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上的乘客在祁昆吾說到這兩個人時,竟然也“咦”了一聲,訝異的道:“你是說他們兩個的死也與插翅令有關?”祁昆吾點點頭,道:“十方刀神孟子張接到插翅令時,同樣也沒有當做一回事,可是他也同樣在第二天被人發現慘死在自己的十方刀下,他整個人隻剩下頭是完整的,身體卻被十方刀斬成了三十幾塊,那塊插翅令赫然就在他被斬碎了的屍體之上,正麵隻有四個字:自獻頭顱。背麵卻有一行字,否則死於亂刀分屍。”祁昆吾喘了口氣,幽幽的道:“而武老拳師的遭遇就更可怕了,他接到的插翅令上卻是讓他自己淹死自己,武老拳師雖然年事稍高,但霹靂火爆的脾氣卻比年輕時候更盛十倍,加上他嫉惡如仇,豈肯自動低頭?他不但一拳將那隻插翅令砸了個粉碎,還在天風樓上放出風來,要將插翅令的主人一拳送上西天。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竟也死在了插翅令之下,他的人竟被一桶馬尿活活的嗆死了,唉,想不到武老拳師英雄一世,卻死的如此悲慘。最讓人發指的是天馬武館上上下下幾千人也竟然在一夜之間被盡數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天馬武館也被一場大火付之一炬。”
七人人自危的江湖
祁昆吾說到這裏時,已是不禁唏噓,道:“武老拳師一生行俠仗義,卻不想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唉!”白馬上的乘客雙拳握的“喀喀”作響,道:“孟子張的刀法雖然剛猛無匹,罕逢敵手,但卻也並算不上江湖上超一流的高手的,但武老拳師的天龍拳卻是絕對的能和幾大門派分庭抗禮的絕技,加上他近五十年的修為,這江湖中又有幾人能是他的對手?武老拳師定是遭了小人的暗算。”祁昆吾點頭道:“其實江湖中人也是這麼想,隻不過因為當時的場麵太過悲慘,見到的人都沒來得及往這上麵想,而武老拳師的親人也都死在這場劫難中,隻是幾個平日受過老拳師恩惠的鄰居草草的將他的屍體掩埋掉了,而等到武老拳師的江湖朋友趕到時,卻發現埋他屍體的地方已經被人挖開,而他的屍體也不見了。”白馬上的乘客牙咬的咯咯作響,恨聲道:“欲蓋彌彰。”祁昆吾道:“當時江湖中人已經沒有心思再想這件事了,因為接下來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了許多起讓人意想不到的事,許多江湖成名人士都接到了插翅令,而這回插翅令上的指示卻越來越古怪,許多江湖成名人士因為沒有按它的指示做,不是全家死的一個不剩,便是死的淒慘無比。江湖上一時人人自危,個個談插翅令色變,生怕有一天會有一支插翅令飛到自己的手上,這插翅令竟然成了江湖人心中最可怕也是最大的秘密,誰也不願向別人再提此事,因為誰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個膽小鬼。”
那少年一直緊皺著眉頭聽著,這時他哼了一聲,道:“我說怎麼如此大的事我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聽說過,看來這江湖中並不都是英雄好漢。”祁昆吾不去理會,苦笑道:“其實也並不是這些人怕死,隻不過這插翅令一出,動不動就是滿門皆滅,江湖中人雖然有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但誰沒有家人?誰沒有親人孩子?誰又願意拿自己的親人去作賭注?”祁昆吾雙眼空洞的道:“但就在這個時候人們卻忽然看到了希望,因為這時候有一個人挺身站了出來,他就是武當派的掌門人。”白馬上的乘客失聲道:“你說的是司馬紫煙?”祁昆吾點點頭道:“不錯,據說司馬紫煙五歲便入武當學藝,以童子之身練就了一身的至真至純的天罡之氣,二十五歲時接任武當掌門,其時無論劍法掌法都已經遠遠的超過了除了武當開派宗師張三豐外任何一代掌門人許多,自從他接任武當的掌門後,武當派便將各大門派遠遠的甩在了後麵,除了少林掌門竹見大師外,沒有一個門派能夠與之比肩。”白馬上乘客急道:“司馬掌門可否揭開插翅令的秘密?”祁昆吾搖搖頭道:“沒有。”白馬上的乘客道:“以司馬紫煙的劍法,難道也遭了暗算不成?”祁昆吾搖頭道:“這次插翅令卻是公開的向他發出了挑戰,但是這一戰,司馬掌門卻輸了,輸的很慘。付出的代價也太大。”
祁昆事唏噓著,慢慢道:“他的雙肩琵琶骨被這個人挑斷了。”
一個劍客的雙肩琵琶骨被挑斷,意味著什麼,每一個江湖人都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一個劍客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決對接受不了雙手殘廢這樣一個現實。
白馬上的乘客沉默著,慢慢道:“能夠一劍挑斷司馬紫煙雙肩琵琶骨的人,天下又有幾人?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祁昆吾道:“這個人的名字不提也罷,因為這個人卻是個江湖中久已成名的人,他不但挑斷了司馬紫煙的雙肩琵琶骨,還斬下了十八拐子周錦的一雙手,少林見明大師和大俠金世無,也相繼死在這個人的手上。這人本不是凶殘好殺這人,但實在想不出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為插翅令的主人賣命。”
白馬上的乘客聽到周錦和見明上人還有金世無的名字時,雙手便猛然握緊,恨聲道:“你是說,金世無,見明上人,周錦都是死在這人手上的?”祁昆吾哭喪著臉道:“這個人現在江湖上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要想戰勝他,這天下恐怕隻有兩個人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