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高幹乾陵的話後,拓拔力微站了起來,跑到傅充麵前跪下說道:“狄人不知天命不順王化,我拓拔力微一定把乙陔標的首級獻到您帳下。”
傅充正要客氣,忽然傳令兵送來一份木牘。
“拓拔首領不必跪在這裏啦,你侯標的頭我們自會去取,起來吧,我們去迎接平北將軍。”傅充說道。
“龐莫達?”拓拔力微雙腿一軟,賭對了。聞名草原的居延鐵騎簡直是草原上的噩夢,連自恃強大的烏孫人都不敢輕捋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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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阿郎胡泥營帳
戴阿郎胡泥正啃著羊腿肉,手下的幾個大人也在用手抓著盤子裏的白肉吃著。因為漢人控製了金青鹽田,所以他們很久沒能吃上鹽了。
“媽的,淡出個鳥來了。”一個大人罵道。
“迭迷,你看你哪裏還有一點大鮮卑武士的風範?”戴阿郎胡泥很憤怒地說道,“難道不吃鹽你活不下去嗎?我們的祖先以前還隻能吃生食喝冰水,照樣建立偉大的武功。莫叫漢兒小看了我們大鮮卑武士。”自古以來那些內心極端自卑的民族總喜歡把“大”字掛在嘴巴上,欲蓋彌彰地顯露出了他們病態的恐懼心理。
不過內心話戴阿郎胡泥也很不適應沒鹽的滋味,漢人,真是讓他們又愛又恨。
偉大地檀石槐可汗說過:“漢人就是一群上天為我們準備的羊,我們就是草原上的狼。狼吃羊是天理,所以鮮卑人從漢人那裏‘拿些東西’也是很應該的事。”但是這群本該等著鮮卑狼吃的綿羊身邊多了一條叫曹操的牧羊犬,群狼就沒有好胃口。
現在這條牧羊犬死了,不過鮮卑人好象也沒看到什麼希望,另外一條更凶狠的牧羊犬正潛伏的羊群中,正準備對沒防備的狼們張開血盆大口。
戴阿郎胡泥也談不上什麼兵法,那隻是一個獵人的直覺,長期的狩獵活動讓他對的直覺非常地發達也可以說比較神經質。而正是這樣的本能讓他本人在危機重重地草原生存了下來。
草原民族聚集起來一起搶劫,那都是烏合之眾,憑借的是嫻熟的弓箭和馬匹的速度。現在軻比能卻仿照漢人,建立起常規軍隊,雖然大家嘴巴上都不說什麼,但是內心的不滿那是相當大的。因為這些部落肯出人是貪圖分贓能多分一點,先把這些人集中起來訓練,那軻比能的就有了一支忠心他的軍隊,再加上他善於和中下層牧民打交道,時間一長這些族兵恐怕不會對原來的主人效忠了,而軻比能有了這樣強大的力量,那草原誰還真成了他的天下了。
那些稍微有點眼光的部落大人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而軻比能對這些鼠目寸光的家夥的心態一清二楚,所以他令步度根和泥歸泄先在雁門、五原一帶動手,自己趁漢人鎮壓並州的變亂出兵代郡和幽州。
如此那些想渾水摸魚大人們不得不和軻比能拴在一起,也有很個別的人不甩軻比能的,比如莫護跋就是一個,仗著遼西偏遠,總是消極地執行。
“這些家夥,早晚我要把你們都收拾了。”在軻比能的心目中,通過“狩獵”集中鮮卑族的精銳,再以自己的辦法把他們集合到自己身邊,那麼他就可以順利地成為這片草原的主人,像當年檀石槐可汗那樣,轟轟烈烈一回。
軻比能正看著羊皮上的“地圖”,一個狩獵計劃。
“報可汗,步度根大人和泥歸泄大人的人馬已經布置妥當,而戴阿狼胡泥的軍隊殺入雞塞啦。”鮮卑效法匈奴有快腿(馬匹)和麻嘴(鷂鷹)兩種信息傳遞方式,,這個是麻嘴的信息。
“混帳,他跑去五原幹什麼?”軻比能一聽眉頭就擰了起來,戴阿狼胡泥是他三大戰將之一和凶狠的能氐,擅長速戰的戴阿姿各取不同,戴阿狼胡泥的最大特點就是穩健。所以軻比能才派他去西部鮮卑,一方麵是指揮戰鬥,當然監視步度根叔侄也是重要的使命之一。
現在這個人翻過了陰山,去主動招惹那頭老虎,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