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從此永遠幸福？
“嵐嵐，嵐嵐……”
急切，熟悉的聲音好像從麵前的一道很長很窄的通道裏傳來，一起來的還有甜甜的呼吸聲，弄得我耳朵裏麵癢癢的。哎？難道現在還在夢境裏麵嗎？
我迷迷糊糊的撅了撅嘴，抬起手輕輕的擦了擦眼睛。
朦朧中，阿璨著急的麵孔出現在視線裏。嗯……看上去和夢裏麵的那個阿璨有些不同呢，他好像長大一些了，不過看上去也更加好看了。嗚……看著他那圓鼓鼓的臉頰，不知不覺就好想伸手過去捏一下哦……
“哇！”阿璨條件反射的一側身子，把臉蛋從我的魔爪裏麵搶救了出來。“嵐嵐，你捏我幹什麼？”
“就是想捏一下嘛。”我故意對他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真是的……”阿璨不爽的轉過頭，撇著嘴嘟嚷著。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嵐嵐……你……醒來了？”
“當然。”我疑惑的看著他，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我當然醒來了啊。”
一瞬間，時間好像回到了一年前阿璨初次出現在教室裏的時候。我抬頭疑惑的看著他，他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漆黑的眼睛看著深褐色的眼睛。然後似乎有一層很亮很亮的，幾乎無法正視的光芒從他身體深處散了開來。再然後——在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璨這家夥居然抬起手，啪的一聲給了我一爆栗。
“……”我捂著頭看著阿璨發呆。
“嵐嵐！你這個家夥真是的……”在安靜的醫院裏，阿璨的聲音顯得那麼大。我清楚的看到阿璨的眼睛裏有一層薄薄的淚光。“你……你那個時候幹嘛要把我的護身符拿走啊？”
“啊……”夢境迷蒙的霧氣到現在才真正完全散開，那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切再次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上——和斯密一起掉下樓的小優，和我一起站在火海中的哥，還有雖然已經無比虛弱，可是卻還要執意送我回去的阿璨——我看著麵前的阿璨，然後再看看我自己。我們都是好好的，沒有受傷，更沒有……
“對了，阿璨！”那些帶著鮮明色彩的記憶一下子晃動了起來，我有點不敢相信我剛才居然那麼遲鈍。我低下頭，有點害怕卻又十分急切的問道。“哥他怎麼樣了？小優呢？我看到他掉下去了，允兒有沒有在家啊，還有……”
“沒事的，沒事的啦，嵐嵐，他們都好，真的！”阿璨一手按住了掙紮著想下床的我，另一隻手安撫的拍著我的背。“蘆葦他在對麵的病房裏呢——背上有輕度的燒傷，所以他沒有和你一起。小優他也沒事啦，他剛好掉在了樓下的花園裏，一點傷都沒有。允兒……”阿璨壞壞的停住了話頭，然後他看著我急切的表情，忍不住又撲哧笑了。“真是的，嵐嵐，我當然會把允兒保護好的呀，看，他就在這裏呢。”
我順著阿璨指的方向轉過頭,看到允兒伏在我身邊的小床上甜甜的睡著，發出輕柔的呼吸聲，我著迷般的看著他，發現他的一隻小手還伸向我這裏，似乎做夢的時候也想抓緊我一樣，夢境裏允兒那清亮的，細細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哎……是因為早上的陽光太亮了嗎？為什麼我眼前一片模糊呢？不過沒關係了，這一次……真的沒關係了。
“那……阿璨，小優呢？”安靜了很久後，阿璨伸手輕輕替我擦了擦眼睛。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躲著他的目光，把話題轉移開來。“那天他一個人偷跑出來，阿布有沒有生他的氣啊？”
“阿布那樣的男孩子，怎麼可能會生小優的氣嘛。他們兩個現在一起在家裏呢。”阿璨故意皺了皺眉毛，臉上露出了有點害羞又有點期待的表情。“昨天小優和阿布一起來看了你的……哎，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樣子，真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感覺到我自己的臉也紅了，趕忙舉起手捂住阿璨的嘴。萬一阿璨說那些奇怪的事情的時候允兒醒了過來，情況就有點不妙了。
“說起來，嵐嵐，我剛才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阿璨又恢複了剛才的那種別扭表情。他一把湊過來，臉貼得離我很近，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又要親我了。“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把我的護身符拿掉啊？”
