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城市裏的人應該在這時候睡了,但在東元區卻有一個人並沒有入睡。
今天是他的生日,但因是沒有她的出現,給這裏的氣息滯起了一陣悲涼。
黑夜中一個身影慢慢地走下床,從櫃子底下拿出一包煙跟一個火機,那是以前這裏的女主人偷偷塞給他的,說是見不到她,可以在發慌的時候用來解悶。
從裏麵拈起一根煙含在嘴裏,我慢慢地用火機將煙點著。在吸了一口煙後,我身體一動也不動,隻是默默地看著暗紅色的煙頭發呆。
過了不知多久,在我腦中突然響起了一把聲音,“小子,你有心事?”對於邪灸的發問,我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像在自言自語似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略略停頓了一下,邪灸接著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假如我可以幫你報仇的話,你會怎麼報答我?”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點驚訝。因為這樣的話,我曾經也聽過一次,腦海裏又湧現了那一句話,“到你想需要我力量的時候,就來找我。”
“哈哈…老頭啊,老頭啊,你果真說得沒錯,我命中是注定要遭遇三劫難,上次是死劫,這次遇的是情劫,而接下來那就是殺戮了。”
情劫去,戮劫生,這就是因果關係吧!
我冷笑著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介竟被你占去身體。”如不是趙雅的死讓我心灰已冷,我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邪灸知道我說的並不是假話,因為我的意識與他相通,我們所想的事都會聯係在一起。
得到我的答複,邪灸陰陰笑地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其實本魔尊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心占去你的肉身。如不是忌諱你身體內的那個未知力量,我怕早就不顧一切的將你融合了。”
我有點好奇,“師傅,你所說的未知力量,我真的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怎麼我記不起17年前的事,還有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就這樣,我心中那一堆疑問傾泄而出。
邪灸也是被轟炸了般,冷眼看著我道,“本來這些事,我是不會舊事重提的,但今天本魔尊高興,就給你說說。”已經埋沒很久了的心事,將要重提起讓他有點感傷,而這個傷感,也帶著邪灸回到了那個被追著逃亡的畫麵:
“小灸不要哭,我…我沒事!”懷中的湘兒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雙手環抱著邪灸的脖子,然後伸手拭了拭他眼角的淚水。
邪灸隱約感覺到她的身子在顫抖,似乎是在痛苦的支撐著。
“姐姐…你要堅持住。”他抱著湘兒跑到一個遠離村的崖邊,心想他們應該沒這麼快追上來吧。
輕輕地放下湘兒,邪灸任由她依偎在自己懷中,再給她理了理額前有些淩亂的劉海。在看著湘兒那純潔可人的臉孔,而又痛苦緊逼有些扭曲的臉形,他此時的心情實在難以交加。
“姐姐,我們來說些話。”邪灸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為他真的不忍心看著湘兒那麼痛苦。
邪灸給她說起了八年前的相遇,那個自己與她的一別,到重逢竟是八年之後。整整八年,正因為他的身體內有魔之血,他由一個無名小子成為新一代的統治者——魔尊邪灸。
可相見已是恨晚,湘兒竟然得了不治之症。邪灸為幫助她醫病,他曆尋了很多醫術高超的人來給湘兒治病。而當邪灸從醫師口中聽到她的病情已是晚期,他甚是大怒之下將醫師們全部殺掉,也就激發了大陸追殺令。
“你知道嗎,姐姐!認識你之前,我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一個。可是…後來你的出現讓我重新找回生命的意義,你的出現是我存在的動力,也是我唯一生存的精神支柱。”
湘兒笑了,隻是笑的很勉強,嘴角艱難的牽動一下道:“認識你的那段日子也是我最開心最快樂,雖然你不是我親弟弟,但在我心裏已經當你是我最親最可愛的弟弟了。小灸答應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還有啊,不要為了我的事再去殺人了。”
幽幽的明目已轉向了藍藍星空,湘兒的眼睛逐漸變的迷糊,她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帶走了一絲悲傷,去的灑脫,同時也給邪灸帶來了絕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