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連忙說:“沒事,沒事,晚一點給你們電話。”說著,急匆匆就掛了電話,我猜我爸又要挨老媽一頓訓了,這是常有的事兒。
林翎攤開雙手倒在床上:“唉,這都什麼事兒,咱們倆的事大人一扯進來就變得異常複雜了。”
“可不,結婚的事可不是兩人能做主的,那都是兩家人的事,咱們還算運氣好的了。”我依在她身邊躺下,幽幽地說。要是這次真移居到這裏,那我爸媽為我犧牲就大了,從小到大一直替我操勞,工作了也沒讓他們好好享清福,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們,必須的。
林翎忽然笑了,半坐起身:“都說到結婚了,那你……”嘴角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我無語了,用胳膊擋住胸口。都說男人才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林翎這才做了幾天男人啊,怎麼就……簡直是人神共憤!
“我沒怎麼啊……瞧你,委屈成什麼樣了,那是我的身體,哼我有權隨意處置!”林翎歪著腦袋俯下身子,把嘴巴覆蓋在我嘴唇上。
壓得我說不出話來,隻得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她,喘著氣:“你這女色狼,離我遠點。”這大事還沒了,這廝居然還能色心勃發,I真的服了YOU。
林翎眯縫著眼睛哈哈一樂,強行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架出房門:“走啦,帶你去逛逛我的家鄉去。”
如果說昨天是滿足我的意願,那今天就完全是林翎的私房旅遊路線了。
吱吱冒著油星的長條鍋子,幾個串串在鍋子裏舒展著上下翻騰,林翎目不轉睛地瞪著它們。哦,天哪,林翎也有這麼饞的時候啊。
“沒吃過吧,炸蔬菜卷。”林翎滿嘴流油地嚼著,再也看不到她半點曾有過的淑女樣子。
我好心提醒她公眾場合要注意形象,她反倒滿不在乎地說:“從前那是為了照顧身材,現在不吃個夠本怎麼行。”哧溜一聲,卷走了竹棒上的菜卷,又大聲招呼老板,再來兩串。再來兩串她都說第三回了……
“大果,兩個!”林翎揉著肚子跟路旁的冷飲攤阿姨大聲說著。
大果?嘛玩意兒?我接過一看,徹底暈菜。大冷天的,吃雪糕,真有想法。
“喂,你看你看,黑色的梨。”我大驚小怪地咋呼著。
“沒文化的,那是凍梨。”林翎用她的不屑表示對我無知的憤慨。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都提著年貨,商廈裏到處掛著喜慶的燈籠裝飾,走在街上就像掉進紅紅火火的汪洋,滿街的年味果然還是北方足。
“你怎麼不逛商場了?”我好奇地問,我還記得林翎指點季佳采購的光輝曆史。
林翎哈哈一笑:“莫非媳婦兒想要新衣裳了?”這家夥一點沒正行,勾著背雙手揉著我的腦袋,護著我不讓路人撞到。
穿過熱鬧的步行街,耳根一下清靜下來,這條路有啥特別嗎?我四下張望著,抬頭突然見到一幕駭人的景象,光禿禿的樹杈上黑壓壓地蹲著一排什麼鳥,像是希區柯克著名的《鳥》裏。
“烏鴉啦,少見多怪,小心點啊,別讓它們掉鳥糞在你衣服上。這件衣服我很喜歡的,不準弄髒了!”林翎指著天空說。正巧,一坨白白的啥就直溜溜地摔在她腳邊,啪嘰一聲巨響,隨即散落開來。我撲哧一聲笑得東倒西歪,要是再偏離幾公分,可不得在她腦袋上開花。
“笑,再笑,一會回賓館收拾你。”林翎恐嚇我,我估量了一下後果,算了,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林翎指著前麵一幢老舊的樓:“你看,這是我們家的另一處房子。以前住在市中心,現在都住郊區去了。搬家的時候我媽可舍不得了。”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那座房子在林立的大廈間顯得那麼弱小和殘破……慢著,慢著,哪兩個是誰?林翎的臉色倏地一變,拽著我連忙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