“因為我覺得很好看嘛，所以我想拿著玩一下啦……噗……”看著阿璨氣呼呼的把嘴撇了撇去的樣子，我差點又忍不住笑了，所以我隻好趕快轉移話題。“阿璨，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哥嗎？”
“當然可以啦。”阿璨捏捏我的鼻尖，另一隻手輕輕把我扶了起來。“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進去哦，因為裏麵已經有人了。”
已經有人在看哥啦？到底是誰啊？
我和阿璨悄無聲息的走過去，躲在對麵虛掩著的病房門口，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風把裏麵的窗簾吹得呼啦啦著響，許多小鳥的聲音快樂的傳過來，歐陽老師溫潤的說話聲在這樣平靜的氣氛中，好像顯得有一點點興奮。而哥也是一樣，用一種比較期待的口氣在說著什麼。在我的想象中，夢境裏的歐陽老師追上哥後，他們就一直追到了這裏，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閑暇時刻，然後開始慢慢說起以前的故事，還有以後的故事，一直到很遠很遠，很久很久以後的，一直在一起的約定……
“這樣說……”哥的聲音傳來。他的語氣比較安心，就好像剛才確認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喜歡那個了？”
“嗯，沒錯。”歐陽老師的聲音裏麵夾雜著沙啦啦的聲音，她好像在削蘋果的樣子。“那時的那個男孩子也像你一樣，喜歡彈各種各樣的樂器的。”
“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不用看也知道，哥現在肯定是笑著說的。“所以你就——”
“應該不是，在永無鄉消失之前，你從來沒有去過吧？”歐陽老師停頓了幾秒，用一種夢幻般的口氣說。“不過……也說不定，那個時候發生的奇妙事情，是很多的……”
病房裏再次安靜下來，窗簾呼啦啦的聲音和小鳥的叫聲慢慢變小了。我們現在能聽到的，是哥和歐陽老師一起吃著削好的蘋果的輕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笑。阿璨回過頭按了我一把，把我的笑聲堵在了喉嚨裏。
“其實我也覺得，那幾個小家夥以前也遇到過那種奇妙的事情吧，所以他們才會比我們大人做得還要好。”哥現在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個時候，就是阿璨猶猶豫豫的問我要不要他摘紫藤花過來的時候。“晨晨，你願意說一下那個時候的事情嗎？
“當然。”歐陽老師那熟悉的溫和笑聲像和風一樣滲透了那邊的小世界。“不過很長的，也許要說很久呢，所以以後的話——”
“喂，小弟弟，你怎麼跑出來了？你現在身子有點虛弱，呆在這裏會著涼的。”負責我病房的護士姐姐正好看到我們躲在這裏。她拍拍我的肩膀，著急的說，聲音再次在寂靜的走廊裏傳得很遠。
“噓——”我和阿璨齊刷刷的被嚇了一跳，同時轉過身來朝她作出噤聲的手勢。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房間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然後歐陽老師的腳步聲開始響起。我和阿璨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正想腳底抹油之時，歐陽老師的魔爪一下子從背後緊緊抓住了我們。
“好啊，你們兩個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像那個總受一樣喜歡偷聽了？”歐陽老師看上去很生氣，不過我懷疑裏麵更多的是害羞——雖然她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阿璨在旁邊努力的掙紮著，所以歐陽老師改變方針，揪住了他的耳朵。“男孩子就不要鬼鬼祟祟的了，想進來就進來吧。”
我有點猶豫的，幾乎是害怕的被歐陽老師拉進病房。哥坐在靠窗的床邊看著我，露出了十分釋然的微笑（歐陽老師去旁邊欺負阿璨了）。我慢慢的走過去，看著麵前的，熟悉卻又有一點點陌生的哥。他背上被火燒傷的痕跡讓我全身都感覺到了一陣灼痛，我連忙移開目光，堅定的看著哥的麵孔。
“嵐嵐，還好嗎？”哥摸摸我的頭發。不知道哥的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樣，也可能是因為那幻覺似的影響吧，他的手有點無力。
“嗯……我很好的……”我低著頭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是的。”像那天晚上那樣，哥突然又笑了起來。“嵐嵐，看樣子，你以後還會是我的弟弟的。”
“那，哥……”我抬起頭看著他，小聲的問。“我們的那個約定，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哥學著蝙蝠精的樣子，滑稽的做了個招牌動作。不過也許牽動了背上的傷吧，哥小聲的哼了一聲。“不過那樣的話，要很久以後才會實現的哦。”
