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東少他為什麼這麼做?!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聯係我們?!”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帶著哽咽的鼻音。
這次安少卻沉默良久。
我漸漸發覺他的不對勁,扶著牆壁緩緩站起身,“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小穎,東少他很可能失憶了。”
“失,失憶?!”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瞳孔的顏色沉下來,從我身上移開視線,“是,失憶。”
所以是因為失憶,他才會不記得我,不認識我們所有人?
所以他才會以一個莫名其妙的身份重新出現在我們的視野?
眼前變得越發模糊,視線裏的一切如同颶風過境,變得飄零破碎。
這麼說那個人真的是東少!
他不是不認識我,而是因為失憶,所以把一切都忘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隻知道心裏的感覺複雜的一塌糊塗。
安少攬了攬我的肩膀,“你說得對,他根本沒有離開我們。”
“我們回國吧,現在!”我說。
我想見到他,一分鍾都不想再耽擱,我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
在這一年裏他一個人究竟經曆了些什麼?他在病床上究竟忍受了多少的痛苦,醒來之後有麵對著多少茫然
然而我卻沒有陪在他身邊。
我舍不得讓他一個人經曆痛苦,可是我卻每次都讓他一個人麵對著這些。
安少點點頭,我們片刻不耽誤,搭乘下午的飛機回國。
安少花了一大筆錢才撬開了那個腦外科醫生的嘴,那個醫生說在幾個月的昏迷後,病人才醒過來,經過一周的觀察和檢測,最終確認為病人的症狀是由腦神經損傷導致的失憶症。
“回國之後,我們要想辦法拿到他的dna去做檢測,如果他真的是東少的話,那我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讓他回來。”安少定定的說。
“他的dna?”安少說的沒錯,當時那場大火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誰都不清楚,而現在的一切覺得大部分也都隻是我們的猜測,所以我們必須證明這個方雋就是東少。
“嗯。”他沉聲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試試。”如果有機會接觸的話,拿到一根頭發並不難。
想到這我不禁落拓的提了提嘴角,怎麼可能沒有接觸的機會,回國之後我一定會整天追在他身後。
管他會不會討厭我。
飛機準時落地,我在飛機上斷斷續續的睡了幾次,卻始終沒有睡踏實。
安少直接回了公司,我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就已經被時差折磨的翻天覆地。
轉眼我們已經在意大利停留了將近一周的時間。
一進家門我就一頭紮進房間,從抽屜裏翻出方雋給我的名片,然後看著上麵的一串號碼發呆。
我躺在床上,沒過多久眼皮就已經沉的無可救藥,我先來倒時差,等我睡醒等我睡醒我就要第一時間去找他。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到了當初疲於求生的酒吧,夢到了那個我們曾經的家,夢到了南國小島的陽光,夢到了我們相擁而坐的海岸。
當我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儼然濕了一片。
已經是傍晚了,房間裏有點昏暗,安靜的能聽到牆上掛鍾的滴答聲。
剛剛準備下樓在冰箱裏找點吃的,就碰上了剛剛下班趕過來的曲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