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人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我帶了舍利子,花了重金買的。白哥你要嗎?”
“不用了謝謝。”白遇淮淡淡道。
“你神經病啊,現在哪裏還有正經舍利子?”
幾個倒也不嫌尷尬,見白遇淮拒絕了,立馬就自個兒先懟出綜藝效果了。
“老曹,你帶的什麼?……我靠,你帶個碗幹什麼?帶來鬼屋盛飯嗎?”
“碗盛五穀,通地之氣嘛,辟邪壓鬼的!”老曹。
白遇淮這時候才分了點目光過去,平靜地了一句:“碗是很有用。”
大家受寵若驚,忙又順著這個話題往下了幾句,然後才招呼著往裏麵進去了。
白遇淮也並不拿架子,他自己拎了行李進去,然後還幫了兩個女。
這時候,人都進來得差不多了,荊酒酒才趴在了欄杆上往下看。
“這兒怎麼有點幹淨?”導演聲嘀咕。
“多撒點灰,弄點枯葉子,蜘蛛網也弄一點。不然哪兒恐怖了?”副導演。
荊酒酒就眼看著他們在自己辛辛苦苦打掃過的地方,撒灰、丟葉子、放骷髏骨架、破敗的燭台……把他好好一個家,弄得怪模怪樣的。
“好了好了,可以接著拍了,效果弄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導演喊道。
“拍電影嗎?”荊酒酒喃喃道。
“噝,我覺得這裏陰氣好重啊。”進門處,雲馨打了個哆嗦。
她幾年前也曾經紅過,以甜嗓歌喉出名。這兩年糊得沒辦法了,也隻能來接這個綜藝了。
老曹:“哎呀,那是你穿少了嘛。”
老曹比雲馨還糊,以前是個黃金配角,現在不想再跑龍套,就來拍真人秀了。
“這冰箱裏怎麼還有橘子?”另一個女孔湘琪看著冰箱門,驚道。
“是節目組準備的嗎?”她問。
荊酒酒在欄杆邊上歎氣。
不是。是貼心的我。
“皮還是青的,不能吃。”白遇淮走過去,關上了冰箱門。
孔湘琪點點頭:“您別,我還真有點餓了。”
“那咱們先收拾一下,自己做點吃的吧。”老曹提議。
眾人立馬動了起來。
他們一邊忙活,還沒忘記一邊聊,給後期增加可剪輯性。
“你們覺不覺得奇怪啊,到了這邊,好像都沒聽見什麼蟲鳴聲鳥叫聲。這山裏頭這些聲音不是最多了嗎?”
“鬼屋嘛,正常。陰氣一重,活物都不敢來了。”
“真的有鬼嗎?”
“節目組找的這麼多地方裏,這裏是最可能有鬼的了。你知道這裏以前住著什麼人嗎?荊家知道吧?荊家有個兒子……我還收藏過照片呢。就一張,不過就一張也夠了。那是媒體拿到的唯一一張荊家公子的照片。等我翻翻……”
孔湘琪著,把手機找出來,翻啊翻。
“喏,就這樣……”
“這多大的時候啊?長得也太好看了。”
“是十三歲的時候。特別人間精靈對吧?我娛樂圈的,見慣美人的,都覺得他一眼看過去,好看得受不了。”
手機傳了一圈兒,一圈兒人都忍不住嘖嘖讚歎。
唯獨白遇淮不感興趣,孔湘琪也不敢把手機遞給他。
季孟問:“死的那個人就是他?”
這話一出,一下大家都安靜了。半晌,才又陸陸續續響起聲音。
“不是吧?是他嗎?”“怎麼沒看見過相關新聞啊!”“我靠,妒俊才嗎?”
孔湘琪著也長長歎了口氣:“就是他,死的那年還沒成年吧?據這樣的孩兒,怨氣最重了……”
其他人一下都有點毛骨悚然。
那照片裏的美麗,成了隔世的惋惜,也成了無形的刀。
白遇淮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掀了下眼皮,然後又繼續洗杯子了。
機器人趴在二樓拐角,聽著這些人聊,連它個鐵疙瘩都覺得好像是怪慘的,於是不由回頭去看荊酒酒。
……又沒影兒了?
機器人連忙去找人,啊不,找鬼。
最後在荊酒酒的臥室找到了他。
“你在幹什麼?”機器人問。
荊酒酒認認真真地在本子上記下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大致性格行為。最後他轉過頭,嚴肅地道:“我已經想好先對誰下手了。”
“誰?”
“那個叫白哥的。”
“?”
“你看其他人話都特別多,明膽子很大,見慣這樣的場麵了。唯獨他一直沒有開口話,肯定是進來以後害怕得不得了。”荊酒酒站起身,本子和筆就自動回抽屜裏去了。
“他一定是個膽鬼!”荊酒酒振振有詞。
樓下,白遇淮彎腰撿起一個滾落地麵的橘子。
這裏住著一個鬼,一個死了都還記著摘橘子的鬼。
白遇淮心下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