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是西陵皇後替自己出手,或許現在活著的是皇兄,死去的卻是自己了。

他走到了蠟燭前,將那封信直接點燃在了蠟燭上,直到看到一張紙變成了一撮黑灰。

“母後,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逝者已逝,母後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太後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應該說自己當做親生兒子養了近二十年的養子。

“哀家愧對崢兒,哀家實在是過於強勢了些,如果哀家放權,崢兒還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哀家還是慈母。”

她的身子在這忽明忽暗的燈火中微微的抖動著。

“母後不必內疚了,事情已然發生了,兒臣會善待臨陽和瑾安,他們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皇子和皇女,將來瑾安長大了,母後若是願意,可以跟著瑾安去江南也住一段時間。”

太後搖了搖頭,她心裏一陣苦澀,死去的不是自己的兒子,眼前這個更加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孓然一身,這慈寧宮甚至化成了精致的牢籠,鎖住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少女時光,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一輩子。

從慈寧宮離開,秦鈺去了坤寧宮,蕭靜寧的心情倒是不錯,已經快要是晚膳的時辰了,外麵的大雨還是沒有停,蕭靜寧正吩咐宮人們擺膳。

膳食擺滿了桌子,秦鈺卻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大有不醉不休的味道,蕭靜寧給他盛了一碗鱘魚湯。

“朝中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秦鈺搖頭,事實上,自從他登基之後,清除了一些朝中的頑固派之後,朝政清明。

“那是關於什麼?你從來到坤寧宮就一句話不說,就隻顧埋頭喝悶酒。”

秦鈺已經喝多了,一不小心就撞在了桌子上,等他再抬頭起來的時候,蕭靜寧揮手示意宮人們都退了下去。

“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秦鈺遂將太後給自己的那封信,還有那封信上的內容全部都吐露了出來,蕭靜寧驚呆了,手裏夾起的一塊雞肉都掉在了桌子上:“這是西陵皇後伸的手?”

秦鈺點點頭。

蕭靜寧的反應比秦鈺要好太多了,畢竟西陵皇後伸手了,從某些方麵來說,西陵皇後甚至是幫了自己了。

這一晚上,秦鈺睡著了之後,蕭靜寧端起酒杯也喝了兩杯,兩人都喝了酒,所不同的是喝酒的心情截然不同。

事實上崔家在收到那封信的時候,崔家同樣是誠惶誠恐,這些年,西陵皇後很少跟崔家聯係,即使是聯係,也不過是送些西陵特有的物品過來。

蕭靜寧洗漱幹淨之後小心的躺在了秦鈺的身邊,秦鈺在夢中還在不斷的囈語。

“你不該私自替我做決定……”

蕭靜寧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他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安靜下來的秦鈺在燈火下好看極了,這樣的美男在二十一世紀可沒有見到過,不過即使是見到了也不見得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不免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捏起自己的一縷秀發小心的在他的鼻孔旁邊不停的拂過,秦鈺不停的用手拂過,如此幾次之後,蕭靜寧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