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叫他們打地道,隻要打一個或者幾個小洞供氧就行了。”
“怎麼?很難嗎?”
“不是,這主意太好了!”
天庭的高層基本上在夜魔攻入天界之前全都逃了下凡,由於大家把抵抗敵人的時間放在收拾行李上麵,所以現在大夥身上無不身負巨資,金銀珠寶珍珠瑪瑙取之不完用之不盡。大家的想法是:天庭沒有了沒關係,重要是把錢帶出來了;人死了也沒關係,重要的是自己的命保住了,不是說“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嗎?
眾仙官一下到凡間便勘察風水,最後選擇了這片原始森林,按照風水師的意思,這片森林不缺水木土,至於金和火,大家都帶上了,所以是“五行皆有”,風水寶地。玉帝當時火了,說他媽我老子又不是選墓地,還什麼大家都帶上了“金和火”,搞得我們帶下的東西跟陪葬品一樣!
這年頭做事講效率的,風水師選定地點,工匠們就開始幹活,三幾下除去了原始森林裏麵的一些灌木雜草,把地麵弄得跟鋪了地磚似的又平又亮。眾仙官住進去之後歎為觀止,說這簡直是第二個天庭啊!大家仗著有降雨的風雨雷電四將在,不怕火災,四處點了火把,森林裏頓時亮如白晝。之後炊事班開始埋鍋煮飯,天兵們分散周圍戒嚴,玉帝則領著眾高層神仙在森林中央看歌舞劇,看到興起了忍不住高聲喝彩,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悟空幾乎每次見玉帝都是硬闖進來的,這次也不例外。玉帝每次看到悟空都是先看到自己的人飛進來摔得鼻青臉腫的,這次也不例外。眾仙官正在載歌載舞其樂融融之際,十來個天兵像鉛球一樣被人扔了進來,然後悟空和小白龍出現了。
玉帝拍案而起,指著悟空歇斯底裏地吼道:“是你是你又是你?”
悟空笑笑,問:“怎麼了,不歡迎我啊?”
武曲星君冷笑,說:“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身份?配嗎?”
“你們像狗一樣從天庭逃到凡間,還有什麼資格談身份?”小白龍反唇相譏。
悟空拍拍小白龍的肩膀,說:“不必與他逞口舌之爭,記住他樣子,有機會再痛扁他一頓。”
“這話聽著親切。”
“嚇我啊?”武曲星君張牙舞爪,“誰怕誰!”
“沙僧呢?”小白龍低聲問,“上哪了?”
悟空說:“有金銀的地方是找不著他影子的,隻有人家發覺不見東西了才會發現他的存在。”
“這次你們又想幹什麼?”玉帝揮手將跳舞的仙女們趕走,“有話說有屁放,要是扯淡的話你就盡早給我滾蛋!”
“天庭死屍遍地,你們在這載歌載舞,好不逍遙自在啊!”悟空淡然一笑,緩步走向玉帝,圍在玉帝身邊的仙官們頓時緊張無比,劍拔弩張。悟空又笑了,說:“不用怕,打你們我還怕弄髒我的手呢。”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玉帝指著悟空的手在發顫。
小白龍昂然道:“我父親呢?還我!”
“你父親誰啊?你誰兒子啊?”
“西海龍王,敖閏。”
玉帝輕描淡寫地說:“敖閏是吧,斬了。”
小白龍登時怒目圓瞪咬碎鋼牙,長衣無風自動,悟空一手把他按住,玉帝也被小白龍的樣子嚇著了,一屁股坐椅子上,忙說:“不是不是,他還好好的,沒死,沒死,朕跟你開玩笑。”
悟空道:“我們要求很低,隻希望你放了敖閏。”
“不行!”玉帝斷然拒絕。
“為什麼?”
太上老君搖著拂塵出列,說:“敖閏身為一品仙官,早知道空間震蕩,卻隱瞞不報,使得災難愈演愈烈,如今一發不可收拾。觸犯天條,當問斬!”
小白龍道:“憑什麼單單拿我父親問罪?而把東南北三海龍王置於事外!”
玉帝道:“法律不外乎人情,人情不外乎金錢。你們有人情嗎?沒有。你們有金錢嗎?沒有。所以活該你們西海倒黴!”
悟空啞然失笑,心想這年頭少見這麼坦白的官了。忍不住說:“不要臉的人我見多了,像你們這麼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我非要救我父親呢?”小白龍咬著牙問。
“不可能。”玉帝道,“朕手下這麼多人,一人放一個屁都能把你們倆活活熏死。”
“我看未必。”悟空淡淡地說。
玉帝臉色一變,往後挪了挪,指著悟空說:“你想幹什麼?上次你大鬧天宮,朕念你無知,既往不咎。要是再犯,絕不饒你!”
“上次我輕輕動了動手指頭,就叫‘大鬧’了?”悟空不禁一笑,“不知道我真的動起手了,你們會怎麼樣。”
“你,你居然敢威脅朕!”
王母娘娘發話了,說:“猴子,天庭兵將成千上萬,況且我們頭上可是菩薩,菩薩上麵還有如來。你鬥得過我們嗎,啊?”
“把我逼急了,管你是觀音還是如來。”悟空這話說得很輕,但一字一頓抑揚頓挫,不怒而威,旁人聽了無不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