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後,原本溫馨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
沈念琛抱著奶油在客廳玩。
而坐在沙發上的沈安馳起身,看到窩在沈柏南懷裏的陳初俏,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二叔。”
隨後,他咬牙,“俏俏。”
陳初俏看到沈安馳,心顫了顫,在沈柏南的懷中掙紮兩下想要下來,可是他卻把她抱的緊緊的。
“二叔……”她慌張的低呼。
可是沈柏南就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抱著她,朝沙發走了過去,直到彎腰輕輕的將陳初俏放在了沙發上,他才清冷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來了?”
沈安馳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在沈柏南起身的時候立馬站到了陳初俏的身側,聲音陰鬱:
“我來找俏俏。”
沈柏南淡淡的嗯了一聲。
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陳初俏僵著身子倚在柔軟的沙發上,心跳的極快。
氣氛微妙,沈安馳陡然開口,“二叔,我想和俏俏單獨聊聊。”
沈柏南微微蹙眉,垂眸看向那小臉緊繃的陳初俏,目光帶著詢問。
她吸了口氣,然後點頭,朝沈安馳扯出了牽強的笑容,“好。”
沈柏南帶著沈念琛去了主臥裏。
他臉龐看起平靜,可是目光卻有些陰沉,在關門的時候,手輕輕的擋了一下,露出微不可見的縫隙,筆挺的站在那聽著外麵的動靜。
沈念琛回頭看到了,睜大眼睛道:
“爸爸你怎麼可以偷聽別人唔——”
沈柏南捂上他的嘴巴。
——
客廳裏,陳初俏動作輕緩的直起了身子,視線平靜的與沈安馳相對。
兩個人四目相對,沉寂片刻以後,沈安馳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沉聲問:
“為什麼是二叔抱著你回來了?”
陳初俏也不隱瞞什麼,“今天早上不舒服,二叔帶我去醫院了。”
話音落下,沈安馳呼吸一滯,心底隱忍的憤怒大多被擔心取代了,著急的問: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原本神經緊繃的陳初俏看到這樣的沈安馳,舒了口氣,道:
“已經沒事了。”
沈安馳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語氣有些凶惡,“俏俏,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你不可以這樣敷衍我!”
聞言,陳初俏抿唇。
沉默幾秒以後,她才道:
“肚子痛,醫生讓我多休息。”
沈安馳心揪了起來,視線慌張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真的沒事嗎?”
“沒事。”陳初俏眼神複雜。
經過昨天那樣的事情,此刻這樣擔心她的沈安馳讓她很不適應。
而沈安馳則是鬆了口氣,擔憂過後才想到自己此行來的目的,收斂自己對陳初俏的關心,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然後道:
“俏俏,我想了一夜。”
陳初俏抬頭看他。
“我都忘了那麼多的事情了,你以前的事情我還不如也當做忘了,我說過希望我們重新開始,那麼就既往不咎,重新開始好嗎?”
沈安馳的話音落下,陳初俏呼吸就變得絮亂了。
失憶的沈安馳,變了好多啊。
當年,他知道她失身後,可是恨不得殺了她。
而現在,重新開始……
陳初俏有些恍惚了。
曾經的她或許因為沈安馳這句話而歡喜,可是如今……她對沈安馳的喜歡早就消磨光了啊……
更何況,沈柏南……
想到那清冷的男人,陳初俏恍惚的心神忽然定了下來。
婉拒或者敷衍的話她都不想說了,對上沈安馳那複雜沉鬱的目光,唇邊泛起淺淺的笑容,“安馳對不起,我們還是離婚吧。”
話音落下,沈安馳睜大了眼睛,渾身的血液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陳初俏別開了視線,聲音平靜:
“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辦離婚手續,我——”
“不可能!”沈安馳忽然大叫,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他忽然抓住陳初俏的肩膀,猩紅著眼睛,“陳初俏你死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離婚的!不可能!”
肩膀被抓的生疼,陳初俏小臉有些發白,就在她動了動唇打算說什麼的時候,主臥忽然傳來一聲大叫,沈念琛從男人的臂彎下叫嚷著跑了出來,“哥哥你憑什麼吼姐姐!一點風度都沒有!”
沈安馳咬牙,臉色猙獰難看。
沈念琛嚇得後退了一步,可是看到那沉著臉走出來的沈柏南以後,便有了底氣,跑到兩個人麵前去掰那抓著陳初俏肩膀的大掌:
“哥哥你是不是還想打姐姐了?”
“閉嘴!”
“家暴是不對的!我爸爸都沒打過媽媽的!你要是不喜歡姐姐的話就可以學我爸爸,離婚啊,總之吼人打人就是不對!”
“你給我閉嘴!”沈安馳憤怒的拂開了沈念琛的手,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