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節 自相殘殺
香草排開戒備的眾人，向冷殘缺迎了上去，輕聲呼喚道：“殘缺……”
冷殘缺看麵前的香草，聽見她呼喚自己的聲音，他那破碎的心裏，浮現出了無數的影子。香草含淚道：“殘缺，你在雪山中，說過要愛我生生世世。在神醫廬中，為我殘肢斷臂。金荷城外，為我飛騎千裏……，這一切你都還記得嗎？”
小四見冷殘缺停滯在哪裏，心中大急：“萬一他恢複了神智，那……，可是我現在向那個女孩出手，火雲一定會還擊……，我不能失去火雲，不能……”
正在此時，香草的背後，冒出了一股殺氣。瘋不冥與唐十七臉色一變，喝道：“是誰……？”
小四不由得心中暗喜，舉掌向唐十七打去。唐十七揮劍相迎，掌劍相交之處，殺氣更勝。冷殘缺受殺氣刺激，狂吼一聲，五指如鉤向唐十七肋下抓去。“六弟，不可……”瘋不冥一掌，將冷殘缺的爪風震偏，也加入了混戰。至此，四個高手，已經戰於一處。
瘋不冥怕失手傷到冷殘缺，不敢出致命殺招，隻是盡力躲避著他的淩厲攻勢。冷殘缺卻招招奪命，式式追魂，手下不留半分餘地。瘋不冥漸漸被他逼入絕境。再說唐十七，他的“暴雨龍吟劍”雖然精妙無比，霸道絕倫。但是，卻在小四的“梵天九變”麵前，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梵天九變”施展開來，四周的空間，就被這種近乎於法術的武功層層打破。小四在那些破碎的空間中來回移動，而唐十七劍氣卻不知打到了什麼地方。他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深邃末測的黑洞和小四殘缺不全的身影。小四並不急於殺掉唐十七，隻要她不收住“梵天九變”，用不了半個時辰，唐十七就會被活活累死。而她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種困獸之鬥。
冷殘缺忽然間一招“飛鷹七旋”，躍上半空，在空中不斷盤旋。他每轉一圈，都會發出十幾道爪風。方圓五丈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瘋不冥避無可避，渾身上下被插出了無數血孔。好在他內功深厚，沒有被冷殘缺傷及要害。但也被困得暈頭轉向，破綻百出。忽然，冷殘缺一聲長嘯，右爪直向瘋不冥的天靈蓋抓下。瘋不冥不得已，招出“寒冰破天”，硬頂了上去。
無數利如尖刀得冰錐，直插天空。冷殘缺右爪去勢不減，左爪化出數道勁風，硬拚冰錐。兩人一空一地，僵持在那裏。瘋不冥心中暗暗焦急：“壞了，我一時情急，使出了這‘寒冰破天’，若是六弟堅持不住，豈不是要被冰錐穿成蜂窩……”他隻擔心冷殘缺的安慰，卻沒想到，自己要是一個疏忽，也同樣會被冷殘缺抓碎天靈，當場斃命！此時的瘋不冥已經是騎虎難下，進退失據……
此時，新月已經無聲無息的繞到香草背後，她也同樣知道，香草才是冷殘缺唯一的“死穴”。新月右手一翻，將一把五寸長的匕首，握在手中，將匕首向前一推，刺進了香草的後腰。香草在劇痛下，慘叫出聲。冷殘缺聽到香草叫聲，轉頭望去。他手中勁力一瀉，被瘋不冥的三顆冰錐，呈品字型打中丹田。
冷殘缺護體真氣雖然未散，但是丹田乃是武者的要害所在，也最為薄弱。冷殘缺丹田受創，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地麵摔落。“六弟……”瘋不冥大驚之下，向冷殘缺落下的方向奔了過去！
這突乎其來的變故，讓場中眾人同時作出了反映。
紫熙月見到香草被刺，揚起手中軟鞭卷向新月。鞭落之處，新月卻消失了蹤影。紫熙月忙跑過去抱起香草道：“聖王，你怎麼樣了！”匕首完全刺進要害，縱然是武林高手也難以活命，更何況是不懂武功的香草。香草低低的喊出了一聲：“殘缺，……”便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四見冷殘缺受傷，顧不得在管唐十七，急向冷殘缺飛去。唐十七看準機會，以“禦劍術”直取小四背心要害。小四猛一回身，以右手雙指嵌住了劍尖。唐十七的青鋼劍去勢不減，在小四的雙指之間，擦出了一片火花，直刺穿了小四的肩胛。小四雙指用力“喀嚓”一聲，將那千錘百煉的青鋼劍，夾成兩截。
小四左手平拍體內斷劍，右手化指為掌，拍向唐十七。小四勁力集在左手，右手一掌並沒有多大的力量。饒是如此，仍將唐十七打飛兩丈。唐十七在空中，翻滾了幾圈，站在地上。噴出了一口鮮血。
那被小四拍飛的斷劍，化作一道寒光直取瘋不冥。瘋不冥聽見背後風響，身體立即向左一偏。但是，仍慢了半分，他雖然躲過了致命一擊，一條左臂卻被斷劍斬落。他眼看著冷殘缺就要落地，卻見一條黑影，向冷殘缺的身體連擊數掌。淩厲的掌風，悉數打在了冷殘缺背部。冷殘缺帶著噴出的鮮血，摔落在地，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瘋不冥看清那黑影之後，驚叫道：“新月，你……”
“火雲……”小四也驚叫一聲向冷殘缺撲出。
此時，天空城的方向，閃出一片人影。來人行動之快，已經超出了，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們正追擊而來的“紅帶子”，小四眼中含煞，冷喝道：“拿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