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越風看著那兩個家丁,問道:“秘道在哪裏?”
那兩個家丁戰戰兢兢地說:“平時隻聽說老爺密室裏有條密道,直通到府外麵,卻實在不知洞口藏在什麼地方。”
朱越風把密室周圍都審視了一番,靈機一動,說:“大家把屋裏的箱子櫃子都挪動一下。”
人們便開始挪動起屋裏的箱櫃,突然有人說:“這個櫃子動不了。”
朱越風揭開櫃子一看,卻見裏麵空無一物。他伸進拳頭敲擊了一下櫃子底部,發出空洞的響聲。朱越風興奮地說:“就是這裏了!”
於是,朱越風伸進手去,仔細地沿著櫃子四麵摸索。當他的手接觸到櫃子底部的一個邊角上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機關。這機關非常微小,若不是親手摸到,隻憑肉眼很難看出端倪。他試探著那個機關,按一下,不行,扭一下,還是不行。
馮玉浩急不可待,說道:“幹脆把這箱底砸碎,不就可以了?”
朱越風沒有吱聲,又把機關往上扳了一下。隻聽哢嚓一聲,那箱底便從中間分開,垂落下去,洞口顯露出來了。
朱越風帶頭鑽了下去,接著就是馮玉浩、石頭、薑維舉和孫飛,在他們身後,還有十幾位好奇的鄉親,也跟著鑽了進去。
洞裏麵還是很開闊的。大家稍稍彎著身子,就可以順利地往前行走。走了一會兒,忽然發出一聲巨響,接著洞裏麵便充滿了硝煙。頓時,大家連氣都喘不上來了,捂著鼻子,順著原路返了回來,臉上都被硝煙熏得黑乎乎的。
洞口上麵的人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薑維舉一邊摸著臉,一邊說:“朱允真是個老狐狸,他在逃跑的密道裏布了地雷。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薑維舉問了一聲,卻沒有人回答。他四處看了一下,也沒找到朱越風,便驚慌地喊道:“大哥呢?喂,你們見到大哥上來了嗎?”
石頭也慌張地說:“沒有,我沒見到爹爹。”
薑維舉、馮玉潔、孫飛和石頭重新下了密道。而其他的人,則在洞口守候。
沿著密道走了一會,就來到了剛才出事的地方。這時候硝煙已經基本上散開了。薑維舉點起火把一看,密道已經被地雷轟塌了,卻沒發現朱越風。
薑維舉心裏一緊,看來朱大哥被壓在塌陷的泥土裏了。他二話不說,就開始用雙手扒那些泥土。其餘的人見了,也跟著扒土。剛扒了幾下,就發現了朱越風。朱越風全身上下都是鮮血和泥土,石頭撲上去一邊大哭一邊搖動著父親。
朱越風哼了一聲,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說道:“石頭,你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石頭問道:“爹爹,你受傷了,要緊不?”
朱越風氣喘著說:“我覺得……要緊……也許你媽媽在那邊害怕,讓我過去跟她作伴……”
石頭又大哭起來,說道:“爹爹呀,你不要嚇我……”
朱越風拉著石頭的手,說道:“石頭啊,爹爹不是嚇你。你現在已經是……男子漢了,自己能照顧自己了。將來娶了嫣紅,好好過……日子。你媽媽一貫短小怕事……她自己在那麵,我不……放心……”說到這裏,猛地咳嗽了幾聲。接著,便撒手人寰。
薑維舉、馮玉潔、孫飛圍在朱越風身邊,默默地流淚。這幫熱血方剛的男子漢,憑著一股憤世嫉俗的豪氣,一個頭叩在地上,成了生死相依的義兄義弟,共同舉事。如今,壯誌未酬,大哥卻離世而去,不由得萬分悲痛。他們一起跪在地上,給朱越風連磕了四個響頭,便抱著他的遺體,出了洞口。
大家見朱越風死了,無不感到悲滄。漸漸地,這悲滄就化為一股義憤。有人說,雖然這地洞堵死了,但是出洞口總該找得到。現在朱府前後圍滿了人,朱允這個老家夥肯定逃不出去。不如到朱府後麵找尋洞口,說不定就能在附近捉到朱允。
於是,大家呼呼隆隆出了密室,直奔朱府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