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寧在關鍵時刻是拎得清的:“我原本是該把這事記著的,可既然母後說了,我也就不計較了,皇嫂快起來吧,以後可千萬別做這樣的事情,沒得傷了咱們情分,公主總歸是你的女兒,我和皇上也隻有敬著你的份,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要是好好地,咱們還像是原來一樣一家子親近,大家都體麵。”
江氏趕緊抹了一把眼淚:“說的也正是這個道理呢,隻可惜我愚鈍,到了剛才才想過來,還要多謝皇後不計較,以後我就哪也不去了,就在這裏陪著母後給母後盡孝了,我的妹妹還要皇後多操心。”
蕭靜寧親自走上前去把江氏攙扶起來,還用手裏的絲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賢淑:“皇嫂放心,隻要沒人壞了宮裏的規矩,那就一切都好說,以後公主和南安王的待遇絕對不會差!”
江氏又要低下頭去行禮,卻被蕭靜寧攙扶起來了,太後補充:“行這麼不穩重的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在就去偏殿的佛堂裏頭挑佛豆吧,什麼時候磨練好心智什麼時候再停下來。”
江氏低低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外頭的偏殿,太後才安撫蕭靜寧:“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許多事情便是哀家不說,你心裏頭也明白的,哀家之所以今天放過了你皇嫂,也是為了以後的你們考慮,安哥兒才是正統,鈺兒繼承皇位雖是不得已為之,卻不被別人認同。
今日放過江氏就是放過你們自己,來日方長,以後說不得會有多少人給這孩子說話,若是發落了江氏,以後就是撕破臉了,江守道雖然隻是侍郎,但是也曾為皇帝監考幾年,也算是桃李遍天下,和許多官員都有一些情分,若是真的振臂一呼,天下誰屬還是一個未知數,哀家不能拿你們去冒險。
今日的事情你大約也是明白的,哀家知道這隻是一個謊言,推波助瀾並非是想把曜哥兒抱到這裏來養,若是咱們沒有把柄,就沒有辦法讓江氏搭上這個人情,你說是不是?你可別把事情想偏了。”
蕭靜寧心裏對太後的打算心知肚明,眼下不過是太後的推辭而已,卻還要裝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兒臣也是知道的,母後為我夫妻二人實在是用心良苦,隻不過兒臣到底是不放心,皇嫂摻和的事情也太多了,若非母後今日點明,兒臣還要擔驚受怕一陣子呢,如此還要多謝母後!”
太後滿意的笑了,叮囑別人另外送了一包六安瓜片來:“這茶葉是極好喝的,哀家一直以來就愛喝這個,你拿回去品嚐一下。”蕭靜寧知道這是太後對自己的賞賜,也沒有推辭,毫不猶豫的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