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願相信,而是回想起之前種種,傅斯銘怎麼可能會對她這麼好?
書架整理好之後,喬安染看著這些書猜來猜去也不是辦法,不如直接問他是不是給自己的好了。
翻看著其中一本相關書籍,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靈光一閃。
她之前一直在追求一個創新的建築方式,卻忽略了其實史密斯要的並不是新奇獨特,也不是場館有多麼華麗,那隻是他想呈現給亡妻的,回憶和懷念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次,她需要的不是創新建築本身,而是在內部陳設上用心。
有了靈感,她便去酒店找了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看來來人,問道:“看來你想到辦法了?”
“沒有。”喬安染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不過,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如果您覺得可以,我們就試一試。”
史密斯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說來聽聽吧。”
喬安染把自己初步的設計稿給史密斯看,對方立刻皺起了眉頭,這份設計稿顯然還不如之前那個。
“你這是什麼意思?”史密斯重重放下咖啡杯,說,“我隻給你三天時間,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你就給我這樣的東西?”
“這還不是最終的稿件。”喬安染頓了頓,接著說,“我今天來是想問您借一樣東西,您夫人的影像資料。”
“你要這個做什麼?”
“和場館有關。”喬安染賣了個關子,說,“如果您信得過我,我一定呈現給您場館的立體效果圖!但是希望您能多寬限兩天時間。”
史密斯想了想,說:“好,不過我隨身攜帶的隻有我夫人的一張照片。”
“足夠了!”喬安染胸有成竹地說,“您放心,這一次的設計一定能讓您滿意。”
看著喬安染的背影,史密斯笑了笑。就在她來之前不久,另一個人也來過,開口就是希望他能多寬限幾天。
他看人向來準,像傅斯銘那樣一個驕傲甚至有些自負的人,竟然會如此放下身段,親自上門找他談條件,還真是令人意外。
事情比喬安染想象中順利得多,她也沒有想到史密斯竟這麼好說話,也沒有為難她就答應了寬限時間的請求。
既然如此,她更加要好好把握剩下的時間了。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史密斯滿意,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名譽,更是為了她的承諾。
回到家裏已經有點晚了,喬安染打開電腦開始建模,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還沒弄一會兒,就聽到有人敲門。還以為是傭人又送夜宵來了,也沒問一聲便把門打開,沒想到門外的人是傅斯銘。
她立刻就要關門,傅斯銘眼疾手快抵住了房門,一個閃身進了房間。
喬安染實在是不想理他,便冷冷地說了句:“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快點說,沒事的話就出去,我現在很忙!”
傅斯銘看著她,一言不發,他眼神中的情緒令她看不懂。
“傅斯銘,托你們的福我現在很忙。罪魁禍首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卻在這裏焦頭爛額地想辦法補救,你能不能別再來煩我了?”
“我煩你?”傅斯銘冷笑一聲,反問道。
如果不是他承諾了史密斯一些補償和好處,她覺得史密斯會那麼輕易給她時間寬限?現在倒好,竟然敢嫌他煩了!
“難道不是嗎?”喬安染指著自己電腦屏幕,說,“我現在要給史密斯建模,用三天時間,讓這個設計盡善盡美。”
雖然她不說,可是心裏始終還是在意的。
喬安染知道在設計稿這件事上她並不是完全無辜,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粗心大意,沒有檢查設計稿就交過去,以至於被人改動過都沒發現,這件事情完全可以避免的。
所以現在她做這些補救,是理所應當。而且出於對客戶的責任感,這件事她也會負責到底。
可是淩荔呢?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就不該受到懲罰嗎?什麼證據不足停止調查,還不是過兩天就又回到公司了。
她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毫無怨言毫不在意?
“你覺得不公平,覺得委屈?”
“我沒有。”喬安染矢口否認,說,“我隻是覺得事情原本是怎樣,就該是怎樣。”
傅斯銘沉默片刻,隻對她說了一句:“不是每件事情都有道理和公平可言的。”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喬安染實在想不通他來這一趟的意義,難道就是為了告訴她不要太天真嗎?
她憤憤然舉起玻璃杯,又想著要是把玻璃杯摔碎了,還得麻煩傭人來打掃,便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好,她知道了!沒有公平沒有道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