嗯……是啊，不論多久以後，我們的約定都會有效的吧。不過現在想起來的話，其實也沒關係的，因為我現在仍然和哥在一起，並且……以後的話，也能這樣的吧。
不由自主的，我一下子撲倒了哥的懷裏，像很小很小的小孩子一樣在哥懷裏撒著嬌。哥的身上有著消毒水和療傷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過我還是從裏麵感覺到了以前的，哥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我抓緊哥的手，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哎呀，太好了……”感覺得到的，身後的歐陽老師在開心的，溫和的對我們笑著，而旁邊的阿璨則擺出了怨念加不爽的眼神。“那麼，蘆葦，我先走了，校長還等著我去解釋一下關於他孫子的那件事情呢。”
“哥，等一下哦。”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跳下床，朝著歐陽老師追了過去。“歐陽老師，等一等！”
“哦，嵐嵐，有什麼事情嗎？像這種時候你應該多去陪陪蘆葦和死小子他們啦。”歐陽老師轉過身，微微迷惑的看著我。不過她唇邊帶著奇怪的笑意，我猜歐陽老師已經知道我想問什麼了。
“歐陽老師，你有沒有做過永無鄉的夢呢？”我回想起夢境裏那個童年時代的歐陽老師，總覺得有一點點不好意思。“我就做過那樣的夢，夢見……”
“夢見了許多奇妙的事情是不是？我猜你喜歡的那些人，他們都在裏麵吧。“歐陽老師看起來被我逗笑了。“沒錯的，那個時候的永無鄉就是這樣。每個孩子晚上的夢境都是非常甜美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嗯……不過最後，我看到小芸了。”我把手指放到嘴邊，有點奇怪的回憶著那個時侯看到的景象。“我明明沒有見過小芸啊，可是我記得……”
我把那個時候我看到的，小芸的樣子。還有小芸對我說的話都告訴了歐陽老師。歐陽老師一直在認真的聽我說著，眼睛裏閃爍著回憶的光芒。當我說完這些，迷惑又期待的看著歐陽老師的時候，歐陽老師又被我逗笑了。
“沒錯呢，每個看到小芸的孩子，都覺得他和自己長的很像。”歐陽老師笑著拍拍我的頭，慢慢的，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這確實很奇怪，不過這是真的。”
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呆在醫院裏，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麵看，我都沒有住院的必要。不過反過來說，就算他們讓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我已經打定主意，在哥好起來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裏陪他的。不過有時候歐陽老師也會來，那樣的話，我就會悄悄躲回自己的病房，和阿璨說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我一直在納悶，那天我和哥到底是怎麼獲救的。每到這個時候，一直呆在我身邊的允兒就說要去哥那裏。我一直有點懷疑，允兒該不會是故意讓我們單獨在一起的吧？
“你那天是不是回來了啊？”我問阿璨，實際上我也知道不可能。在沒有那個東西的幫助下，那麼虛弱的阿璨是絕對不可能回來的。
“沒有啦，我本來是想馬上回來的，可是你卻……”阿璨撅起嘴盯了我一會，我心虛的扭過了頭。“那次不是你們自己逃出來的嗎？小優說他是在樓下不遠處的空地上麵發現你們的啊。”
“樓下的空地上？”奇怪，到底會是誰把我們救出來的？我記得那個時候明明沒有人在我們身邊，隻有阿璨的護身符在閃光。可是……阿璨護身符裏麵救命的寶石不是全都碎掉了嗎？
我把手伸進口袋裏，掏出阿璨的護身符放在眼前。隨著我倆專心的盯視，紫水晶做成的護身符再次閃爍出光芒，那道美麗的紫色光芒就在我們眼前漸漸變淡，最後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閃著七色光芒的白水晶。
“這個……”我被這些變化弄糊塗了，傻乎乎的看著阿璨把護身符重新拿回去，一臉得意的戴回了脖子上。“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嵐嵐，你還沒看出來嗎？”阿璨朝我揮動著一根手指，眼睛裏是賣關子的淘氣神情。“剛才的紫水晶是最後一塊救命的寶石啦，不過以前我們都沒看出來。”
“那——”我疑惑的看著它，白水晶閃爍的七色光芒是那樣的耀眼，都從阿璨的衣領口冒出來了。我想起那天晚上初次看到這個護身符的時候，它的光芒也是那樣的耀眼。“這個護身符，還能用嗎？”
“我試試看。”阿璨伸出手輕輕打了個響指，不到０.１秒的時間，他馬上出現在我身後。我看到阿璨臉上出現了驚喜的表情，然後隨著一連串響指的響聲，他的身子在房間裏不斷的變來變去，不知道的肯定以為這個房間鬧鬼了。
