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樣,石磊的眼睛,忍不住紅了,大哥大嫂,還真是一對多災多難的苦命鴛鴦嗬!
柳無心攬著何宛心的腰坐下來,眼底帶著擔憂,大嫂這麼躺下了,最心疼的不止是懷裏的小女人,還有他那鋼鐵一樣的大哥。
……
天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彩霞滿天的時候了。
水若寒感覺到天美的手指微微一動,連忙站起來,眼底帶著驚喜,聲音裏更是驚喜,“天美,你醒了?”
修長如扇子的睫毛動了動,天美睜開眼睛,眼珠子動了動,也不說話,讓滿心歡喜的水若寒的心,頓時跌落在穀底,天美不會是撞到頭部,不認識他了吧?
“天美,你怎麼了?怎麼不和我說話?”水若寒試探性的開口,緊緊握住她的手,欠身攙扶她坐起來,在她背後墊了兩床枕頭,才小心翼翼的讓她靠著。
天美背後有傷,不能磕碰,這些,他還是知道的。
“若寒,天黑了嗎?你幹嘛不點燈?”天美的聲音有些沙啞,很平靜,聽在水若寒心裏,卻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
遲疑的看向那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室內的陰影,水若寒顫抖著伸手,在天美麵前揮了揮,天美的眼珠子動了動,沒有眨眼,眼底帶著迷惑。
柳無心和石磊還有何宛心都被這一幕嚇壞了,大嫂(天美)她怎麼了?她,看不見了嗎?
“若寒,天都黑了,你幹嘛不點燈?”天美的聲音依然沙啞,動了動身子,背後的傷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忍不住皺眉,額頭汗水滑落。
水若寒扭頭看了看還沒有落下去的夕陽,強顏歡笑,“天美,今晚夜色挺好的,我就沒有點燈!”
“是嗎?”天美的聲音裏帶著懷疑,似乎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什麼,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右手在上麵摸索。
不一會兒,她手腕上的表發出淡淡的光亮,雖然不刺眼,卻宛如一把刺刀,狠狠刺入他的心底。
完了,天美的這個什麼手表是帶著夜光的,自己說晚上不點燈,她摸索這個,如果也看不到的話,以她的聰明,不難猜測出來其中的問題,怎麼辦?
看著天美的目光逐漸變冷,水若寒也手腳冰涼,宛如掉在冰窖裏,六月暑天,額頭汗水不住的滾落,一顆心,慢慢跌落至穀底,怎麼會這樣?
天美,他驕傲的天美,這讓天美以後怎麼活?她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瀟灑如風,那麼多恣意妄為,她怎麼忍受失明的痛苦?
“天美,你的這個什麼手表,壞掉了,不亮了。”閉上眼睛,定定神,水若寒按住天美的手,將她抱在懷裏,忍不住紅了眼眶,天美,我的天美。
“你騙我!”天美的聲音平靜無波,好像說著“今天天氣很好”的平常話,“我的手表,全球隻有幾塊,怎麼可能會壞掉?”
頓了頓,天美唇角露出苦笑,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若寒,你實話告訴我,我的眼睛,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水若寒連忙搖頭,抓著她的手摩挲自己的臉,“天美,你聽我說,大夫說你被撞到了腦袋,可能會有後遺症,會好的,你相信我!”
“撞到了頭部?”天美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喃喃自語般開口,“是血塊壓住了神經,導致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是嗎?”
“……是……”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水若寒緊緊抱著天美,希望這樣可以帶給她力量,“天美,你不用擔心,就算是踏遍聖元,我也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醫治好你的眼睛。”
點點頭,天美不說話,大眼睛轉啊轉的,隻是少了平常的靈氣和狡黠,“宛心,宛心呢?”昏迷前的種種映入腦海,她不由得擔心起玩心來。
“天美……嗚嗚……”一旁早已經紅了眼眶的何宛心撲過來,抱著天美的手臂哭泣,“天美,嗚嗚……你會沒事的……都怪我……嗚嗚……”
“宛心別哭……”天美的聲音一如平常,手摸到她的頭發,在她頭上拍了拍,安慰般開口,“宛心不怕,我在這裏,不會有人傷害到你!”
“哇……”聽天美這麼說,宛心哭的更凶了,嗚嗚……天美,你都這個樣子了,你還在關係我,天美,天美,你讓我怎麼還你給我的這些恩情啊?
“宛心,別哭……”天美的聲音淡淡的,有些沙啞,撫摸著何宛心的頭發,“宛心,你的眼睛和你媽媽一樣,不要哭了,如果哭瞎了,我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