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算是在天黑前趕到了鎮子上,隨意尋了家客棧。蕭靜寧將銀錠子放在桌子上,道:“兩間房。”
掌櫃的聞言,卻是麵露難色。“這位公子,抱歉,小店隻剩最後一間房了,您看……”掌櫃的適時停下,還瞄了眼一旁驚為天人的東方蕪。
蕭靜寧也犯難了,這可咋辦。她一個女的,總歸不能和一個男的共處一室吧?要是秦鈺知道了,不知道是會劈了她還是劈了東方蕪。
“那……”
“那便就一間房吧。”蕭靜寧驚愕地看著背後出聲的人,東方蕪並不瞧她一眼。蕭靜寧抿唇,沒有反駁。
罷了被小二領著去房間,蕭靜寧才壓低了聲音:“我是女的,你知道的。”東方蕪瞧了她一眼,點點頭。蕭靜寧等著小二走了,才繼續:“這兒可就一張床。”
東方蕪坐在椅子上,含笑的眸子看向蕭靜寧。蕭靜寧總覺得不懷好意。“我睡床,你睡地,不就完美解決了嗎?”
完美,完美個鬼。蕭靜寧咬牙切齒地想著,她好歹是個女子,身為男子,真的這麼好意思叫她睡地板嗎?
事實證明,東方蕪賴皮程度已超乎想象。
“我身子骨弱,若是入了寒氣,可不就得耽擱上幾天了嗎?”東方蕪眸子裏依舊笑著看她。蕭靜寧平生終於有幸見了比起秦鈺還不憐香惜玉的人。
“您嬌弱,您金貴,我睡樹幹去。”蕭靜寧憤憤地起身,果真要從窗戶跳到樹幹上去,起跳前一刻,蕭靜寧才想起來。
她不會輕功啊。
蕭靜寧往下望了望,大概是個三層樓的高度。她要上到對麵的樹上去是不難,可是穩當當地再回來,可就難了。
蕭靜寧犯了愁,她反正死不睡地板,但樹幹卻是上的去下不來。蕭靜寧立在窗前,支著下巴思考,月光罩著蕭靜寧,藍色的綢緞反襯出月柔柔的光。
東方蕪瞧見蕭靜寧的樣子,輕輕笑出聲。蕭靜寧被這笑打斷了思緒,惡狠狠地瞪著東方蕪。蕭靜寧決定了,大不了她就坐在桌子邊睡覺。又不是沒在警局辦公桌上睡過。
“你睡床,我去睡樹幹吧。”東方蕪淡雅的聲音傳進蕭靜寧的耳朵,蕭靜寧欣喜之餘,懷疑地瞧了瞧東方蕪。
她並不覺得這家夥會這麼好心把床讓給她。實際上,東方蕪的確沒有那樣好心,他隻是覺著,他的馬車會比這兒的床好睡。
東方蕪腳尖一點,飛出了窗外。蕭靜寧羨慕的看著,心道為什麼現代就沒有這技能能學呢?不過也好在不會,若是她會,方才就跳到了樹上了,哪能等到床睡啊。
有得必有失,蕭靜寧也並不貪心。怎麼說床都是她的了,要輕功也沒什麼實際的用處了。蕭靜寧偷偷想著東方蕪那金貴的身體躺在樹上的樣子,想著想著笑出了聲。
而蕭靜寧卻不知,現下東方蕪躺在馬車的軟墊上,甚是愜意。東方蕪慶幸,虧得自己叫人趕了馬車來,想第二日乘馬車回去。若不是,蕭靜寧怕是真的要趴在桌子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