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妹子得您照顧，也是她的福氣。”褚宸逸在湖邊蹲著洗了洗手，有意無意地向跟隨的七尋和範五遞了個眼神。
七尋和範五會意，分散開來，裝作欣賞景色的樣子分頭查探。
暮雪妹子？現在老錢頭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褚宸逸對沈暮雪的稱呼上，看來在帝京的時候，大小姐與都刑司這位的關係還不錯。如是想著，又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上官玄，上官玄笑而不語。
“大少爺，褚司正，老奴說句僭越的話，這大小姐脾氣秉性確實不錯，幹活從不叫苦叫累，對待莊上的人也和氣，不像府上的二小姐那般驕縱。”
不知老錢頭是不是在有意提醒什麼，上官玄與褚宸逸對了個眼神問道，“怎麼咱們這個莊子上，還跟府上的人有來往嗎？”
“這個小的不知，隻是前兩日夜裏，脾氣一向非常好的呂嬤嬤忽然跟莊上的吳媽媽吵了幾嘴，結果轉日，吳媽媽就指正大小姐偷拿了她的銀錢。”
這個吳媽媽仗著自己是莊上的老人，倚老賣老，頤指氣使慣了，脾氣好的不跟她計較，有想在莊子上過好日子的便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她身後。吳媽媽習慣了這種感覺，遇上個不買賬的呂嬤嬤……
“巡使大人，看來你們莊上這兩天是熱鬧的緊呢！”
“幾個不懂事的仆役婆子，讓您見笑了。”上官玄眉頭微皺。
褚宸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吧！去其他幾個院子看看。”
老錢頭說道，“褚司正，那幾個院子早些年就荒廢了，雜亂不堪，莊上的人又忙於農活織布，也沒騰出手來打理，著實沒有下腳的地方。”
“無妨，不過是看一眼，又不是住在那。再者，這越雜亂的地方，越容易藏人。”褚宸逸看著老錢頭深邃一笑，一字一頓道，“您說是吧？”
老錢頭歎了口氣……
這時，呂嬤嬤拿著一盆準備漿洗的衣衫徑直走過來，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褚司正、大少爺。”呂嬤嬤對著二人福了福身子。
看到呂嬤嬤過來，老錢頭忽然鬆了口氣。
“嬤嬤這是有話要說？”
呂嬤嬤點點頭，“是大小姐她醒了，要見褚司正。”
褚宸逸上下打量著呂嬤嬤，又看了看老錢頭，心底暗道：來的可真是時候。但他看破不說破，好歹還留下了七尋和範五巡查，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褚宸逸看著上官玄說道，“方才還跟你三叔提到有些事要著落在暮雪妹子的身上，這會兒她便醒了，如此甚好，許久不見，我倒是有許多好要同她說。”
見褚宸逸答應過去探望沈暮雪，呂嬤嬤暫時鬆了口氣，但她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沒等逃過上官玄的眼睛。他忽然覺得，這幾個人似乎都知道些什麼。
上官玄吩咐道，“老錢頭先送褚司正回別莊，我還有些話要和呂嬤嬤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