“停，停，停下啦！阿璨！”我被他閃來閃去的身影弄得眼花了，不得不眯起眼睛衝他大喊。“你突然變這麼多下，身子會受不了的啊。”
“不會的，。我剛才發現了，我現在用瞬移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啦！”阿璨興高采烈的在我麵前蹦蹦跳跳著說。“以後的話，嵐嵐，你想去多遠的地方我都可以送你去哦。”
“你這樣子整天在家裏變來變去的話，蝙蝠精又會說那些有的沒的。”我撅起嘴，想象著蝙蝠精一臉黑線的看著阿璨在房間裏群魔亂舞的樣子。
“切。別說他。”阿璨煩惱的抓抓頭，有點不服氣的看看我，又朝哥的病房看了一會兒。“真是的，蝙蝠精那個家夥……都這麼久了，他也沒來這裏看看我們……”
“他這幾天應該是在忙斯密的事情啦。”突然，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出現在心頭。“阿璨，斯密呢？有沒有被抓起來啊？”按照小芸的說法，斯密也不算是真正的壞人。要是被抓起來的話，他也許以後都找不到小芸了……
“小優說斯密掉下樓後就跑掉了，他想去追，可是沒追上。蝙蝠精他們現在還在找呢。”阿璨抱著手臂，用一種不以為然的口氣說。
“呼……還好。”我籲了口氣，放下心來。“所以說蝙蝠精很忙嘛，阿璨你就不要生氣了。”
“其實我是氣別的事情！”阿璨的嘴撇得更高了，別說是油壺，我懷疑就連油桶都能掛上去。“嵐嵐，你看，那天晚上，那家夥居然一個人溜走了。哼，做哥哥的不是應該和弟弟在一起嗎，他怎麼——”
“他不是說去聯係以前認識的警察叔叔了嗎——哎——”我驚訝的看著阿璨。“阿璨，你終於承認蝙蝠精是你的哥哥啦！”
“……”阿璨吃驚的表情十分誇張，看樣子他根本沒意識到他剛才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我才沒有說呢！”
“你剛才明明有說！”
“我剛才明明沒說！”
“你就是說了，就是說了！”
“我就是沒說，就是沒說！”
“咳咳。”我清清嗓子，裝出蝙蝠精慣用的那種口氣。“別害羞嘛，蝙蝠精的弟弟——小蝙蝠精——”
啪！阿璨氣咻咻的抓起軟呼呼的枕頭朝我丟來，結果正好被進來的護士姐姐看到，可想而知的，護士姐姐毫不猶豫的把阿璨拎出去了，阿璨的表情慘兮兮的。
哥出院的那天，小優和阿布抱著一大把花來接我們了。我們幾個快樂的走在一起，就好像以前那些危險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似的。允兒邊走邊著迷的看著他手中的那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花，要不是我們牽著他的另一隻手，他都摔了好幾跤了。哥和歐陽老師走在後麵小聲說著什麼。我敏銳的注意到，小優的花束裏麵有一種十分眼熟的花，很像紫藤，可是卻不是紫藤——
“奇怪。”阿璨看著那樣的花喃喃的說。“這不是上次我去摘給嵐嵐的花嗎？我還夢見……”
“你夢見了什麼？”我湊過去，十分感興趣的看著他。小優抿著嘴，牽著阿布的手不出聲的笑著。
“……這是秘密啦。”阿璨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紅。
“哼，你不說我也能知道的。”我鬧別扭的轉過身，看著小優。“小優，那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是什麼啊？”
“什麼問題啊。”小優臉上壞壞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黑桑的花語到底是什麼啊？”我和阿璨異口同聲。
“好啦，告訴你們。”小優一把跳到我們麵前，湊到我們耳邊輕輕的說了八個字。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臉紅了，我看看阿璨，他也是一樣，在陽光的滲透下，臉紅得十分可愛。
“這個……是真的嗎？”似乎是想求得證實似的，我看著小優。
“當然是真的，不過……”小優的聲音低下來。“假如別的人也是這樣，那就好了。”
氣氛似乎被看不見的雨滴染濕了。我們都停下了腳步，走在最前麵的允兒抬起頭，好奇的看著我們。
“允兒的爸爸媽媽，明天就會來接他了。”小優聲音很輕的說。
“搞什麼……”在被風吹得呼啦啦的窗簾邊，阿璨皺著眉頭看著窗外不爽的說。“怪不得有人說，夏天的天氣就像蝙蝠精的臉，說變就變。”
小優說允兒的爸爸媽媽會在明天下午到這裏，所以為了兌現我和允兒的，遊樂場的承諾。剛回家我們三個就跑到了桌子前，開始認認真真的計劃起明天上午的遊樂場之行。我有點奇怪的發現，雖然這次是阿璨在計劃，可是他選擇的路線和我與哥第一次去遊樂場的路線一模一樣，也是選擇從大路過去，然後在對麵的肯德基吃午飯……我一邊開開心心的看著阿璨與允兒在討論吃什麼套餐的畫麵，一邊模模糊糊想起我與哥當時在那邊進行的“番茄醬大戰”。可惜的是，哥沒辦法和我們一起過去，他剛才和蝙蝠精一起出去了，好像在為樂隊裏那個被當成催眠師的人作證。也許明天中午才能回家呢。