑眸鎖著她的臉龐,呼吸也跟著噴薄下來,在明明暗暗的光線裏親吻蹭著她的下巴,嗓音壓得極低,“顧太太,我最近的表現,你還滿意麼?”
“唔……”晚安躲閃不過,手忙腳亂的去捉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顧南城你別鬧了……我要去洗澡。”
男人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聽她的話,親吻著她的鎖骨和下巴將她壓在身下,呼吸逐漸的重和紊亂,低低的嗓音帶著壓抑和隱忍,“晚安,”兩個字仿佛被他繚繞在舌尖,又有不滿又帶著沉迷,“你眼睛裏就隻有拍戲?嗯?那我呢?”
自從那一晚的事情之後,他們有半個月沒有親熱了。
偏偏這半個月他幾乎每日都睡在她的身側,溫香軟玉抱在懷裏,能親能聞能摸卻不能為所欲為。
他含著她的耳珠,舌尖舔—舐,低沉的嗓音沙啞得透透的,“顧太太,你是不是偶爾應該給我嚐嚐甜的……回報我最近這麼聽你的話,嗯?”
她仍是抗拒,蹙眉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不想,”她抿著唇,模樣有些委屈,悶悶道,“我怕你。”
晚安偷偷的看了眼他的臉色,繼續道,“我怕我做噩夢……那之後我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她的確是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不過倒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她隻是突然頻繁的夢見了很多年不曾想起的那些事情。
顧南城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半響,他從她的身上起來了,眼瞼下落下一片陰霾,薄唇吐出兩個字,“抱歉。”
他以為她這幾天恢複了跟他的相處,也不再排斥他的親近,甚至是吻。
所以他也以為那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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