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怡沒有客氣,讓人送了劉夫人和她女兒出去。出來的劉夫人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覺得秦陽的病有蹊蹺,可就是這個時候,聽見裏麵,一聲驚呼,“秦陽,秦陽你怎麼樣了,快去叫大夫。”
一個小廝跑了出來,劉夫人一把拽住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廝急忙說道:“回夫人的話,世子吐血了,現在我要趕緊去找大夫了。”
劉夫人一聽,趕忙鬆開了手,心下也不再懷疑,想想秦陽的病態並不假,更何況這個東方神醫判的病有什麼錯呢。
回到丞相府,劉夫人又問了劉文君一遍,“你這次還嫁不嫁了。”
劉文君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本以為遠遠一見,是翩翩公子,誰知道現在病就病吧,整個人跟鬼沒區別,說什麼都不嫁了。”
丞相雖然鬆了口氣,可是又開始有些為難,這要嫁秦陽也是自己女兒作的,滿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現在又不嫁怕皇上那邊不太好說啊,更何況以後再想說門好親恐怕是難了。
看自己的夫君麵露難色,劉夫人問道:“夫君,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丞相看看夫人,便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劉夫人說道:“這個簡單,你就是小女擔心晉王世子的病情,前去探望之後,看見了在那裏一直盡心盡力照顧的惠寧縣主,看見了二人鶼鰈情深,感覺心內不安,不忍再插足於兩人中間。”
劉夫人頓了頓,“這樣不僅女兒不會為難,還可以落個好名聲。”
丞相哈哈大笑,說道:“這些事情,果然還是夫人在行。”丞相想了想說道:“事不宜遲,下午我就進宮麵聖,省的夜長夢多。”
說起這個丞相夫人,乃是虎將趙龍的孫女,自小受祖父熏陶,為人果斷幹練,沒有成婚之前可以算的是女中豪傑。
雖然自趙龍不在之後,她的父親不願意在朝堂任職,家族勢力不如從前,可是培養的女兒依然優秀,隻不過趙氏最大的毛病就是容不下別人,也太過護短。
丞相吃了午飯就遞了折子請旨進宮了。
到了紫宸宮內,把來意和皇上一說,秦鈺假意為難,皺著眉說道:“丞相你這不是在為難朕嗎,當初是你磨著朕,皇後也說難得丞相千金一片癡心,理應成全。”
“朕開始不準,你說你一個老臣一直求朕,朕正準備擬旨賜婚呢。”
丞相聞言冷汗直流,還是鼓起勇氣又說了下:“皇上,臣的女兒實在是不忍心啊,插足進去三個人都不會幸福的,您看惠寧縣主是皇後的妹妹,這,確實是小女有錯。”
秦鈺聽了,說道:“罷了罷了,朕也不忍心,讓三個人都不幸福,可是秦陽那個樣子,怕是惠寧縣主嫁過去沒多久就要守寡了啊。”
“哎,”秦鈺惋惜的搖了搖頭,“那朕這次就為你破例一次,不過劉相,這件事情,隻可一次,下不為例,不要反悔。”
丞相忙謝恩道:“臣謝聖上隆恩。”
秦鈺點點頭,“好了你下去吧。”
丞相告退,退下的時候,丞相隱約覺得皇帝的嘴角好像是上揚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不過也沒多想,急忙回府,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夫人和女兒了。
劉夫人和劉文君知道這個消息了都是同時鬆了口氣,不過也暗暗為蕭靜怡惋惜,本來還是京城眾女嫉妒羨慕的對象,轉眼就是所有人同情的對象了。
這頭的晉王府,蕭靜怡扶著秦陽回到了床上,一口一口的喂秦陽喝藥,蕭靜怡臉上的表情很溫柔,動作輕柔有耐心。
秦陽邊喝藥邊這麼呆呆的看著蕭靜怡。
蕭靜怡看著他癡傻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說道:“你看什麼呢,像個傻子一樣。”
秦陽說:“怡兒,你真美。”
蕭靜怡嗔笑道:“都病成這樣了還誇我呢。”
秦陽問她說道:“你不怕嗎。”
蕭靜怡眼睛也沒有抬的說道:“怕,很怕,當我從東方先生那裏知道你可能病入膏肓甚至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很怕。”
“你一個人來照顧我,不怕被傳染嗎。”
蕭靜怡搖搖頭:“我更怕失去你,與其這樣不如我陪著你。”
秦陽聽了這話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蕭靜怡的手,叫到:“怡兒。”
蕭靜怡笑道:“乖,來,吃藥吧。”
幾天之前,蕭靜怡趕到晉王府的時候,秦陽就那樣瘦骨嶙峋的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蕭靜怡看見他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攪碎了,很疼。
滿臉的紅疹,麵相猙獰可怖,連奴婢仆人都不願意近前,蕭靜怡讓他們全部都走了,自己近身伺候著。
每日洗臉喂藥,最初,秦陽連藥都喂不進去,是蕭靜怡不厭其煩的每天拿著筷子一點點沾著抹進秦陽的嘴裏,這樣秦陽的病情才漸漸有了起色。
給秦陽喂完了藥,蕭靜怡細心的幫他把嘴擦幹淨,溫柔的說道:“我去幫你打水,擦下臉,你好好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