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抬起頭,眼睛直盯著烙鐵另一端被燒紅的鐵片看,“那上官暮雪行事乖張,上來就給我著老婆子難堪,讓我一把骨頭連續好幾天值夜,我就是想報複她,便隨便找了地痞流氓……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與你聯絡的那個人是何人?你們之間如何傳信兒?”
“大人說什麼,老婆子不明白。”
褚宸逸冷笑,揮了揮手。
壯漢得了指示,手中寒光一閃,帶起一串血珠飛濺,趙嬤嬤微微怔愣,隻覺得肩膀處發燙,幾個呼吸後,才後知後覺的慘叫。
她肩膀上的一塊肉,被壯漢用小刀生生地剮了下來!
褚宸逸冷眼看著,“這裏不是上官府,沒有人會護著你,所以現在本官問話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你隻能眼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被剮下來,你自己想想,能撐得過多少刀,一千八百刀?還是三千六百刀?”
趙嬤嬤身子發抖,連連倒吸著涼氣,她轉頭看去,隻見褚宸逸臉色鐵青,目光如殺人的刀子,活生生一個索命判官的樣子!
“大人您名聲在外,怎生跟我這一把老骨頭過不去?”趙嬤嬤的牙齒打著顫。
“確實,本官自是不會跟你過不去。”褚宸逸森冷的目光死死地凝視著趙嬤嬤,“但若是換做年輕人,本官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帶上來!”
話音落地,一個膽小的年輕男子被兩個侍衛連拖帶拽地架了進來,趙嬤嬤看著,隨後一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激動地扭動著身體,帶著鐵鏈嘩嘩作響。
被帶進來的男子,是她的兒子鐵生!
鐵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更是嚇的腿肚子都軟了,完全靠兩個侍衛架著,直至被綁在了旁邊的刑架上,他甚至帶著哭腔,“母親…母親……”
“鐵生?你怎麼會……?”
“娘,有一堆人找到了家裏說要了解些情況,我一緊張就什麼都說了。”
“你都說什麼了?”趙嬤嬤咬牙問道。
“咱家每月的進賬和所接觸的人,娘,救我…救救我!”鐵生哭喊著。
褚宸逸遞了個眼神過去,壯漢得到指示,不顧鐵生的哭喊聲,直接手持小刀走過去,鋒利冰涼的刀刃緊緊地貼著鐵生的皮膚。
“不要!不要!”趙嬤嬤聲嘶力竭地哭喊,“褚司正!褚司正我求您,求求您放過他,他什麼都不知道,您有什麼衝著我來,求您饒了他…”
趙嬤嬤用盡全力掙紮,嗓子哭的沙啞,幾乎都變了調,她淚流滿麵,雙眸中充斥著滿滿的乞求,祈求褚宸逸能饒了自己的孩子。
褚宸逸卻不為所動,冷哼道,“原來你也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怎麼別人的孩子你不知道心疼呢?!為了泄憤,企圖去毀掉一個姑娘的清白,讓無辜的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褚宸逸說著,不禁紅了眼圈,褚畫依舊下落不明,若是再有人心生歹意……
短暫的沉默後,他憤怒地揮手掀翻了掛滿刑具的架子,整個刑堂之內響起叮鈴咣啷的刺耳聲,緊接著是滿地的狼藉。
鐵生嚇壞了,額頭冷汗涔涔,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褚宸逸回過神,看向發愣的行刑壯漢,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動刑!”
“不要……!”趙嬤嬤的嗓子哭喊的徹底變了音兒,“我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