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歐走後,韓東林聯係上白梅,兩人一前一後秘密來到一家茶樓。互相交流有關情況,韓東林向白梅如此這般地講述了自己剛想到的點子,讓白梅作好配合。談論完細節問題,兩人又一前一後神秘離去。
幾天後,陳遠健下班回家,發現桌子上放著一件特快專遞,收件人一欄寫著“陳遠健先生、白梅女士同啟”,便問:“誰寄來的呀?”
白梅係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誰知道呢,我一看不是單獨給我的,沒敢拆,留著你回來。也不懂什麼人,信件不寄到你辦公室去,偏偏寄到家裏來。我聽送快件的小夥子講,他來了好幾次,都碰不上家裏有人。”
陳遠健坐到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已經不習慣自己拆信件了,正準備讓白梅打開,忽然又對這封神秘的快件起了疑心。多年的政治曆練,他有了狐狸一般敏感的嗅覺,他從這封神秘的快件中聞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於是拿著快件走進書房。
一打開封口,一個信封丟了出來。再拆開信封,一張相片出現在他麵前。陳遠健瞬間傻了眼——相片上,他和肖芳赤身裸體抱在一起,肖芳一手托著碩大的乳房,一手還抓著他的命根。
白梅好奇的聲音伴著“踢踏”的腳步聲傳來:“老陳,啥東西呀?”
陳遠健急忙將相片往書桌抽屜一塞,說:“又是無聊的上訪舉報信。”
“那怎麼會寄到家裏來?給我看看。”白梅走進書房,盯著桌上的信封。
“有什麼好看的,無非就是那些嘰嘰歪歪的事。估計是怕寄到單位我看不到,往家裏寄,一起寫上你的名字,確保讓我看到。現在這些人哪,簡直是無孔不入、無奇不有。飯好了沒有,我肚子餓了。”陳遠健裝模作樣地把空信封往公文包中一塞,站了起來,推著白梅往廚房走。
“沒什麼事瞞著我吧?”白梅狐疑地看了陳遠健一眼,“從來沒見你一回家就想吃飯。”
“我一年到頭能有幾天在家吃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以為我喜歡吃那些山珍海味啊,我都吃怕了,一見著就反胃。說良心話,我天天想的就是你做的蘿卜筒骨、小蔥豆腐。”陳遠健討好地說。
“難得你還有良心,我以為你那大市長的良心早被狐狸精叼走了。”白梅解下圍裙,甩了個白眼。
“你看你看,又來了。”陳遠健坐到飯桌上,一臉無奈。
“好啦,開玩笑啦。”白梅盛好飯,笑著說,“你能回來我真高興,就希望你天天回來,我給你煮飯做菜,養好你的胃。”
陳遠健吃完兩碗飯,吧唧吧唧兩下嘴巴,無限迷戀狀,柔聲說:“還是我老婆的手藝好哇,今後隻要沒有重要客人,我一定都回家裏吃飯。哦,我還得去辦公室一趟,有些工作要理一理。”
“哦。”
陳遠健打著飽嗝走進書房,一會兒提著公文包出來,走到門口,朝廚房喊了聲:“我走啦。”
“早點回來,別累著了。”白梅應了聲。透過廚房的玻璃,看著陳遠健彎腰穿鞋的背影,白梅發出了一聲隻有她自己才會聽得見的冷笑。
陳遠健靠在辦公室的皮椅上,閉目冥想。奇怪啊,和肖芳在一起的相片怎麼會被人給拍了呢,仿佛麵對麵拍出來一樣。看背景應該是在賓館裏拍的,哪一家賓館呢?難道有人在賓館裏裝了攝像頭,拍下相片來敲詐自己?那為什麼又隻有相片而不見片言隻語,又為什麼要一起寄給自己和白梅?
這幾個問題困擾著陳遠健,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陳遠健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不對啊,這相片有一個地方不對。肖芳的右乳頭右側有一個筷子頭般大小的黑痣,非常顯眼,和她在一起時,自己老喜歡撥弄那個痣,還對肖芳說過因為有了這個痣你的雙峰才與眾不同。肖芳回罵你到底摸過多少女人的奶子,還與眾不同呢。但這相片上,肖芳用手托著的正是右乳,而乳頭邊竟然沒有黑痣!
這是一張偽造的相片!
然而,問題又來了。是誰偽造了這張相片,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第一個問題不好回答。從那人把信一起寄給自己和白梅這個角度上想,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挑撥自己夫妻間的關係,攪亂自己的家庭。到底誰會幹這件損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片是假的,假相片就不足以對自己構成威脅。至於和肖芳之間的曖昧關係,白梅又不是剛剛聽說,就算白梅見到這張相片,不聽自己的解釋,大不了在家裏再鬧一番罷了。
當然,有人故意挑撥離間製造事端,這要引起注意。畢竟來者不善,後邊是否還有別的陰謀,尚不可預測,一切都應小心提防。
陳遠健在辦公室中看了一會兒報紙,若無其事地回到家中。想起有人挑撥,自己更需築牢基礎,便難得一見地和白梅溫存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