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靜不是沒想過,席夫人會來找她,隻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她甚至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席夫人來找她的目的,她幾乎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
該來的遲早會來。
古語說的好,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藺靜心中忐忑了大半天後,讓橦橦把席夫人請進來。
“席夫人已經回去了。”
“……”藺靜無語的抬頭看她,“你說什麼?”
“昨天晚上的時候,席夫人來找你的,我跟她說你在睡覺休息,她不相信,非要硬闖。您也知道,昨天是煜爺抱著您回來的,當時煜爺就和您睡在一起,聽見了外麵的喧囂嘈雜,於是便出來看看。”
藺靜聽橦橦描述,幾乎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
“席夫人看到煜爺,就說要見你,有事情要跟你說。煜爺不肯,席夫人和煜爺又吵了起來。”
“吵了什麼?”藺靜出聲打斷問道。
對麵站著的橦橦,表情有點微妙,她抬眼看了藺靜,不太確定的問,“小姐,你確定要聽?”
“……”藺靜坐直了腰背,不由得緊張起來,“跟誰有關?”
“隔壁王妃。”
又是方朵朵啊。
藺靜深吸口氣,她知道,那是席煜的過往,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磨滅的。
盡管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介意,但哪個女人一旦愛上都無法成為聖人,還是發了瘋的嫉妒啊。
“說吧。”她調整好情緒,道,“他們兩個人吵了什麼?”
得了批準,橦橦這才緩緩開口,“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席夫人一個人在撒潑。席夫人說上一次煜爺就是任性妄為,受了那麼多的苦,結果還是…她再也不許煜爺任性妄為,在選女人方麵,她要替他把關。”
藺靜知道,上一次的任性妄為,指的就是席煜和方朵朵吧。
“後來呢?”
“後來煜爺就把席夫人給帶走了,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煜爺臨走的時候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橦橦好奇心上來,忍不住八卦道,“小姐,你說煜爺會妥協嗎?”
“應該不會吧。”藺靜推測著,“不然的話,今天上午,席夫人可能還會再來。”
橦橦身為奴婢,本就心思不太多,更是不懂女人之間的曲曲折折,對於這件事,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兩個人說起來另一撥人。
“那人稱呼您是靜哥,看樣子十分著急。”橦橦道,“他們是今天來的,現在還在外麵等著呢。”
藺靜立刻回過神來,驚訝的問道,“還在外麵?你把他們請進來,替我梳妝打扮。”
橦橦不知道來人什麼身份,藺靜卻知道。
她在京城街頭巷尾當小混混的時候,那些兄弟們就喜歡稱呼她為靜哥。後來雖然知道她的女兒身,不過大家兄弟情義,誰會在乎一個性別。
這個稱呼,也就這麼沿襲了下來。
收拾妥當後,橦橦把人請了進來。
居然是井蓋,井蓋比她小,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但好在性格樂觀,為人又樂於助人,大概是失去了父母,他很是講義氣,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不在話下。
正是因為如此,藺靜當時在道上混,總是帶著他。
一來二去,井蓋就成了和她很親密的人,那些小混混對待井蓋的態度,從此友好的不是一丁半點。
井蓋見到藺靜,微微一怔,而後道,“靜哥,你好像漂亮了點。”
藺靜正要誇他會說話,就聽他又接著道,“不過也胖了。”
“……”還是閉嘴吧。
正在奉茶的橦橦,聽完後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藺靜白了她一眼,橦橦趕緊調皮的吐吐舌頭,退到一旁。
“說吧井蓋,你來找我什麼事情?”藺靜問,又讓人送上了點心。
井蓋神色變得嚴肅,“靜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
她最近這段時間,全身心的都被席煜給霸占著,就算是想要出去肆虐街頭巷尾,稱霸老大,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啊。
藺靜搖搖頭,“你有話就說話,屁話怎麼那麼多?你靜哥在道上混的時候,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還怕誰不成?”
“這回不一樣。”井蓋一拍大腿,“哥,你這回好像攤上大事了。”
“到底什麼事啊?”藺靜想翻白眼,“你鋪墊了這麼長,總得說了吧?”
井蓋和藺靜打的交道多,非常清楚她一皺眉頭,就代表著耐心沒有多少,趕緊狗腿的一股腦全說了。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咱們兄弟都是在道上混的,有時候就是靠著幫人打探消息來賺點辛苦費。前兩天,說有人買打手,要去教訓一個人。咱們手下的兄弟有的就去了,到了後被人告知,說是要教訓的人就是你。”井蓋瞧了藺靜一眼,“對方來頭好像很大,咱們兄弟哪能讓你吃虧嗎?絕壁不能,各處打聽,還是沒有摸清對方的路子。隻知道有錢的很,光是給打手的錢,一人一錠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