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能出去。”孟雨良攔住他，說：“高晟遠的手下，人數眾多，人人手裏都拿著槍，萬一在路上，遇到了……這裏很安全，隻要肖戰他們攻破前方的倉庫，一定會找到我們。”
“你……”慕思凡吼道：“你給我讓開！”
“他說得對……”程依抓著慕思凡的手，輕飄飄地說：“我沒事，還撐得住，就是有些冷，你把我抱得再緊一些……”
慕思凡木木地點頭，坐下來，把程依摟進懷裏。
她的身體，明明燙得嚇人，她卻說很冷。
慕思凡覺得情況糟透了，他從來沒有那麼無助過，他用額頭貼著程依的臉，隻想祈求上天可憐可憐自己，別把我的愛人帶走……
我可以用一切來換，哪怕是為她折壽……
“程依，程依……”孟雨良蹲下來，抓住程依的手，柔聲說：“你不能睡，你跟我說說話，我來了……”
這顫抖的嗓音，慕思凡聽得十分不爽，恨不得一刀把他宰了。
“你滾開！你別碰她！”他激動地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她對於你來說，不過試驗品，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楊驍，收起你的假惺惺！”
程依睜開眼，看著慕思凡，慢慢說：“你說什麼？”
“我沒查清楚。”慕思凡說：“我怕你覺得我胡說誣賴他，本來今天晚上，我打算在餐廳吃晚餐的時候，把這些告訴你，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隻想告訴你，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愛你，隻有我對你，才是純粹的愛……”
“你剛才說了什麼？”程依說：“什麼試驗品？”
“我自己來說吧。”孟雨良歎了一聲：“程依，或許你也猜到了，你一直在求證……”
這種情況下，由別人說出來，她聽到了會更崩潰。
孟雨良定了定神，看著程依，緩緩地吐出：“我就是你要找的墨提斯……SR是我一手創立的……”
程依的眼中湧出了熱淚。
雖然有過這樣的猜測，也想方設法地求證過。
“是你……”程依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是你殺了莉莉，為了U盤，又殺了楊秘書……還有魯三巷的一家……還有……嫁禍田……”
程依已經不願再往下說了。
不僅如此，你還利用了李宓。
在藏區，給林鉞明下毒，拿走了天珠的，就是李宓。
這事也誤導了林鉞明，讓他以為，墨提斯是個女人。
一直往錯誤的方向在調查。
李宓的出現，你把自己撇得很清……
難道說……
你在第一次知道要去跟整形醫生相親的時候，就把這個計劃想好了。
孟雨良的身份被我發現之後，你又用天價的騙保給圓了過去。
好高明啊，最厲害的圓謊，並不是解釋。
而是不斷地拋出線索，將視線引到別處去。
“還有……”程依咬著下唇，不忍在往下說了，她顫抖道：“楊驍，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
她難受得哭了。
你啊你……
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啊……
“我想過了，但我希望不是你。”程依說：“你知道麼？田敏的事，其實有很多漏洞和疑點，但你……你用感情欺騙了我！你一直在欺騙我！”
“你說錯了。”孟雨良低著頭，悶悶地說：“我是對你撒了彌天大謊，可……唯獨在感情上，我沒有騙你。”
他歎了歎，看程依不再看自己了，心口疼得無法呼吸。
他捂著自己的心，輕聲說：“我是想藏住，但當我知道自己有可能活不長了，我就沒想過再藏，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無數個夜裏，我自責過，我糾結過，我不敢真的跟你在一起，就是怕今天這樣……”
如果我真的跟你已經無法挽回了。
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該有多恨我啊！
“程依……”孟雨良用沙啞的嗓子，顫抖著說：“我不希望你恨我，如果……我們的相遇，不是這樣，而是……那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同？”
“不會的。”程依搖著頭，咬著牙說：“不會的，不會有什麼不同，從你把我選定為對象，刻意接近我，控製我媽媽的時候，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知道麼？我一直不願相信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啊……”
楊驍，你在我心裏，是怎樣的存在，你自己知道麼？
程依哽咽得說不出話。
這一刻，她委屈，悲痛，她覺得這個人做的一切，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楊驍……”她咬著牙，緩緩說：“你知道你現在這張完美的麵具，跟你有多配麼？真是天作之合！在漁村的時候，你還在騙我！你還要在我心裏種下美好的種子，你……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