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章 二 如此兄弟
花花狼在三冒煙撲出時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腿，口中道：“三，三兄，不要去了，沒有用了。”三冒煙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道：“要不回解藥，大不了死在這狗雜種的手上就是。”花花狼喘著粗氣道：“別，別，你聽我說，我從前做了許多惡事，這怕也是該得的報應。我要走了，三兄一定要好好保重。這些日子以來和三冒煙兄弟相稱，又一起做了幾件好事，當真，當真快意的很。想不到以誠待人和做好事也是件很舒服的事，被人尊敬也真的好舒服。我真想再和三兄你，你……保重。”頭一歪，已經氣絕身亡。
三冒煙淚流滿麵，仰天狂叫：“花兄，花兄，你一個人走了，我怎麼辦啊。”忽然如一隻狸貓般的縱起，向南宮大吃直撲了過去，口中怪叫道：“南宮大吃，我操你十八輩祖宗，你三爺爺先殺了你這個王八蛋。”三冒煙剛一起身，他身後立時躍出四五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同時按住了他的手腳，將他連拉帶扯的弄了回去。三冒煙如一隻大猩猩般的狂吼道：“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你們都不要拉我，我，我也活夠了，與其受他們的氣，不如死了倒痛快。”五個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歪鼻子奇怪的道：“三胖子這是怎麼了？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另一個斜眼睛的人撇著張大嘴道：“他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了吧？”一個長的歪歪扭扭的大頭人道：“你們都給我閉上嘴，讓我來問。”他的話沒有落，其餘的幾個人已經七嘴八舌的亂成了一鍋粥，一個長的像隻紅辣椒樣的紅麵人捋著一縷紅胡子，嚷道：“憑什麼要你先問，老三出了這樣子的事，我這個當二哥當然要先問了。”那歪歪扭扭的人氣道：“二哥算什麼，我還是大哥呢。”另一個斜愣眼道：“不對不對，都這時候了，還分什麼大哥二哥，你們是大哥二哥，就一定能問出什麼來嗎？我看還得像我這樣的聰明人才應該先問才對。”一個嗑嗑巴巴的人也搶上前來，道：“你，你要他媽的算聰明人，這世界上的豬、豬都能用屁眼想、想問題了，我看還是、還是我來、來……。”他的話未落，腦袋上忽然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大大的爆栗，打他的是一個大麻子，他抖著滿天星，道：“你他媽的話都說不利落，還敢用屁眼想問題，一邊眯著去。”那嗑巴挨了一下，頓時怒不可遏，道：“老六，憑你小、小兔崽子也敢打、打老子，我、我、我他媽要你的命。”從腰間抽出兩支短槍，向那麻子狠命的紮去。他的人雖然說話不利索，但一對槍卻用的又狠又快，每一招都是致人死命的殺手。那麻子一邊躲閃，一邊怒道：“老四，我為你出氣，現在你卻咧著屁眼看笑話？”那那斜愣眼的老四道：“你嘴上說的是幫我，誰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我看你是因為昨天分的銀子比老五少，借機會出氣才對。我幹麼要被你利用，我又不是傻瓜。”那老六對那老五的雙槍倒似乎頗有忌憚，邊極力躲閃，邊氣急敗壞的道：“好你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老大老二，你們也看著不管嗎？”那老大老二雙手抱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道：“這時候才知道誰是老大誰是老小了？”那老六“呸”的一聲，道：“好啊，昨天分銀子的時候你們自己私自藏了一部分，今天就穿一條褲子了，你們恨不得我們都死了，那些銀子就是你們兩個的了。”他的話一落，老五的槍便停在了半空，轉身向那老大老二道：“他說的是真、真的？你、你們真的敢做這、這、這……？”他一著急，反而更說不出來了。那老大老二頓時氣的紅了臉，道：“老六的嘴向來比屁眼幹淨不了多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四也急道：“我就說嘛，昨天的銀子怎麼這麼少，原來是你們兩個沒有意氣的狗東西在搞鬼，老五老六，咱們先別鬧了，搜他們的身。”三人齊喝一聲，一齊向老大老二撲了過去。那老大老二豈肯就範，老大罵道：“你們這幾個見利忘義的狗東西，為了這麼個沒有影的臭屁就窩裏鬥。你們不來冒煙島的時候哪個見過大塊的銀子？現在為了這點小事，就忘了我當年是怎麼對待你們的了。狗東西，王八蛋。”那老二本來是和老大一夥的，這時忽然怒道：“喂，我也是後來的冒煙島，你這麼說豈不是說我也是王八蛋？我他媽的要你的命。”嘭的一拳打在老大的鼻子上，那老大猝不及防，登時臉上便來了個滿堂彩，用手抹了一下，見滿手是血，怪叫一聲，手中一把鐵拐便不要命的向老二打去。那老四老五老六衝到半路，老五忽然嗑嗑巴巴的道：“老大說的不、不錯啊，咱們好像真、真的有、有、有點……。”老六笑嘻嘻的道：“過分？”那老五拚命點著頭，道：“要、要不，咱們、咱們就聽、聽老大的吧。”那老六道：“你別看我，先問問老四同不同意。”老五轉過頭，道：“老四，你、你看怎麼、怎麼樣？”忽然腦袋又是嘭的一下，重重的挨了老六一下，當真痛入心脾。混混沌沌中隻聽老六道：“你他媽的是不是腦袋讓門給擠了，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不打你個狗日的又怎麼對得起你？”老五嗷的一聲回過頭來，挺著雙槍道：“老六，我他媽的今天非殺了你不可。”他的雙槍剛剛舉起來，表情卻忽然僵在了臉上，隻見老大老二老四老六亂七八糟的打做一鍋粥，一會這個打那個，一會那個打這個，根本分不清誰打誰。他用力揉著被打個大包的腦袋，看了一會，表情為難的道：“我應該幫哪個呢？”想了一想，忽然一拍腦袋，罵道：“他媽的，隨便來一個解解氣算了。”挺著雙槍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