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要命燕窩(2 / 2)

李之年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電吹風,責怪地說;“你呀,怎麼那麼不懂事!懷孕的人能吹電吹風嗎?這輻射多厲害啊,我可不希望我的小公主是個怪物!來,我幫你擦擦。”

吳豔豔吐了吐舌頭,乖乖地坐到床上,讓李之年幫她把頭發擦幹。

“小豔,我剛才叫了兩份燕窩,我已經吃了,你也趁熱吃了。從現在起,我要好好照顧你,為了你,也為了我漂亮的女兒。”李之年把燕窩端到吳豔豔麵前,深情地說。

“之年,你真好。”吳豔豔感動地說,“為了我們愛情的結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自己,你放心,我絕對是個好母親。”

看著吳豔豔一勺一勺將燕窩送進嘴中,李之年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的笑容。

“小豔,晚上你想去哪裏玩?”

“看燈吧,元宵看燈,傳統節目。”

“唔,看燈?”李之年搖了搖頭,“不行不行,燈市人太多了,把你擠壞了怎麼辦?”其實,他怕在燈市上碰到熟人,特別是他的老婆。他老婆每年元宵必定要去看燈。早上還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回省城過節,他說市裏有重要活動回不了。碰上那可就慘了。

李之年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腦袋,若恍然大悟狀:“你不是最喜歡上迪吧跳舞嗎,我們去迪吧玩!”

“切!剛剛說我肚子裏懷著孩子,用電吹風怕有輻射,去燈市怕被人擠了,你不怕在迪吧裏直接把我孩子給蹦出來?”吳豔豔白了李之年一眼。

“我這不想著你的喜好嗎?其實我根本沒去過迪吧。老聽人說迪吧迪吧,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所在。有次我問小袁,這迪吧有什麼好玩的,怎麼年輕人一提迪吧兩眼就放光?你猜他怎麼說的?”李之年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吳豔豔歪著頭,示意他講下去。

“他說:‘老板,那是年輕人宣泄感情的地方,隻有年輕人才能體會得出。您這個年齡段的人,根本不會理解的。’我一聽這話,當場就把臉給放下了。‘小袁,你什麼意思?我老了嗎?我沒年輕過嗎?’這個小袁啊。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憑什麼隻有你們年輕人才會理解!我知道,那裏麵黑燈瞎火,對麵瞅著還認不出樣。好啊,這樣好啊,誰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用擺著個市委領導的樣子,放鬆地玩玩。你說呢,小豔,我們吃完飯後去走走?”

吳豔豔被這一段話給逗樂了,笑著說:“好吧,本姑娘就陪你瀟灑走一回。不過,說好了,到時候,我不跳,你跳。我倒要看看,市長同誌如何跳勁舞。”

話雖然這樣說,但到了迪吧後,震耳欲聾的洶湧的音樂就像有魔力一般,觸動著吳豔豔身上每一根神經。吳豔豔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腳,情不自禁地拉著李之年,擠入舞池,踩著鼓點,盡情舞動起來。在瘋狂的扭動中,她忘卻了一切,愛情、金錢、地位、青春、未來……啊,有什麼比這重金屬的撞擊、聲嘶力竭的呐喊、秀發飛甩的眩暈來得更刺激、更酣暢呢?

李之年悄悄回到座位上,抓著一聽喜力啤酒,抿一口,靜靜看著光怪陸離的舞池以及舞池中一個個瘋子般的人。

一曲未盡,吳豔豔回到座位,捂著肚子,難受地說:“之年,我肚子痛。”

“啊!會不會動了胎氣?趕緊走,我們上醫院。”

迪吧門口,李之年攔下一輛出租車,小心翼翼地把吳豔豔扶上車,心急火燎地對司機說:“快,這附近有什麼醫院?”

“省煤炭醫院,前麵兩條街。”司機重重地踩下油門。

李之年心中暗想,這個醫院好,肯定碰不上熟人。吳豔豔躺在他懷中,痛苦地呻吟著。

“師傅,快點,再快點!”李之年催道。

醫院狹長的走道上空無一人。李之年坐在手術室門前冰冷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水漬形成的奇形怪狀的圖案。心想,這麼做,是狠了一些,但請菩薩恕罪,心不狠不行,會壞了大事。

吳豔豔虛弱地扶著牆壁走出來,哭著說:“之年,我們的孩子沒了。”

李之年一臉戚容:“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去迪吧,怎麼會弄成這樣!小豔,你好就行,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吳豔豔趴到李之年肩上,痛哭失聲。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體貼入微的男人在燕窩裏偷偷下了打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